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同伴兴高采烈地围坐在木屋外,他们齐心协力地生起了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
那跳动的火苗映照着每个人兴奋的脸庞,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热闹与温暖。
在篝火旁,一口大锅里的水正欢快地翻滚着,热气腾腾,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即将到来的食材。
只见一黑一白两只山羊被人从木屋里缓缓地拉了出来。
它们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拼命挣扎着,嘴里发出“咩咩”的叫声,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然而,无论它们如何反抗,都无法逃脱人们有力的双手。
在这片幽静而深邃的山谷之中,羊羊那凄惨可怜的咩咩声仿佛被无限放大了一般,不断地回响着,犹如一首悲伤的挽歌,令人心碎不已。
这声音时高时低,时而婉转悠扬,时而又急促尖锐,仿佛羊羊正在用它独特的语言诉说着自己的不幸和痛苦。
那一声声的咩咩叫,就像是一根根细针,深深地刺痛着人们的心弦。
不久后,一阵振奋人心的萨满鼓声响起,宁静的黎明被打破了。
一间古色古香的木屋里,一道神秘的身影悄然浮现。
一位女子穿着一身红色萨满服,肩披飞禽羽毛制成的蓑衣,宛如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
萨满狍子头帽上的流苏吊帘挡住了她的眼睛,流苏布条与飞禽羽毛在耳旁轻轻晃动。她就像一位从远古时代走来的女神,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着迷的魅力。
她手持萨满锤,有节奏地敲打着萨满牛皮鼓,每一下都充满力量。腰间的小巧玲珑的铃铛和铜镜,在跳动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同时,她的口中不断发出各种动物的叫声,配合着手中的口眩演奏,形成了一首动人心魄的萨满换魂歌。
遥远而神秘的萨满鼓声如同一股清泉,穿透了岁月的长河,在耳畔回荡,每一声都仿佛带着古老的力量,唤起沉睡已久的灵魂。
它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人们封闭已久的心门,释放出内心深处的激情和渴望。
在这一刻,人们似乎忘记了一切烦恼和困扰,只剩下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随着鼓声的节奏得停止,黑白两只山羊站立起来,幻化成两位羊祭司,并且以一种奇怪的站姿走到供桌旁拿起了那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长刀。
房间内的女巫师端坐在蒲团上,意识已入虚空之中。
黑白两祭司进入木屋后,不停的在红衣萨满和白衣女子周围游走,他用红通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们,并贪婪的冲着她们诡异邪魅的笑着……
白山羊在白衣女子手掌中心割了一刀,埋头贪婪吸食着女子的鲜血,
此时白衣女子慢慢有了知觉只感觉胳膊和脖子处,有活物吐出温热的气息,舔舐着她的掌心,又好似一把把锋利的刀在割她的肉。
“滴答~滴答~滴答……”
白衣女子的血顺着她的掌心滴落下来,明明伤口已经深到见骨,她此刻却没有任何痛感……
而后黑祭司也用同样的方式把萨满的血吸食进身体之中,并把两位女子的流着鲜血的手交合在一起。
白山羊开口道“素鱼娘娘,你可知此举会会灰飞烟灭!!!”
素鱼娘娘的神魂从夙无忧的身体里慢慢的漂浮出来,他对着黑山羊说:“我愿以山河为聘,星辰为鉴,与天地聚相柳三魂,入忘川寻相柳七魄,护相柳重返人间,望相柳一生皆良人相伴,永不入轮回。”
那只白山羊狭长而呈条状的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股邪魅且阴狠的气息,它紧紧地盯着眼前之人,声音低沉而急切地道:“娘娘,千万不要一意孤行啊!天下苍生众多,难道这就是您的本心吗?以身殉道这样的赌注实在是太大了!”
一旁的黑山羊眼中满含着悲戚之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说道:“您这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博啊!”
素鱼听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相柳虽身为妖怪,但我二人之间情意相通,心心相印。他从未对我有过丝毫亏欠之处,反倒是我,亏欠他良多。如今用我的这条命去换取他的平安无事,我心甘情愿!”
白山羊祭司闻言,脸色一沉,厉声道:“然而,您们二人注定是有缘无分的!”
素鱼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白山羊祭司。
“上天倘若真的有情,那么缘分自然会显现出来。人生如梦,短暂而虚幻,我愿续写这段梦境,与相柳再续夫妻之情。百日之恩情深厚似海,岂是您随口一句‘有缘无分’就能轻易抹杀得了的?只要心中有爱,一切皆有可能!又怎能被您这般草率的断言所左右呢?”
面对素鱼如此坚决的态度,黑祭司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默默地走到红衣萨满面前,伸手点燃了放置在那里的牛粪香。
随着袅袅升起的烟雾逐渐弥漫开来,他紧闭双唇,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之后,只见一道神魂从他的口中缓缓呼出,飘荡在空中。
就在这时,真正的夙无忧那一抹神魂,在白衣女子手中牛粪香所散发出的烟雾引领之下,缓缓地从虚空中浮现出来。由于长时间处于沉睡状态,这神魂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显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它一脸茫然地打量着眼前这些熟悉却又陌生的故人。
站在一旁的梦枭遥(毛球)目光紧紧地盯着此刻的素鱼娘娘,然而他自己的记忆也同样有些模糊不清。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迟疑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听到这话,夙无忧的神魂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大声喊道:“毛球!你竟然不记得我了吗!”
梦枭遥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不禁皱起眉头,开始努力地回想起来。渐渐地,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眼睛猛地一亮,指着夙无忧说道:“西陵玖瑶?你是西陵玖瑶!”
西陵玖瑶听到梦枭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嘴上却依然不肯饶人,嗔怪道:“哼,你这个烦人精!怎么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你啊!”
原来,西陵玖瑶如今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素鱼娘娘。当初,她因为梦枭遥护送相柳逃离九幽一事而受到牵连,被迫改变了自己的身份和命运。素鱼娘娘听到毛球的话,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回应道:“哈哈,你这个小家伙,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怎么脾气还是跟我们初次相识的时候一模一样呢?如此傲慢无礼、充满偏见!看来果真是灵宠随主人呐!”
说罢,还调皮地冲着毛球眨了眨眼。
只见那毛茸茸的小毛球,气鼓鼓地挥舞着两只短胖的前爪,大声叫嚷道:“哼,不,你可说错啦!我的主人或许对你有那么一丁点好感,但本毛球可一点都不喜欢你!甚至呀,看到你就觉得心烦意乱、讨厌至极呢!”
而对面那只黑山羊祭司,则赶紧挥动着手中的法杖,焦急地劝解道:“哎呀呀,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别再争吵不休啦!要是继续这样吵吵闹闹下去,恐怕那个叫做夙无忧的人就连一丝一毫生还的机会都没有喽!”
听到这话,原本还剑拔弩张互不相让的两只神魂,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纷纷转过身去,双手叉在腰间,嘴巴紧闭,谁也不再吭声。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一片令人压抑的寂静。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阵子之后,那两位羊祭司终于不约而同地迈开步子,缓缓朝着房门走去。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他们重重地关上了房门,仿佛要将屋内所有的纷争与不快都隔绝在外。
就在同一时刻,那只洁白如雪的山羊已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篝火之旁。只见它熟练地用绳索将自己牢牢地拴在了一旁的木桩上,然后便安安静静地蹲坐在那里,目光专注地凝视着眼前那熊熊燃烧的烈焰。
每隔一小会儿,它就会小心翼翼地凑近一些,任由那炽热的火焰轻轻舔舐着自己身上的皮毛。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股浓郁扑鼻的烧烤香气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说来也怪,面对如此诱人的美味气息,这只白山羊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厌恶或者抗拒之意,反倒是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流露出一种沉醉其中难以自拔的神情来。
只见它缓缓地伸出那长长的、布满倒刺的舌头,轻轻地舔舐着从嘴角缓缓流淌而出的鲜红血液。每一下舔舐,都显得那么轻柔而细致,仿佛正在品味着世间最为美味的珍馐佳肴一般。
然而,这幅画面却令人不寒而栗,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瞬间涌上心头。
站在一旁的黑羊祭司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惊惧与诧异,颤抖着声音说道:“白祭司,你如此作为实在是有些变态啊!”
“少来多管闲事啦,关于这‘几分熟’的问题,我可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着呢!嘿嘿嘿……”
面对黑羊祭司的指责,那只浑身雪白如玉的山羊却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它冲黑羊祭司眨了眨眼睛,那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得意。
此时,旁边的黑羊祭司不由自主地使劲吸了吸鼻子,脸上流露出一副垂涎欲滴的神情。
它一边贪婪地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息,一边喃喃自语道:“哇哦,这味道可真是香啊!啧啧啧,弄得我都有点儿嘴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