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打破寂静：“如今，我该称呼你为系统，还是【穿】？”
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何尘微微皱眉，继续开口，声音低沉：“系统，虽说我不清楚你寄生在我体内究竟有何企图，但不可否认，是你让我拥有了变强的资本。不管你是否在利用我，当下，你已是我冲破牢笼、逃出生天的唯一倚仗。”
仿佛沉睡许久后苏醒，系统那机械冰冷的声音终于响起：【宿主，请问需要我做些什么？】
何尘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道：“慕容林极有可能现身武道联盟，一旦我与他碰面，你务必第一时间告知他你的存在。倘若我不幸被修改了记忆，你要想尽一切办法送我进入《趁早喜欢你》这本小说世界。在那里，我定会想尽办法，重拾往昔记忆。”
系统沉默片刻，似在权衡利弊，继而发出疑问：【宿主，如此行事，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何尘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冷哼一声：“我若性命不保，你所谋划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我活着，便是对你最大的回馈。”
系统沉默了，但是在下一秒，何尘已经出现在了外面的雪地之中。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卡顿。
何尘能清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零下二十度的雪夜里，每一声都震得胸腔发疼。
\"你到底是谁？\"
他攥紧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冻僵的指节滚落，在雪地上绽开朵朵红梅，“为什么选中我？”
【警告：宿主情绪波动超过安全阈值。】
系统面板突然在虚空中浮现，幽蓝的数据洪流在风雪中扭曲成诡异的笑脸。
何尘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自己的倒影在数据流中不断分裂重组，最后定格成慕容池被斩落的头颅。
“别用这种鬼把戏！”何尘踉跄后退，龙渊剑出鞘三寸，寒芒映出他充血的双眼，“回答我，那个百分之一的成长值到底是什么？！”
【经检测，该数值与宿主击杀武修的数量呈正相关。】
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当数值突破临界点时，宿主将彻底转化为......】
“转化为什么？！”何尘的剑尖抵住太阳穴，只要再前进半寸就能刺破颅腔，“变成魔蜘蛛那样的怪物吗？”
系统沉默了整整三分钟。
当何尘以为它又要陷入死机时，雪地突然剧烈震颤，无数冰棱从地下破土而出，在虚空中拼凑出慕容池的身影——但这个慕容池根本不是他见过的那个意气风发的慕容池，已经被炸成了残骸。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系统开口说道：【当【穿】的成长值突破50%，你将获得弑神之力，但代价是......彻底死去，你将从所有世界中消失。】
话音未落，幻影突然被血色剑气绞碎。
何尘大口喘息着跪倒在地，他看到自己的右手正在蜕皮，新生的皮肤下涌动着暗金色的魔纹。
远处传来狼群的哀嚎，而他的胃袋里翻涌着难以抑制的饥饿感——对新鲜血肉的渴望。
“系统，我要关闭这个该死的成长值显示！”何尘嘶吼着用剑柄猛砸地面，冻土崩裂的缝隙中，隐约可见深不见底的黄泉路。
【无法关闭。】系统的声音恢复冷漠，【宿主每击杀十名武修，数值将提升0.1%。当前进度：1.8%】
何尘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惊起漫天寒鸦。
他现在别无选择，郑丽芊还在等自己，他没有理由停下。
想到这，何尘猛然愣住了，他想起了郑丽芊那张纸条。
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浮现在何尘脑海。
难道说，她也是【穿】的携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