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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玉米田里的狼(2 / 2)

当时报名参加培训的学员们可谓热情高涨,男女老少加起来足有二十余人。

那段时间,我们每天的吃住都安排在了水库这边,而上课排练则选在了附近小学校的教室和办公室里,在那里,充满欢声笑语的学习氛围不断弥漫开来,每一个人都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努力提升自己。

据传言所说,我们每日享用的伙食费乃是由各个大队共同筹措而来。不仅如此,这伙食费的标准相较于其他地方可谓颇高。

为此,他们甚至特意购置了一头肥壮的家猪,想来是要为大家改善一下伙食。然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当饭菜端上桌时,众人定睛一看,那盘中的猪肉竟是寥寥无几。

这般情形自然引发了学员们心中强烈的不满情绪,他们纷纷交头接耳、面露愠色。

一些性子急躁的学员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懑,齐声要求负责管理伙食的人员站出来,将这其中的缘由一五一十地讲清楚。

毕竟,那头猪身上出的肉究竟都被用到何处去了呢?面对学员们的质问,那位伙食管理员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只见他面色涨红,嘴巴张张合合,吭哧瘪肚了老半天,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场面陷入僵局之时,一个身影缓缓从门口走了进来。此人正是水库的主任——赵奎焕。

赵奎焕身材矮小且略显肥胖,一张圆脸圆润可爱,尚未开口说话,脸上便已挂着如弥勒佛一般和善亲切的笑容。

他稳步走到人群中间,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朗声道:“诸位诸位,请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地给你们解释一番。”

话说到此处,只见他习惯性地抬起右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嘴巴,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关于这件事情啊,具体情况就是这样子的啦……哈哈!这头猪嘛,确实是宰杀了一头没错。而且呢,这也是专门为了咱们大家伙儿才杀的哟!哈哈,只不过呀,正所谓狼多肉少哇!就在昨天刚杀完之后,公社那边就来人拉走了一部分猪肉。为啥呢?因为公社要召开重要会议,需要用这些猪肉来招待参会人员呐!对吧?所以剩下的也就不多咯!再加上呢,咱们县里面来了两位老师,他们可是远道而来给咱做培训指导工作的,那自然就得给予特殊照顾啦!对吧?况且呢,咱们这次的培训活动不才刚刚开始么,往后可还有十来天的时间呢,是吧?这么好吃的东西,咱们总不能一下子全都吃光光喽,总得细水长流才行嘛!各位兄弟姐妹们千万不要着急上火哦,接下来我保证一定能把咱们的伙食安排妥当。肯定会让大家都吃得饱饱的、美美的,绝对让每个人都心满意足!”

众人纷纷认为赵奎焕所言极是,一时间竟无人再出声辩驳。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后续的伙食状况并未得到改善,每顿饭仍旧见不到一星半点的荤腥。

有些人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懑,每当拿起筷子准备用餐时,便会忍不住嘟囔几句怨言,但也仅仅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而大部分人则选择保持中立,默默忍受着这种糟糕的饮食待遇。尤其是那些女学员们,她们仿佛置身事外一般,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人参与到这场关于伙食的讨论中来,甚至连半句抱怨之辞都未曾吐露过。

用过餐后,大家稍作休憩,紧接着便前往学校的办公室,开启了新的的学习演唱之旅。

起初,我们学习的是一首气势恢宏的合唱歌曲,那激昂澎湃的旋律和整齐划一的和声,让人不禁沉浸其中。

随后,课程进入了下一阶段——学习一出独角戏。

这出独角戏的唱词内容主要是对上海女知识青年张勇的赞颂与缅怀,据说她为了守护集体的羊群,不惜舍弃自己年轻宝贵的生命,最终英勇地献出了自己的一切,长眠在了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

负责教授我们演唱技巧的是杨老师,只见他端坐在屋地中央那架古旧的脚踏风琴旁边,神情专注且认真。学员们则或坐或站,分散在屋子的各个角落。

而我呢,则始终静静地坐在火炕靠里的位置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杨老师的一举一动。

待到当天的课程结束,人群渐渐散去之后,我和好友于刚便一同躺在了炕上,准备进入甜美的梦乡。

其实,能够留宿在学校这儿,完全得益于我主动向柳老师提出的请求。

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自然是考虑到住在这里较为便利,可以节省不少往返的时间;但更为重要的原因在于,我的内心深处无比渴望能与柳老师距离更近一些,仿佛只要靠近他一点点,就能感受到无尽的温暖与力量。

在随后的那几日里,时光悄然流逝,直至我即将离去之时,我和柳老师都未曾再有过独处的机会。甚至连碰面的次数也仅仅只有那么一回而已。

记得那次相遇时,他正全神贯注地向着文化馆的杨老师虚心求教着脚踏风琴的演奏之法。

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杨老师的双手在琴键上来回舞动,仔细聆听着每一个音符的跳跃,神情专注而又认真。待请教完毕后,他便匆匆转身踏上归家之路,或许是想要趁着记忆尚且清晰之时多加练习吧。

随着培训班逐渐临近尾声,终于迎来了令人期待已久的时刻——我们一同前往公社俱乐部进行汇报演出。

此次演出可谓精彩纷呈,其中独角戏《张勇牧羊》更是备受瞩目。这出独角戏分别由两位女学员各自演绎了一场,她们以精湛的演技将故事中的情节展现得淋漓尽致、引人入胜。

而这其中有一位女学员,也是我们高中班的同学,她叫张惠英,来自兴虹大队,她说话的声音象女童,因此班里男生们很爱听。

这次她凭借自身出色的表演天赋以及平日里的刻苦排练,成功塑造了剧中角色的形象,赢得了台下观众们如雷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张惠英虽然身高稍微有些不尽人意,但整体而言,她的其他各项条件都相当出色。她那精致的面容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般,让人过目难忘;不仅如此,她还有着一副宛如天籁般动听的嗓音,清脆悦耳、婉转悠扬,仿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深处。

正是因为拥有这些出众的特质,张惠英才得以从众多候选人中脱颖而出,有幸被选中参加这次至关重要的汇报演出。这场演出对于她来说意义非凡,也是一次展现自我才华与魅力的绝佳机会。

整个节目的时长约摸有十几分钟,期间张惠英独自一人位于舞台中央,既要引吭高歌,又要翩翩起舞。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盈优美,每一句歌声都饱含深情,将观众们带入到一个个如梦似幻的情境之中。

当表演结束时,只见张惠英已有点气喘吁吁,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原本精心梳理的发型也略显凌乱。

然而,尽管此刻的她看上去有些疲惫不堪,但脸上却洋溢着满足而幸福的笑容。或许,对她来说,能够在舞台上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激情和能量,便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之一吧!

生活啊,它总是如此残酷无情!在这漫长的人生旅途中,数不清的聚散离合如潮水般不断涌来,而那些令人心碎或欣喜若狂的悲欢离合,更是如同纠缠不休的丝线,紧紧缠绕着我们的心弦。

还记得那同窗岁月吗?同学们之间的离别,有时竟成为了永别。我和张惠英便是如此,自那次汇报演出之后,命运的轨迹便将我们带往了不同的方向,从此再也没有给过我们重逢的契机。

以后我踏入过兴虹供销社,那个大队就是她家乡所在之处,我又开始一次新的工作生涯。当得知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尽管时光已经悄然流逝,但曾经那段青涩的回忆却依然深深地烙印在心底。

于是,我特意托人捎去了一对精心挑选的绣花枕套作为贺礼。

其实,之所以会这样做,并不仅仅因为我们曾是同学关系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在双山水库举办的那个培训班上,每当夜幕降临、大家一同学习演唱之时,我总会坐在温暖的炕头内侧,而她,则静静地坐在冰冷的凳子上,正对着我的位置。

尽管中间隔着熊熊燃烧的火炉以及那架略显陈旧的脚踏风琴,但透过跳跃的火焰和悠扬的琴音,我总能捕捉到她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里不时投射过来的激情目光。

那炽热的眼神仿佛一道闪电,瞬间穿透了我的灵魂,让我真切地领悟到了她内心深处对我的那份独特情感。就这样,一天接着一天过去了,每一天皆是如此。

然而,面对她那不断投射而来的美意,我却始终提不起丝毫的心思和激情。尽管她的目光充满了温柔与期待。

但我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始终无法碰撞出爱情的火花。

我的心跳依旧平稳如初,脸颊也并未因她而泛起红晕。那种传说中两情相悦时所产生的美妙感觉,于我而言更是遥不可及。

可即便如此,我仍然打心底感激她对我的这份爱慕之情。或许这仅仅是她在青春岁月里不经意间闪过的一个小小片段,短暂得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

但即便是如此短暂的瞬间,对于我们来说,依然是人生旅程中一段值得铭记的珍贵过往。它就像是一首优美的诗篇中的某个动人章节,虽短小精悍,却能深深地烙印在记忆深处,成为我们回忆长河中一颗璀璨的明珠。

培训结束了,回到自强大队该大张旗鼓地行动了!

当涉及到怎样去开展并落实培训班所交代的任务时,我和于刚之间爆发了一场极为激烈且严重的分歧。

于刚坚决地认为应当完全依照培训班所指示的路径去推进各项活动,不做任何改动;然而,我却持有不同的看法,我力主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应变,因地制宜,并在此基础之上进行大胆的创新和发展。

我们俩各执一词,谁也无法说服对方。最终,生产队长温世义决定将我的观点和主张详细地向大队领导进行汇报。

出乎意料的是,大队领导对我的想法表示了高度的认可和支持。

有鉴于此,大队方面迅速做出决策,派遣李虎前来全面负责整个文艺宣传队的日常管理工作。就这样,李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新的文艺队领队,而我则转而担任起编导一职。

这一系列的变动让于刚感到十分恼怒,他觉得自己的意见未被重视,一气之下竟然选择退出了文艺队。自那一天起,我便与他失去了联系,从此再未曾见过面。

我心急如焚地奔向老朱头所在之处,心中怀揣着一丝希冀,盼望着这位有过旧情的老人能够在我与于刚之间充当和事佬,让我们二人摒弃前嫌、重归于好。要知道,这原本不过是公家之事而已,若因此而致使私人关系分崩离析,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然而,当我马不停蹄地赶到老朱头家时,却得到了一个令人失望的消息——他早已被送往敬老院安享晚年去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再次踏上前往敬老院的路途,一路奔波,只为寻得那一线和解之机。终于抵达敬老院后,经过一番打听,我找到了老朱头。

待我将事情原委向他和盘托出之后,老朱头却是面露难色,表示自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原来,想当年于刚尚且年幼之时,他们俩的关系还算颇为亲密。可如今,于刚已然成长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小伙子,两人之间的情谊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疏远,早已不复当年之亲密无间了。

正当我满心失落准备离开之际,老朱头突然压低声音告诉了我一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坏消息:“那个曾经险些命丧狼口的小颜子竟然被抓捕入狱了,而且听说还被判了整整两年的有期徒刑呢!”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头不禁一紧,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小颜子那惊恐无助的面容……

“小颜子那孩子真是太冤枉啦!他今年才仅仅十八岁啊,我可是亲眼看着这孩子一点点长大的,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他能干出强奸这种事情来!”

老朱头一边说着,一边用粗糙的手掌狠狠地抹去眼角滚落的泪水。

要说起这事儿,还得从小颜子家和纪秀莲家住的房子讲起。他们两家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中间隔着两间屋子,分别位于东屋和西屋。

就在那天傍晚时分,村里组织大家一起去看露天电影,院子里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纪秀莲和小颜子两个人各自在家。

谁能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小颜子突然间像是被恶魔附身一般,心中燃起了熊熊欲火。只见他两眼发红,呼吸急促,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了纪秀莲的胳膊,使出浑身力气将她往炕上死命地拖拽。

然而,正当纪秀莲感到无力反抗的时候,出去看电影的男人由于天气骤然变冷,匆匆忙忙赶回家来取拿厚衣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小颜子惊慌失措,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丢下纪秀莲撒腿就跑。

可纪秀莲哪里肯善罢甘休,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和伤害,一怒之下便将小颜子告到了派出所。

结果可想而知,小颜子最终被判刑入狱。

说到这儿,也许有人会问:既然事实如此清楚明白,那为什么老朱头还要一个劲儿地替小颜子喊冤叫屈呢?

只听老朱头气呼呼地嚷道:“哼!我看这里面肯定有鬼!你们说什么小颜子遇到了狼,差点丢了性命,我才不信呢!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真狼,分明就是纪秀莲家里养的那条大狼狗!说不定这一切都是纪秀莲设下的圈套,故意陷害小颜子!”

我听完之后,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完全摸不着头绪。

于是,我赶忙拉住老朱头,请他务必好好给我讲讲其中的来龙去脉。

老朱头见我如此好奇,便带着我来到一个僻静无人、远离人群视线的角落,然后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啊,自强一队有个农户叫梁玉山,他是正儿八经的本地人口。想当年,他和同村儿的纪秀莲自幼相识、两小无猜。虽然两人青梅竹马但还是没能走到一起,而是各自嫁娶,分别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家庭。

而这纪秀莲则嫁到了自强三队。

然而,尽管他们已经各自成家立业,可那份旧日的情意却始终藕断丝连,未曾断绝一日。

这不,两人竟私下里约定要在玉米田里旧梦重游。

为了确保这次约会不被人发觉,纪秀莲还特意带上了自家那条凶猛的大狼狗,让它给自己站岗放哨。

话说那天,正巧纪秀莲家有客人来访,到处寻找纪秀莲。这时候,年纪尚轻的小颜子挺身而出,表示愿意帮忙去寻找。

其实呀,小颜子早就留意到纪秀莲鬼鬼祟祟地钻进了玉米田里,心里还暗自琢磨着她是不是去那儿偷苞米了呢?所以一听说要找人,立马撒腿就往玉米田里跑去。

谁能想到呢?可怜的小颜子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撞破了这对男女的丑事!当时的场景,真叫一个不堪入目啊!小颜子整个人都惊呆了,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而就在这时,那条原本负责看守的大狼狗突然发了狂似的猛扑向小颜子。趁着这个混乱的当口,那对做贼心虚的“狗男女”匆忙抓起衣服,趁机仓皇逃窜了。

而小颜子当时过于紧张,还真以为自己被狼给袭击了,事后觉得不对劲儿才跑来向老朱头求助。

老朱头见多识广,当时一拍大腿告诉他那是狗,纪秀莲就有一条狼狗,不知道是哪个有头有脸的人送给她的。

小颜子当然见过那条狗,情急之下给忘记了。他不明白这条狗对认识的人怎么还这么凶。

话说那个纪娘们儿,她的孩子们竟然无一例外全都是梁玉山的,这可真是让人瞠目结舌。要知道,她那名义上的丈夫可是个根本没有生育能力的人。

为了能死死地捂住小颜子那张可能会泄露秘密的嘴巴,纪秀莲可谓是费尽心思、机关算尽。

于是乎,她便使出浑身解数去勾引小颜子。

这一来二去之间呀,正处于刚刚步入成熟阶段的小颜子哪里经受得住这般诱惑?很快,他心中的欲望之火就被点燃起来,再也难以抑制住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冲动了。

然而,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就在两人情难自禁、干柴烈火即将熊熊燃烧之际,那个本不应该在此刻出现的丈夫却突然归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