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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日子看错人不人(2 / 2)

这不免会引来一些抱怨之声,但也没办法嘛。而且等到事后再将这些物品归还回去的时候,那就更是困难重重喽!常常会出现各种差错,要么是自家人不小心给弄混淆了,要么就是有些贪图小便宜的女人们故意挑选那些质量较好的物件往自家拿。如此一来,剩下的那些破旧损坏之物,自然也就没哪家愿意接收啦。碰到这种情况呢,举办喜事的主人家就只能自掏腰包购买全新的用品来归还给人家咯。

不仅如此哦,在这整个过程当中,偶尔还会发生一些令人捧腹大笑的趣事呢!比如说吧,曾有人竟然顺手把别人家的尿盆子也给一并捎带回来了。结果等到真正要用的时候才猛然发现不对劲,真可谓是让人哭笑不得哟!

初六可是个大日子呢!早在初五的时候,那些忙碌的厨师们便开始热火朝天地准备起来。而那些关系亲近的亲属们,特别是要坐在堂上的客人基本上也都已经到齐啦。咱们家那不算宽敞的五间房子里,此刻挤满了人,简直可以说是摩肩接踵、水泄不通啊!要说最辛苦劳累的,还得是我的母亲和奶奶,她们作为这个大家庭的主人,可真是操碎了心呐!

整整一个初五的夜晚,我们全家老小,包括我自己在内,没有一个人能够合上眼睡一会儿觉。一开始,大家都兴致勃勃地围在厨房周围,看着厨师们熟练地烹饪各种美味佳肴。尤其是一些需要用油炸制的食材,通常都会被安排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制作。

等到后半夜大概两点钟左右吧,外面的世界依然被漆黑所笼罩着,寒冷刺骨的空气仿佛能把人的骨头都冻僵。然而就在这样恶劣的天气条件下,女方娘家的宾客们坐着两辆不算新的马车,陆陆续续地抵达了。

这支送亲的队伍人数众多,加起来竟然有足足四十多个人呢!他们不畏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毅然决然地穿越过那片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东南沟底,一路颠簸着将新娘子送到了这里。

即便是到了今天,每当回忆起这段往事时,我仍然敢拍着胸脯保证:这绝对称得上是自古以来,前所未见、后难再有如此独特新奇的送亲队伍和送亲方式了!它就像是一幅色彩斑斓却又充满神秘气息的画卷,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为了能够妥善地招待好娘家来的贵客们,我们一家人提前做足了准备工作。不仅将自家亲人还有那些前来帮忙的坐堂客们都精心安排到附近邻居家中借宿,更是毫不犹豫地把家里总共四个屋子全都腾空了出来,以便给客人们提供舒适宽敞的居住环境。

西边那两间屋子专门用来招待女客,而东边这两间则留给了男客们使用。从一开始,我就静静地站在东屋的地面上,默默地迎接着陆续到来的宾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双腿渐渐感到酸痛难忍,于是便找个机会半靠着、半坐在一旁的柜子上稍作歇息。

再看看炕上,此时早已挤满了东倒西歪的男客们,有的已然进入梦乡,发出轻微的鼾声;有的则还在兴奋地交谈着什么。而靠近炕沿边坐着的那些人,则大多人手一支香烟,吞云吐雾起来。没过多久,整个屋子里便被浓浓的烟雾所笼罩,那股刺鼻的味道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不断刺激着你的鼻腔和脆弱的呼吸道,让人感觉又呛又难受。

或许是考虑到有部分客人想要好好休息睡觉,不知何时,屋里的电灯已经悄然关闭。刹那间,原本还算明亮的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别说是看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细节了,就连分辨出谁是谁都变得异常困难。唯一能够看到的,只有他们手中或是嘴边那忽明忽暗的烟火,在漆黑中不停地闪烁跳跃着,仿佛夜空中点点繁星般微弱却又醒目。

就这样,在漫长的等待与煎熬中,时间缓缓流逝。一直苦苦支撑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经过整整长达五个小时的折磨,时针终于指向了大约早上七点左右。就在这一刻,令人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临——新郎新娘成功赶在了东院隔壁蔡家之前,顺利完成了拜堂成亲的重要仪式!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隔壁蔡家此刻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传出,甚至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直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快到十点的时候,我远远地瞧见了一个身影。那是蔡有金,只见他手中紧紧地攥着缰绳,正小心翼翼地牵着生产队里的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缓缓走来。马背上还精心地铺着一床崭新的褥子,显得格外喜庆。

在他身旁,还有好几个人一路陪同着。他们一行人慢慢地从我的家门口经过,然后朝着西边渐行渐远。这时,旁边就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看呐,这蔡有金是去屯子后面的大道上迎接新娘子喽!”听到这话,我不禁感到十分诧异,毕竟这样独特的迎亲方式可是我生平头一回见到啊!

一般来说,按照咱们这儿传统的风俗习惯,男方家里人只需要安安静静地站在大门口等待新娘家的客人到来就行啦,哪曾见过哪家的新郎官亲自走出屯子去迎亲呀!而且,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新郎为啥非得牵上这么一匹白马呢?难道这里面藏着什么特殊的讲究和门道吗?

这个疑问就这样一直深深地埋在了我的心底,几十年来都未曾得到解答。然而就在去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总算是揭开了这个谜团。原来啊,当初那位新娘子来例假了,如果直接步行进入婆家的话,据说会不太吉利。所以就得想个法子冲冲喜,于是就让新娘子骑上这匹白马进门,寓意着将来能够儿孙满堂、家族兴旺。可谁能想到呢,即便用了这种办法,蔡有金结婚之后好些年过去了,他媳妇的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一直没能怀上孩子。

话说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正月,蔡有金西屋的他二叔蔡德林家突然热闹非凡,原来是他家设起了赌局。一时间,各路赌徒纷至沓来,其中还有一位从外地赶来、人称“小朱”的年轻人。据说这位小朱乃是个声名远扬的大赌家,每日里吃住皆在蔡有金家中,如此这般竟长达半月有余。

待到这小朱离开之后不久,令人惊诧之事发生了——蔡有金媳妇的肚子竟然开始一天天逐渐隆起,且日益明显。时光匆匆,转眼便已入秋,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一个男婴呱呱坠地。村里众人见状,不禁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开来:“瞧这孩子的模样,活脱脱就是那小朱的翻版啊!”

就在这热热闹闹、忙忙碌碌之中,正月初六这天总算是缓缓落下帷幕。至此,哥哥的大喜之事也终得圆满收场。然而,谁能料到呢?两日一夜未曾合眼的奶奶与母亲二人,本以为这下总算能够安心歇息补眠了,岂料次日清晨,两人却双双病倒在床上,连早饭都没能起身去吃。

母亲已经在床上躺了足足有三四天之久,这几日里一直都是无精打采、脸色苍白的模样。而今天,或许是身体逐渐恢复了些力气,她总算是从炕上艰难地坐起身来,然后慢慢地下了炕。

当母亲看到奶奶依然还躺在炕上时,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她转头看向我,轻声说道:“孩子啊,你快去把你黄哥找来,让他给你奶奶好好瞧瞧!”听到母亲的吩咐,我不敢耽搁,赶忙骑上那辆略显破旧的自行车,急匆匆地朝着黄奇家赶去。

不一会儿,我便抵达了黄奇家门前。跳下自行车后,我径直走进院子,一眼就瞧见了正坐在屋檐下整理药材的黄奇。我快步走到他跟前,有些焦急地开口道:“黄哥,我奶奶病得挺重的,我妈让你来帮忙给看看呢!”黄奇听闻我的话,二话不说,迅速背上一旁的药箱,跟着我一同向我家走去。

一进家门,黄奇顾不上歇息片刻,便直奔奶奶所在的房间而去。他先是仔细地询问了奶奶一些病情相关的问题,接着又认真地为奶奶做了一番检查。然而,没过多久,只见黄奇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微笑着对我们说道:“别担心,奶奶没啥大毛病,就是身子有点虚,多休息调养几天就好了。”说完,他甚至连药方子都没有开,也没有给奶奶使用任何的针剂或者药物,就这样背着药箱转身离开了。

等黄奇回到家中,他的母亲立刻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儿子呀,你大姑奶的病到底咋样啦?”黄奇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随口应道:“没啥事,小二孩子那家伙纯粹就是瞎咋呼,大惊小怪的!”

时至今日,那一幕幕场景依旧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之中。奶奶每日皆是身着那件略显陈旧的衣裳,安静地趴在炕上,仿佛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一般。令人诧异的是,整整数日过去,竟从未见她进食过一口饭菜,亦未曾喝过一滴水。自正月初七起始,直至正月十三临近正午时分,这段时间对于我们全家人而言,都显得格外漫长而煎熬。

这期间,我曾数次前往邀请黄奇前来诊治。每一次,当我焦急万分地前去求助时,黄奇总是步履匆匆地赶来,然后又如风一般迅速离去,甚至连一句话都来不及多说。然而,唯一让人稍感宽慰的是,每次他都会为奶奶打上一支肌肉针。或许正是这一针药剂的作用,原本已极度衰弱、几乎无法起身的奶奶,终于能够勉强支撑着自己坐立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老章头从屋外费力地抱进屋内一大捆高粱杆。正当大家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奶奶却突然扯开嗓子大声咒骂道:“好你个死老头子啊,老娘我可还没死透呢,你倒先欢天喜地起来啦!”听闻此言,在场众人皆不由得一愣。

面对奶奶的责骂,老章头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眸中,瞬间涌出滚滚热泪。他声音略带哽咽地回应道:“我哪里有欢儿啊?我这不是担心你万一真就这么死在了炕上嘛!”言语之间,满含着对奶奶深深的关切和忧虑之情。

就在那个安静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温暖而柔和。奶奶坐在炕上双目紧闭呻吟着,此时有一个人——母亲正跪在在奶奶身后,轻轻地为她梳理着那满头银丝般的头发。只见母亲手中的梳子缓缓地穿过奶奶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然而,就在这个看似平常的时刻,我的目光却被一些异样所吸引。我看到一滴滴豆大的汗珠从奶奶的额头滚落下来,它们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细流,沿着奶奶那满是皱纹的脸颊不停地流淌着。这些汗水热气腾腾的,仿佛刚刚从奶奶身体里蒸腾出一般。

许多年过去了,当我回首往事时,才恍然领悟到那一刻的不寻常之处。原来,奶奶当时的状态竟是所谓的回光返照!按照中医学的理论来说,这种现象被称为“亡阳”。

最终,奶奶还是离开了我们。她静静地躺在炕上,停止了呼吸和心跳。让人感到诧异的是,奶奶离去的时候竟然是躺在炕上的,而没有及时抬到地下去咽气,迷信讲这叫背着炕走,死人上路会觉得很累。“妖道令”颇多的奶奶就以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踏上了那条不归路。

其实,在此之前,由于黄奇一直信誓旦旦地向我们保证奶奶并无大碍,以至于我们全家人都选择了相信他的话,天真地认为奶奶真的会平安无事。正因如此,我们并没有提前去找木匠打造棺材。尽管家中早在数年前就已经为奶奶预备好了上好的寿材,但谁能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般地步呢?

那是正月十三的午后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却无法驱散弥漫着的悲伤气息。就在这一天的午时,我的奶奶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日子竟然曾被公社的老刘先生选为哥哥结婚的良辰吉日。

如今,即便我已经掌握了批八字、断六爻等命理之术,还翻阅过诸多其他的算命典籍,但对于老刘先生当初究竟使用了何种方法来做出这样的预测,以至于能够预知到必将有灾祸降临,我仍旧百思不得其解。更让人唏嘘不已的是,奶奶的忌日恰恰就是他所选定的哥哥的婚期。倘若哥哥真的选择在正月十三这一天成婚,或许就不会与蔡家争抢时间;若是不急于赶时间,也就不必在半夜匆忙送亲;那样一来,奶奶自然也不至于如此过度操劳。

然而,命运总是这般无情且难以捉摸。奶奶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走了,甚至连她到底患了何种疾病都无从知晓。就在初七之前,奶奶分明还是个身体硬朗、精神矍铄的老人,谁能想到仅仅躺下来休息短短七天之后,她便与世长辞。如今回想起来,奶奶必定是因为连日的劳累过度,从而诱发了隐藏已久的心脏病。可惜当时未能及时察觉病情,更谈不上给予她必要的医治和照顾,最终导致她过早地离开人世。那一年,奶奶不过才六十四岁虚龄啊!

黄奇在永生大队卫生所工作的时候,起初的两年可谓是一帆风顺。这都得归功于我的老姨夫当时担任着大队书记一职。凭借着这层关系,黄奇在工作上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阻碍和难题。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老姨夫被调任到了公社的畜牧站工作。于是乎,大队书记这个重要职位迎来了一位新主人。从那时起,黄奇的工作处境开始逐渐变得艰难起来。

要知道,在此之前,黄奇曾与我老姨夫达成过一个口头协议,那便是不外出看诊。按常理来说,在农村地区,赤脚医生通常都是以出诊服务为主。毕竟,社员们家中若有人出现头疼脑热之类的小毛病,只要稍作通知,医生就得立刻赶过去。可黄奇自从来到永久大队之后,每日仅仅负责坐守门诊,很少主动出去接诊病人。

而据说导致他与新书记之间产生矛盾并最终闹僵的导火索,正是关于出诊这件事。有一次,新书记的母亲身患疾病,特地派人驾着马车前去邀请黄奇前往诊治。虽然黄奇最后还是跟着去了,但整个看病过程却让新书记感到非常不满意。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但自那以后,两人的关系便急剧恶化,黄奇的工作也因此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从那一刻起,他在永久大队那里便逐渐失去了民心。人们对他的不满情绪日益增长,而这种情况最终演变成了一场令人震惊的事件——在一次社员大会上,他竟然被愤怒的社员们当场动手,打得眼镜都飞了出去。

此后,心灰意冷的他不得不另寻出路,经过一番努力和活动,成功地进入了公社的工业领域。然而,当时的工业部门并没有专门的卫生所,可由于他的到来,竟特地为此成立了一家崭新的卫生所。在这里,他辛勤工作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期间甚至还在公社建造了属于自己的房屋。但出人意料的是,不知出于何种缘由,他再次施展手段,活动到了县城南门菜队的卫生所。

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以来,黄奇都是那个学识渊博、医术精湛的优秀医者形象。他能够滔滔不绝地吟诵出长篇的《黛玉悲秋》鼓词;对于人体的复杂构造更是了如指掌,可以详细地为旁人讲解;不仅如此,他还能将那四百味中药以及各种汤头歌倒背如流。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无论是他的一言一行,还是举手投足之间,无时无刻不在展现着一种文化学者独有的翩翩风度。正因如此,我对他不仅仅只有深深的敬仰之情,更有着一份额外的崇拜之意。只是后来,随着实际经历和观察的增多,种种事实却向我证明,原来他也并非像我想象中的那般完美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