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吃了一惊,脱口道:“竟有此事?!既如此,你也该猜出我便是天罡逃出的……”
“贤弟莫要多言……”白依唫截口道:“我知你处境极为凶险,若不然你也不会轻易进洞,将性命当做儿戏。天罡之事极为隐秘,知晓愈多凶险便愈大。”
天九无奈笑了笑:“白兄,你以为我逃离天罡之后可活多久?无非是活一日算一日,早早晚晚要落到他们手中。当时杀了倒算是快活,只怕是他们不肯轻易杀我,用尽法子令我生不如死……似我这般,还怕些什么?”
白依唫哦了一声:“你讲的也对,天罡之事乃是师父酒醉之时无意间提起,酒醒之后便后悔不已,唯恐为我招来灾祸。
我们五毒教与天罡之渊源应是已延续几代教主,与我教来往的天罡中人从未以真面目示人,他只是自称天手魔医,依我看也只是个虚假之名罢了。每隔数月他便寻到师父以重金讨要蛊虫、毒药及解药。”
天九听到蛊虫二字,不由得一个激灵,脱口道:“噬心虫?”
白依唫怔了怔才道:“的确有此蛊虫。大王蜈蚣之既可炼制至上毒药,亦可作为蛊虫解毒之药。普天之下,也唯有它可杀死噬心虫。不过解蛊之人也是九死一生。”
天九哈哈一笑:“这噬心虫我体内也有一只,不过已然死了。”
“这!这绝无可能!噬心虫无人可医治,乃是五毒教秘宝之一,你……”
天九淡淡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只需知晓,治我之人已然驾鹤西去,他的法子乃是以虫治虫。”
白依唫啊了一声,击掌道:“这法子……这法子当真高妙啊!我五毒教驱毒虫数百年,竟未想到以虫治虫的高招,救你之人真乃神医!”
天九想起文昌虎惨状唏嘘不已,暗道不知文家姐弟如今过得如何,待有时机定要回翠屏障瞧上一瞧。
却听白依唫又道:“吉人自有天相,你自天罡逃离至今,且还能在此杀死大王蜈蚣与我结识,这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我劝贤弟今后定要惜命,你这条命已然不属你一人,应是于这世上大有用处。”
天九听了哈哈大笑:“老天要我这杀人之魔又有何用?不对我天打雷劈已然是打了瞌睡。”
白依唫嗨了一声道:“贤弟这是哪里的话?你在天罡杀人乃是迫不得已,便如别人手中刀一般,杀人的乃是天罡,你也只是沾了血腥罢了。但凡逃离天罡便是重获新生,好似再世为人,老天爷又怎会再去计较那些之前之事?”
天九稍一思量道:“白兄劝人之语当真恰如其分,我虽明知此生再难洗净,不过听你之语仍觉前路有光,心中有片刻如释重负之感,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