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送衣服的宫女欲哭无泪:“奴婢是要送给傅晏熹的,可谁料那齐家小姐突然冲出来,就非要抢那件衣裳。”
“奴婢都说了,是您特意给傅晏熹准备的,结果那齐家小姐非但不松手,还抢得更厉害了。”
“蠢货。”
贤贵妃深深地闭上眼。
想来,那傅晏熹就是在这时候开始怀疑的吧。
不然也不会顺势让出这件衣服。
她轻飘飘地挥了挥手:“办事不力,罚四十大板。”
那宫女惊恐抬头:“娘娘!娘娘恕罪啊——”
但两侧太监已经不由分说地将人带了下去。
“经此一事,本宫不可再轻举妄动了。”
贤贵妃觉得心累:“陛下是那样敏锐的人,要是本宫再闹出什么事来,他肯定会想到是本宫在为晟儿报仇。”
“说不定今日这场,他就已经怀疑本宫了。”
“不会的!”
心腹劝道:“娘娘千万别自己吓自己,咱们做得那样缜密,又有书韵郡主在前头顶着,查不到咱们身上来。”
“但事情出在本宫办的赏花宴上,就算不是本宫,也和本宫有关系。”
先前的怒火退去,理智回归,贤贵妃懊恼起来:“本宫还是太心急了。”
心腹又劝:“就算当真如此,可陛下没有追究,是不是也相当于默许呢?”
贤贵妃睁开眼睛:“你说什么?”
“娘娘,四殿下不止是您一个人的儿子,也是陛下的亲儿子,您有爱子之心,陛下何尝没有?”
“只是那羲和郡主毕竟是玄玉真人的救命恩人,陛下敬重真人,再如何也不会对羲和郡主下手,可这不代表他心中不记恨郡主。”
“碍于玄玉真人,陛下他得善待羲和郡主,可作为四殿下的父亲,他心中也难免有怨气。”
“他怀疑娘娘您,却没有将事情挑明,也没有说要给羲和郡主主持公道,怎么不能算是一种默许呢?”
贤贵妃被这番话说服了:“若当真如此,那本宫就更不能放过这个羲和郡主了。”
“凭什么我儿在漳州吃苦,她却能好端端在京城做她的郡主?”
“只是有了今日之事,本宫怕是再不好命她进宫了。”
心腹道:“娘娘也不一定要请她进宫来。”
贤贵妃拧眉:“有话直说。”
“娘娘忘了吗?”
心腹微微一笑,凑近些道:“郡主才办过了及笄礼,这女子及笄,便能议亲了。”
贤贵妃眼珠一转,立时明了:“你的意思是——”
心腹点点头。
贤贵妃笑了。
“虽说是郡主,又出身荣国公府,可在青楼里那几年,却是她无论如何也磨灭不了消除不掉的事实。”
“这样一个人,该配一桩什么样的婚事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