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贤惠的古雅珍,则全心全意地照料着整个家庭的大小事务。她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无论是洗衣做饭还是打扫庭院,每一项家务都处理得极为妥当。对于孩子们的衣食住行,古雅珍更是关怀备至,总是能把他们照顾得无微不至。
这幸福美满的一家五口,长女名叫严红,性格温婉大方;次女名为严丽,聪明伶俐惹人喜爱;至于最小的儿子严强,则虎头虎脑、天真无邪。值得一提的是,这三个孩子都十分乖巧懂事,在学校里的学习成绩也是相当不错呢!
严景才夫妻俩进入四十多岁的时候,有一天,古雅珍在家中突然呕血,很快就去世了。严景才悲痛欲绝,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健康的妻子,会突然离他而去。
葬礼上,严景才哭得昏天黑地,拉着我的手说:“二哥,我这以后可咋活啊,雅珍咋就这么狠心地扔下我们爷儿几个走了!”我眼眶泛红,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景才,节哀啊,弟妹肯定也不想走,可事儿都发生了,你得挺住,还有仨孩子等着你照顾呢。”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对严景才说:“孩子,别太伤心了,雅珍去了,可日子还得过,你要是有啥难处,就跟干妈说。”
古雅珍去世后,严景才独自带着三个孩子生活。他既要照顾孩子,又要种地,还要干瓦匠活儿,忙得不可开交。好在孩子们都很听话,能帮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严红和严丽放学后,会帮着做饭、洗衣服,严强则会帮着喂鸡、喂猪。尽管生活很艰难,但严景才还是努力让孩子们过得好一些。
然而,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远在山东老家的严景才的母亲,突然间毫无征兆地病倒了。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严景才的心。
当严景才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瞬间慌了神,心急如焚。他的内心充满了担忧和焦虑,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山东老家去看望自己那病重的母亲。
在临行之前,严景才匆匆忙忙地赶来见我的母亲。他一脸焦急地说道:“干妈,不好了!我娘她病倒了,情况很不乐观,我必须马上赶回山东老家去看一看。家里这几个孩子,就只能拜托您多多费心照顾一下了。”说完,他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的母亲,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个让他安心的答复。
母亲听了严景才的话,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孩子啊,你尽管放心去吧!这几个孩子交给我,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好他们的。你不要太担心,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啊!”母亲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给严景才那颗焦躁不安的心带来了一丝温暖和慰藉。
严景才在这段时间里,他全心全意地照料着娘亲,洗衣做饭、煎药喂水,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
经过严景才的悉心照料,娘亲的病情终于有了些许好转。然而,此时的严景才却并不想立刻返回东北去。他心里想着,孩子们都大了,应该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于是,他便决定继续留在老家陪伴娘亲一段时间。
可是,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娘亲时,娘亲却生气地斥责道:“景才啊,你怎么能这么糊涂!扔下孩子们不管不顾呢?他们年纪还小,正是最需要父亲关怀和教导的时候,你可不能如此不负责任啊!”听到母亲这番话,严景才顿时感到一阵愧疚涌上心头。
他深知娘亲说得没错,作为一个父亲,自己确实不应该在孩子成长的关键时期缺席。想到这里,严景才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娘,我知道错了,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收拾东西回东北,您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孩子们的。不过您也要自己多保重身体,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说完,严景才轻轻地帮娘亲掖好了被子,然后转身开始整理行李,准备踏上返程之路。
严景才回到了东北老家。当他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孩子们像是一群欢快的小鸟一般迅速地围拢过来。他们紧紧地抱住严景才,泪水奔涌而出,哭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房间。
严红哭得尤为伤心,她抽泣着说道:“爸,你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里,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啊!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默默地祈祷你能平安归来。”严景才听着女儿的哭诉,心如刀绞,他缓缓地蹲下身子,将孩子们一一拥入怀中。
望着眼前这一张张挂满泪痕、充满思念与渴望的小脸,严景才的内心被深深地震撼了。他感到无比的愧疚和自责,自己在外奔波这么久,却没能好好照顾家人,让孩子们承受了太多的苦难。此刻,他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声音也因激动而变得哽咽起来:“宝贝们,都是爸爸不好,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吃了这么多苦……从今往后,爸爸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我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守护着你们长大成人。”说完,他轻轻地抚摸着每个孩子的头发,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他们温暖和安慰。
自那之后,严景才愈发奋力地过活。每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他便早早起身,扛着锄头踏入田间地头,开始辛勤耕耘。待到日上三竿,阳光炽热起来时,他又急匆匆赶回家中,为前来求医问药的村民们诊断病情、开方抓药。
然而,严景才并未满足于此。每当农耕闲暇之余,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前往镇上的工厂寻找零工机会。无论是搬运货物还是清扫车间,只要能赚到一份额外收入,再苦再累的活儿他都愿意干。而平日里,他更是节俭至极,对自己近乎苛刻,从不舍得乱花一分钱。但对于家中的孩子们,他却是无比慷慨大方,将所积攒下来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毫不吝啬地花费在了孩子们的教育、衣食住行等方面。
不过,严景才的二神之路走得并不平坦。记得有一回,他受一户人家之托前去跳神治病。他如往常一般竭尽所能施展法术,全心全意祈求神灵庇佑,但最终那人的病症依旧未能痊愈。这下可好,病患的家属气势汹汹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只见他们一个个横眉怒目,嘴里不停地叫嚷道:“好你个大骗子!收了咱们钱财,结果病非但没有治好,反而越发严重了!赶快把钱如数退还回来!”面对这般指责与刁难,严景才满心委屈,连忙开口辩解:“各位息怒,请听我一言。我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呀!这跳神之事本就玄之又玄,有时能否治愈疾病不单取决于我的法术,更多还要看病人自身的造化和福分呐。此次没能成功治好病,绝非我有意为之啊!”
可惜的是,无论严景才如何费尽口舌解释说明,那家属们始终充耳不闻,丝毫不为其所动。他们态度强硬坚决,执意要求严景才立刻退还所有费用,甚至还放出狠话威胁要将他告上法庭。万般无奈之下,严景才纵使心中有再多不甘与冤屈,也只能乖乖掏出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交还给对方。那一刻,他望着手中逐渐变薄的钱包,只觉一阵心酸涌上心头……
这件事情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严景才的心口上,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他找到了我,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笑容的脸庞此刻却布满了阴霾与沮丧。只见他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对我说:“二哥呀,我觉得自己这个二神当得实在是太憋屈、太窝囊啦!要不……我干脆别干了吧?”看着他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我连忙安慰并劝解道:“景才啊,你可千万不能仅仅因为这一件事情就打退堂鼓啊!这么多年以来,你不辞辛劳地帮助过那么多人解决问题,大家的心中对你可是充满感激和敬佩呢!怎么能因为遇到这区区几个蛮不讲理的家伙,就轻易放弃这份有收入的工作呢?”
听了我的话后,严景才缓缓抬起头来,眼神迷茫地望着远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住了一般。终于,经过漫长的思考之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微微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二哥,你说得确实没错。我不应该如此软弱,更不能让那些真心实意需要我帮忙的人们感到失望。”从那一刻起,严景才重新振作起来,继续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默默地为众人排忧解难。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间,严景才的孩子们也逐渐长大成人。他的女儿们一个个都出落得亭亭玉立,相继步入婚姻的殿堂,开启了属于她们自己的幸福生活。然而,此时家中还有一个尚未成年的儿子,仍需要他悉心照料和教导。尽管生活的担子依旧不轻,但严景才毫无怨言,始终以乐观积极的态度面对一切困难与挑战。
过年的时候,外面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绚烂多彩的光芒。屋内,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坐在餐桌旁,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温馨。
严红看着父亲,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说道:“爸,如今咱们家可算是苦尽甘来啦!您看,我和弟弟妹妹们在事业上都有所成就,生活也越来越好了。您啊,也是时候放下肩上的担子,好好享受一下清福喽!”
听到女儿这番贴心的话语,严景才布满皱纹的脸庞上顿时绽开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一般,让人感到无比亲切与安心。他轻轻点了点头,感慨道:“看到你们一个个都这么争气、懂事,爸爸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其实啊,只要你们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日子,爸爸也就心满意足咯!”
严家的几个姑娘向来都是非常孝顺的孩子。她们即便工作再忙,也会抽空常回家看看老父亲。而每当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回到家中时,严景才总是满心欢喜。他会早早地系上那条已经略显陈旧但却十分干净整洁的围裙,一头钻进厨房里开始忙碌起来。
只听见锅铲在锅里不停地翻炒发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严景才爽朗的呼喊声:“宝贝闺女们哟,你们在外打拼辛苦了!今天老爸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一桌丰盛可口的饭菜,保证让你们吃得饱饱的、美美的!”不一会儿功夫,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被端上了桌。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边品尝着美味佳肴,边愉快地交谈着彼此的近况。笑声、话语声交织成一曲动听的家庭乐章,在这间不大不小的屋子里久久回荡。此时此刻,对于严景才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样团圆美满的场景更能让他感受到幸福的滋味了。
然而,命运往往充满了戏剧性和无常性,让人难以捉摸。尽管大神二神都过着平淡而安稳的生活,但终究还是无法逃脱岁月无情的侵蚀以及生命短暂的宿命。尤其是严景才,这个还未到知天命之年的人,却在一个看似平常的日子里,毫无征兆地突然离世,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和悲痛。
他的离去,不仅给他的家人带来了巨大的打击,对于我而言,更是内心深处一次沉重的撞击。他匆匆地离开了人世,怎能不让人感慨万千?
东北的天,冷得仿佛能把空气都冻成冰碴。在吉林的某个小县城里,尚家的院子被一层惨白的霜覆盖着,就像命运提前铺上的丧布。
而尚继同这边,也没能逃过命运无情的摆弄。尚继同一直身体还算硬朗,可谁能料到,毫无征兆地,他突然倒下,再也没能起来。吕秀英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丈夫,大脑瞬间空白,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继同,继同啊!你醒醒,别吓我……”吕秀英双手颤抖着,拼命摇晃着尚继同的身体,声音带着哭腔,一声比一声凄厉 ,可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孩子们听到动静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大哭起来。
“妈,爸爸怎么了?”大儿子尚大明紧紧拉着吕秀英的衣角,脸上满是恐惧和惊慌。吕秀英转过头,看着孩子们刚刚脱去稚嫩的脸庞,泪水决堤般涌出。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处理完尚继同的后事,吕秀英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生活的重压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她柔弱的肩头。看着孩子们,吕秀英知道,自己必须得坚强起来。思索再三,她决定带着孩子们去山东的公婆家,或许那里能给他们这几个孤苦伶仃的人一丝温暖和依靠。
“孩子们,咱们去爷爷奶奶家,好不好?”吕秀英强打起精神,声音还有些沙哑。小女儿尚瑶抽抽搭搭地问:“妈妈,为什么要去爷爷奶奶家?我们不在这里住了吗?”吕秀英蹲下身子,轻轻擦去尚瑶脸上的泪水,说:“宝贝,爸爸走了,以后妈妈一个人照顾不了你们,爷爷奶奶会帮我们的。”尚大明虽然不太懂,但也懂事地点点头,拉着妹妹的手说:“妹妹,别怕,有我呢。”
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吕秀英带着孩子们站在院子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回忆的家。寒风呼啸,吹得她的头发凌乱不堪,可她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坚定。她知道,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和艰难,但为了孩子们,她必须勇敢地走下去。锁好门,她牵着孩子们的手,一步一步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身影在冬日的余晖下拉得很长很长 ,就像她们即将开启的漫长又未知的生活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