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福砸吧着眼袋,一听没拿到钱,呛了好几口。
弯着腰咳了好半天,眼泪都咳出来了。
吴春花吓得赶紧去拍他的后背,嘴里还念叨着,“对,昨儿还没拿到钱呢。大川肯定是故意的,回来晚就当咱不知道,现在就把钱给拿跑了。”
林有福好不容易缓过来,赶忙问道,“孙书记,你家向东昨儿领了多少工钱?”
孙国岭向来看不上林有福他们,他轻咳两声,“我可没听向东说领了工钱。再说了,就算领了工钱,你们咋好意思全都拿走的,那大川人家不需要过日子的?”
林有福一听就不乐意,林川赚钱,就应该是给他们的,要不当初过继他来干啥?吃干饭的?
难不成他们弄个孩子回来当祖宗供着?
但是碍于孙国岭是村支书他也不敢强硬。
倒是吴春花,向来泼妇一个,完全不管那么多。
“孙书记,看你这话说的,那我家那么多人口不需要过日子的?林川两口子吃我们的喝我们的,那不要钱啊?”
孙国岭最烦吴春花,“林有福你管管你媳妇儿,张口闭口大川他们吃你们的,吃个屁,那钱不是大川赚的?你们一家子好吃懒做的,要是没有大川,你们饿死得了!”
说完,孙国岭就走人了,再不想看见吴春花。
吴春花就不乐意了,朝着孙国岭的背影“呸”了一口,“那咱家的地,不还是咱们种的,好像咱们啥都没干似的。”
“不行,他爹,你一会儿去乡里问问,看看林川发了多少工钱,追到医院我也得把钱要回来!”
玉泉村距离望山县不算远,但是走路也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
许春麦一阵阵的疼,疼起来肚子就发硬,呼吸都是疼的。
这会儿没那么疼了,好人一个。
她突然想起来,“大川,咱去县医院咋整,咱也没钱啊,要不回我娘家吧,咱找个接生婆就成。”
上辈子,从结婚到许春麦去世,林川没少得了岳父母家的帮衬。
许春麦是许家的独生女儿,嫁给他就没过过好日子。
“你放心,昨儿发了工钱,正好还没交出去,我这兜里现在有三十二块钱。不够我再去赚!”
许春麦惊讶的不行。
“啥?三十二块?”
这么多钱!
“对,昨天正好结了之前干活的工钱。”林川说道,“春麦,以后我赚的钱,谁都不给,都给你。”
许春麦的心里很受震撼。
“大川,你对我咋这么好。”
林川说道,“你是我媳妇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可是,许春麦也担心,她公公婆婆如果拿不到钱,肯定是要闹的,甚至要打人的。到时候嚷嚷的十里八乡都得知道,好像林川不做人一样。
她时常替林川觉得委屈。
但是抬头看看林川坚实的后背,又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他。
林川大步朝前走,目光中满是坚定。
上辈子他错了,错大了,这辈子,他要对许春麦加倍的好!
二十二岁的林川,年轻,体壮,就算只睡了两个小时,但是感觉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虽然拉着拉车,但是没到一个半小时,拉车就停到了县人民医院门口。
“舒宁,一会儿不管干啥都要跟着爸爸,千万不能乱跑。”
林舒宁小小的身体,一下子被林川抱起来,感觉好温暖好温暖。
舒宁,她爸爸在叫她呢。
她的新名字真好听。
林舒宁一个劲儿地点头,“爸爸,我一定不乱跑。”
林川看着女儿瘦弱的模样,伸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一会儿爸爸给你买大肉包子吃。”
说着他就将林舒宁放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