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呢,最初也是被文学所吸引,沉浸于那浩如烟海的文字世界里,如痴如醉。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心中竟然萌生出一个新的念头——学习医学!毕竟救死扶伤、拯救生命这样伟大的事业一直让我心驰神往。
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放弃这个想法。也许是因为深知学医之路漫长且艰辛,需要付出太多的精力和时间;亦或是觉得自己可能并不具备成为一名优秀医生所需的天赋和特质。总之,尽管有些遗憾,但这就是我的抉择。
四弟还没复员的时候便已经订婚啦!他那未婚妻是一名教师,名叫柳桂华,就在双山那个地方教书。想来等四弟复员归来后,这两人也该步入婚姻的殿堂喽。
巧得很,就在这时,新成立的宝东亚麻厂开始招工啦!咱家的国春玲也真是争气,经过一番不懈的努力,成功地被亚麻厂给录用咯。这么一来呀,我心里头就打起了小算盘:要不咱干脆搬到宝东去住得了!说干就干,我赶紧在宝东岳父家附近寻摸了一处房子。之所以选这儿呢,其实也是有着我的小心思——这样离岳母近一些,万一我们两口子平日里忙不过来,也好有岳母帮忙照看下孩子不是?毕竟岳母她老人家经验丰富,把孩子交给她照顾,咱们也放心得多嘛。
话说老弟在经历完紧张刺激的高考之后,心情略微放松地来到老家村里闲逛散步。正巧此时,给村部看房子的老谭远远地瞧见了老弟的身影,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还未等老弟开口打招呼,老谭已然迫不及待地询问起老弟高考的相关情况来。
老弟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次考试真是没发挥好啊!而且感觉好像一直有一股力量故意难为我,要不然成绩也不至于如此反常。”听到这里,老谭不禁皱起眉头,满脸关切之色。
其实早在老弟读初中那会儿,曾经帮老谭捎回过药品。也许正是因为这份小小的善举,使得老谭对老弟始终心怀感激与热情。
此刻,老弟突然注意到老谭身形消瘦得厉害,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似的;再仔细一看,他那原本还算健康的肤色如今竟变得蜡黄无比。
老弟心中不由得一惊,暗自思忖道:莫不是老谭生了什么重病不成?于是赶忙劝说道:“老谭啊,我瞧您这样子可不大对劲呐,要不还是赶紧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吧!”
面对老弟的关心,老谭苦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心里有数。接着,老弟又好奇地问道:“那您接下来有啥打算呀?总不能一直在这儿守着房子吧?”
老谭沉默片刻后缓缓回答道:“唉……实不相瞒,我在老家那边还有个老嫂子,有侄子侄女,我寻思着再过一阵子,就回去找她们,然后就在老家安安稳稳地过完剩下的日子喽。”
老弟悠哉地迈着步子朝村部走去,一路上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不一会儿功夫,他就来到了村部。刚踏进院就看见张大肚子,正在厨房里忙活着什么。
而一个半大孩子正趴在窗台上看大肚子。老弟认出是姜小子。姜小子身世颇为凄惨,自幼便失去了父母的关爱与呵护,只能与两位姐姐相依为命。如今,他的大姐也不过才十六七岁而已,正值青春年少,却早早地挑起了家庭的重担。
平日里,这姜小子总喜欢从西屯跑到这边来闲逛。这次姜小子就趴在窗台上咽吐沫。好心的大肚子见他一副饥肠辘辘的模样,便热情地邀请他留下来一同用餐。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姜小子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大肚子的好意,表示宁愿饿着肚子也要赶回家去吃饭。
看到姜小子如此倔强和不识趣,大肚子不禁又气又恼,忍不住开口责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好心留你吃饭,你倒好,非要饿着肚子跑回去,真是让人搞不懂!”尽管被大肚子这般数落,但姜小子依旧不为所动,头也不回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时,只听那大肚子一边挥舞着锅铲,一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一组的五保户姜小子可真是耗子胆儿啊!村里食堂的饭都不敢来吃,真不知道他怕什么?哼,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免费的饭菜,不吃白不吃嘛!你他妈的可是堂堂正正的五保户!”说完,他还气呼呼地往锅里狠狠地加了一勺盐。
张大肚子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作风和品行。他在中学工作时,竟然胆大包天地偷窃学校的木头,拿去给那些不正经的老娘们充当嫖资。
这事儿最终传到了校长耳朵里,校长哪里能容忍这种恶劣行径,二话不说便将他给辞退了。好在同村的甄玉清心地善良,念及张大肚子毕竟也是本村之人,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就此失去生计,便好心收留他在这里帮忙做做饭。
此时此刻,甄玉清正与一个人相拥而坐,面前摆放着一张略显破旧的村部木桌。他们二人手中各自握着一只酒杯,杯中盛着透明的液体,那便是酒。令人惊讶的是,摆在桌上充当下酒菜的,居然只是一些白菜帮子。看来好饮之人等不及了!
老弟刚刚开口说了几句话后,便起身走到一旁,静静地看着张大肚子在厨房里忙碌地收拾着。就在此时,只听得甄玉清对着那个人说道:“你瞧瞧人家,再反观我们,我们算是彻底完犊子了!你倒是说说看,我们继续这样活下去究竟还能有啥意义呢?”
老弟听到这番话,瞬间明白过来,甄玉清这分明是在变着法儿地夸赞自己啊!然而,他却觉得这话说得未免太过自卑了些,甚至可以说是将老弟直接吹捧到了九霄云外去了。那个人始终沉默不语,既没有回应甄玉清的话语,也不曾抬起头来,只是自顾自地端起酒杯,与甄玉清轻轻一碰。
紧接着,甄玉清再次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了老弟身上,一字一句地把方才所说之话重新复述了一遍。随后,他猛地扭过头去,紧紧盯着身旁的那个人,仿佛是在急切地寻求对方的意见一般。可那个人依旧只是一个劲地点着头,嘴巴紧闭,丝毫没有要发表看法的迹象。
老弟心里暗自思忖道,甄玉清竟然拿生死来描述这种所谓的差距,实在是过于夸大其词了。或许,这位甄书记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以至于说话都开始变得有些口无遮拦起来。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整个下甸子屯都沉浸在了一片宁静之中。然而,今晚却与往日不同,因为这里正在准备放映一场宽银幕电影——《大漠紫禁令》。
人们纷纷搬着小板凳,聚集到了一起,期待着这场视觉盛宴的开始。当小银幕亮起,画面逐渐展开时,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带入了那个充满神秘和传奇色彩的故事世界。
影片中有这样一句令人深思的台词:“宇宙究竟从何而生?”这句问话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直击在场每个人的心灵深处。而由周里京饰演的那位睿智的和尚,则给出了一个简洁而深刻的答案:“从自然生。”这个回答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过人们的心间,引发了无尽的思考。
此时,人群中的李清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地回到家中。他被这部精彩的电影深深吸引住了,决定留在这里,一同感受这难得的观影时光。
要知道,之前由于种种原因,每个大队那种小型电影已经停映了整整两年之久。如今,原公社那种大电影又恢复了曾经全公社轮流放映的热闹场景。只是那些曾经用于农业生产的拖拉机和农机具,依然静静地停放在那里,无人问津。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渐渐失去了原有的作用,最终也如同小电影放映机一般,沦为了一堆毫无用处的废品。
月光如水洒落在大地上,照亮了这片小小的村庄。电影结束后,人们带着满足和感慨陆续散去。李清伟也缓缓站起身来,望着那片停放着废旧农机的空地,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惋惜之情……
然而,许多年过去之后,当老弟向我讲述起这段往事时,我却不禁陷入了沉思。在我看来,甄玉清当时所说的那些话,颇有一种谶语的味道,其中所蕴含的诸多辛酸苦楚,恐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够真正体会得到吧。
我的事业也迎来了一次重要的晋升。我在安丰当了一阵营业员,成功升任为部门经理。而父亲呢,又从药店转到收购部,跟另一个老头儿坐等收废品。
据说当时我非常兴奋,那些自高自大的派头一扫精光,回到家里差点翻一个跟头庆祝。
几年后的某一天,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终于得知,当年副主任高义极力推荐我担任经理一职背后的真相。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一个人在暗中相助,而这个人竟然是于会恩的继子于明林!
这个发现着实令我感到惊讶不已。原来是于明林向高义推荐了我,他当时在水利局上班。我和于明林是同学,别看是在一个屯子住,平时并不怎么来往,这次他的出手大大出乎我的意外。
回想起当初自己能够顺利获得经理职位的时候,虽然心中也曾有过一丝疑惑,但最终还是将其归结为自身能力和努力所带来的结果。然而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考虑到日常生活的便利,我决定雇佣一名做饭师傅来负责我们的饮食起居。机缘巧合之下,我雇了老姑父吴成林。他的家就住在距离安丰不远的前屯,这使得他每天往返十分便捷,能够更好地兼顾工作和家庭。
吴成林这个人,只要他一来店里,准会滔滔不绝地讲起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来,听得人一愣一愣的。
有的时候啊,他竟然会时不时地将那把曾经用来吓唬许春轩的刀子猛地抽出来,然后在那里胡乱比划一通,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哼!要是再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胆敢在路上拦住我的去路,看我不好好给他放点血尝尝!”
然而,说这话的时候,他似乎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又有哪个人会愚蠢到去打劫他这样一个穷光蛋呢?毕竟,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钱财可抢呀!
就在某一天,我终于是被他拿着刀子瞎比划、神神秘秘的行为给惹得烦躁不堪了。于是乎,趁着他还没有过来的时候,我一咬牙一跺脚,干脆直接把那把刀子用力地扔到了旁边的棚子顶上。
等到他来到这里之后,一眼便瞧见了自己心爱的刀子不见了踪影。不过,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只是默默地盯着棚顶看了一会儿后,便开始绞尽脑汁地琢磨起该如何才能把那把刀子给弄下来。经过一番努力,他总算是成功地取下了刀子,但自那以后,他却再也没有像之前那般肆意地耍弄那把刀子了。
这不,后来他竟然开始偷东西啦!店里的营业员多次向我反映,说店里老是丢一些小食品。起初我还不太相信,直到有一天,我亲眼瞧见他临走的时候顺手从货架上拿走了一瓶罐头。这可让我忍无可忍了,心里寻思着这样的人怎么能继续留在店里干活呢?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上级开了个会,特别强调不许再雇佣厨师了,吃饭问题得自己想办法解决。嘿,这倒好,正好给了我一个辞退吴四儿的绝佳理由。
于是,我当机立断,果断地把他给辞退了。没想到这吴四儿得知消息后,那张脸拉得老长,满脸都是不高兴的神色,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老谭1987年秋回到广东,但却因种种原因被迫踏上归程。当他抵达万丰时,已是身无分文、病魔缠身,身体状况糟糕到了极点。他一下车便请两个男孩儿给他送到母亲家中。
那时的我刚刚搬至宝东居住,而国春玲则在一家新开业不久的亚麻厂里忙碌地上班工作。所以这次跟老谭没有缘分见一面。
可怜的老谭虚弱得连说话都相当困难,幸亏四弟从部队转业回家,他赶忙给老谭冲泡了一杯热腾腾的奶粉。喝下这杯充满温暖与关怀的牛奶后,老谭渐渐恢复了些许体力,也终于有了力气向我们诉说他所经历的那些遭遇。
然而,尽管得到了短暂的喘息和帮助,老谭最终还是没能战胜病魔。没过多久,他便在自强一队的一个朋友家中与世长辞,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起初四弟被安排到林场工作,后来通过努力到万丰庆祥供销部做营业员。当年年底他和柳桂华就结婚了,住在原来我住的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