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秦雷只是冷笑一声,撂下一句道:“除非释放所有被羁押的官员,否则孤就退出军演”说完便拨转马头,扬长而去。
见王爷善罢甘休。满心想跟着闹事地黑衣卫只好愤愤转身,紧随着王爷离去。
望着秦雷一行远去的身影,老太监不禁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这位爷怎么转性了我还以为这次不死也要剥层皮呢。”
对于秦雷的反应,不止是老太监诧异,中都城内的几位也颇为意外。
首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离着南阳门最近的太尉府。
老太尉仅穿一身单衣,正在演武场上呼呼地舞大刀。只见他浑身肌肉虬结,笼罩在一团白蒙蒙的雾气中,将百十斤的镔铁大刀舞动的花团锦簇。自从上次被秦雷当众羞辱之后,他便加倍刻苦,近乎自虐的锤炼着身体,希望在下次能有报仇的机会。
李清和阴先生耐心站在一边。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话说上次之后。原本还算开朗的老太尉,就跟变了个人似得。不仅每天阴着个脸,还暴躁易怒,动不动就要将人刨坑埋了。
整个太尉府都笼罩在他强大的淫威之下,就连原本嚣张无比的阴先生,现在也老老实实地低调做人,时不时还给老李头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可见人是光让着捧着的。
当然,这也与他接连几次铩羽而归有关。
伴着一招力劈华山,老太尉终于走完了一个套路,拄着刀站在那呼哧呼哧喘粗气。
“好”李清和阴先生口中连声叫好,李清帮不迭的递上毛巾。阴先生犹豫一下,也把搁在桌上的酒壶双手奉给老太尉。
李浑面无表情的接过毛巾擦擦汗,冷声道:“那小子来了吗”
“来了,不过又走了。”现在谁也不敢跟这老头卖关子。
“没有闹事”李浑瞪眼道,仿佛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
李清咽口吐沫,轻声道:“也许出去一趟学乖了,并没有与城门司冲突,便老实打马回应了。”
李浑接过酒葫芦,仰头灌一通,伸手抹抹嘴,极度不可思议道:“你看这小子怎么想的”这话当然是问阴先生,李清这辈子充其量也就是个打手兼跑腿地了。
阴先生小意笑道:“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
“说的通俗点”老太尉皱眉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拽文吗”
“是是是”阴先生赶紧陪笑道:“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老太尉这下没有反对,显然是对了胃口。阴先生才继续道:“如果都觉着秦雨田的行动异常,那必然不是他转了性,而是他别有所图。”
“图什么”老太尉紧紧捏着酒葫芦。用力用的手指节都发了白,可见他对秦雷的恨意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他定然认为,此时在城外比在城内更安全,也更有利。”阴先生笃定道:“其实只要他一回来,昭武帝地嚣张气焰就要打消一般。妥协在所难免了。”
“为什么呢难道还有老子怕儿子的”李清终于忍不住插嘴道。
阴先生也忍不住桀桀一笑道:“关键在文庄老太后身上。”露出森白地牙齿,阴先生阴笑道:“昭武帝和秦雷,一个是她地儿子,一个是她孙子。在她眼里一个代表着现在,一个代表着未来。身为秦氏的老祖宗,她既要顾全现在。也要保护未来,尽量不让两者发生冲突。”
李浑这次没有计较他地饶舌,只是沉声问道:“若是两者冲突,她会帮助哪一个呢”
“冷眼旁观,两不相帮,任其优胜劣汰。只有最强者。才能成为皇室地第一人。她只在一边暗中控制着双方决斗的规模,以免对皇室造成太大的伤害,”阴先生悠然神往道:“秦氏皇族有这么个老祖宗压阵,何其幸哉”
顿一顿,阴先生又道:“所以当秦雷南下不可挽回时,她毫不意外的沉默了。因为在那个时候,昭武帝看起来更像是个胜利者。但现在情况不同了,秦雷回来了,昭武帝也没了必胜的把握。双方再斗下去,只能是鱼死网破,皇室遭殃”说着,一攥那苍白而枯瘦的手掌,自信道:“而这,是文庄太后不能接受地,所以她一定会出手阻止”
听了阴先生的话。李太尉寻思片刻,缓缓道:“难道最近是文庄那个老太婆与皇帝对着干”
“绝不可能”阴先生摊开他枯枝似得手掌,摇头道:“东主须知,皇帝需要百官为他管理天下,百官需要皇权来为自己撑腰,两者天生一对、共荣共生。文庄太后尽力撮合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暗中煽动两者对立呢”
听他说得有理有据。李浑眉头的菊花越来越重了。大口灌下美酒,粗声问道:“那会是谁呢”
“学生猜测。是一个集团。”阴先生字斟句酌道:“或者是一群有着共同利益的人,反正绝不会是某一个人的力量。”
“领头的是谁就算是一伙人,也该有个头头吧”狼眉一竖,李浑吹胡子瞪眼道:“把他找出来,我要见见他。”
“学生惭愧,实在无从知晓,”阴先生苦笑道:“看着谁都像,谁又都不像”
“再查一定要在别人之前,找到这个人”大刀狠狠往地上一杵,李浑咬牙切齿道。
李清两个赶紧应下。
稍晚些时候,皇宫御书房中。
那城头上宣旨地太监,也把情况向昭武帝一一做了说明。
“哦,这小子居然没有折腾”昭武帝把视线从奏章中收回,抬起头来道。半年不见,他竟然更精神了,就连说话的声调也高昂了许多。看来掌握权柄的滋味确实好极了,竟能让皇帝老儿枯木逢春。伸手轻轻拂过细长的眉毛,昭武帝沉声道:“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老太监看皇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