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被囚禁在方寸之地,无事可做、无人说话。好在院子里有棵高大的海棠树正好到了花季,你父皇便每天站在树下看花,这也算是他唯一的一点可怜的奢侈享乐了。”
说着深深叹口气道:“结果不久后一天,他如往常一样,准备到树下看花,却惊奇地发现,周围地大树已不见了踪影。”仿佛亲眼所见一般,李浑面色愁苦道:“你父皇苦笑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便回到了简陋的住所中。”
“树又不会长腿怎么会没有了呢”秦雳的愤怒简直要出离了,他低声质问道:“难道又是我的好弟弟所为”
“当然是他”李浑砰砰砰的拍着桌子,如丧考妣道:“他已经失去了一切,现在连自己的一片花荫也保不住。树犹如此,人何以堪”说着起身厉声道:“身为他的儿子。你不羞愧吗还能无动于衷吗”
秦雳霍得站起来,面色冷酷道:“外公是从何得知的”虽然是个爆仗性子,但秦雳从来不缺心眼。
“虽然秦霆极力封锁消息。”李浑冷笑道:“你父皇毕竟是二十年的禁宫之主,受过他恩惠地侍卫大有人在。正是那些良心未泯之人,冒着被打击报复的危险,偷偷禀报给我的”
“这事儿我五弟知道吗”秦雳咬牙问道。
“人就是他送进宫里的。你说他知道吗”李浑的回答很巧妙,纯属差水平发挥。
“我去找他算账”秦雳朝李太尉一拱手道:“外公告辞了,我现在就走”爆仗似乎终于被点着了。
“你去找谁算账啊”李浑没想到秦雳如此性急,连忙出声阻拦道:“雨历啊,这种捅破天的大事可鲁莽不得啊”
“不行,我怎能坐视父皇饱受折磨无动于衷呢”秦雳面色铁青道:“我要两个扒了小兔崽子地皮”
见自己说服的效果很好,李浑心中十分高兴,但面上还要语重心长道:“那禁宫岂是可以随便出入的你也没有证据,若是冒冒然去了。大内侍卫岂会听你地到时候非但救不了你父皇,还会让他受到更多地折磨啊”
“那怎么办”秦雳愤愤的一跺脚,咔嚓一声跺碎青砖道:“父皇我是一定要救地”
“放心。你父皇是我的女婿,外公也同样着急。”李浑拍着胸脯道:“我已经有了计划,三天之后会审之时,你看外公怎么把真像大白于天下”说着循循善诱道:“到时候你再解救陛下,自然是理直气壮,马到成功了。”
“那好吧只能让父皇再委屈几天了。”秦雳愤愤道:“不过我还是要去趟京山城”
“去那干吗不要打草惊蛇啊”李浑连忙劝阻道,他实在是怕了秦雷那个妖怪,不想让秦雳再和他有任何接触。“外公放心,孩儿我岂会不知轻重”秦雳洒然笑道:“今天的事儿。我不会提一个字地。我只是去把兵部诸位接回来,他秦霆既然让我管兵部,孩儿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去要人。”
“对呀,秦霆这个笨蛋,竟妄想让我们内讧,还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李浑一拍大腿道:“去吧,赶紧把你二姥爷他们接回来,这些人平时不起眼,但缺了还真玩不转。”
“我知道了。”朝老太尉行个礼。秦雳沉声道:“孩儿告辞。”
待把秦雳送走,李浑急匆匆地赶回书房。
这一会儿功夫,屋里多了个人,便是那僵尸脸的阴先生。
一进屋李浑便咧嘴笑道:“先生你看,老夫的表现如何”
“甚好甚好。”阴先生颔首笑道:“效果很好。”他方才一直躲在密室之中,透过气孔窥视场中,差点没被老李头拙劣的表演给气死。但对着一个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老疯子,除了表扬还能做些什么呢
“也没那么好了。”李浑谦虚道:“好几次都忘词,若不是你提前写在桌子上。老夫就要抓瞎了。”
“但是您不该答应大皇子去京山城。”阴先生摇头叹息道:“他心里还有疑惑。不可能只听我们的一面之词,定是去找秦雷求证去了。”
“那我把他追回来。告诉他不用去了。”李浑紧张道。
“那就成欲盖弥彰了,他反而会更想去的。”阴先生摇头道:“不过按说也没什么,京山城那位在家里抱孩子,对宫里的事情应该也不了解,秦雳问不出个所以然的。”
“可是那家伙巧舌如簧,”李浑不安地搓着双手道:“万一把秦雳给说过去了呢”
“应该不会吧”阴先生缓缓摇头道:“这都是真人真事,我们又没有骗人,秦雳还是会相信我们的。”话虽这样说,心里却升起团不安的阴云,在他的印象中,京山城那位似乎一切皆有可能。
“这可是你说的,”李浑愤愤道:“要是他再叛过去。我就把剐了你”说着狠狠一拳捣在案台上,只听咔嚓一声,那极为坚固的紫檀木大案,终于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重击,轰隆一声化为一摊木料。
还把个猝不及防的李太尉也闪了一下,狼狈的摔在那堆烂木料之上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六一六章 百年孤独
秦雳向来雷厉风行,当天下午便让侍卫问明方向,打马直奔京山城而去。
从中都出来,一路上车水马龙的繁华风貌,深深震惊着大皇子殿下。东方前线的萧条破败还犹在心头,转眼却换了天地,让秦雳不得不深思,是什么样的力量,创造了这样的奇迹
越靠近京山城,就越能感受到一种太平盛世的味道。尤其是进城之后,那整洁宽阔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沿街林立的店铺,实在让人无法相信,仅在三四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凉破败的棚户区。
大殿下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和好奇,以至于把兴师问罪的初衷都搁在了一边。一见到出门相迎的秦雷就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雷笑着把他迎进前厅,轻描淡写的解释道:“这没什么,只不过大秦现在的条件环境,对百姓的盘剥过重,又严重打击了商人的积极性,这才阻碍了财货的流通,使国家日益疲敝。”说着伸手请大哥用茶道:“我不过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他们创造了个宽松的环境罢了。”
“就这么简单”秦雳难以置信道。
“确实如此。”秦雷正色道:“你一路来所见到的勃勃生机,本来就压抑在我大秦的肌体内,只要我们尽量不骚扰他们、盘剥不那么重,他们就会还给我们十倍百倍的收获。”
“听着似乎有些道理,可又没法理解。”秦雳认真寻思一会,终是苦笑一声道:“罢了罢了,反正这些事情我也不懂,你好好干,让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都成。”
秦雷淡淡一笑,瞅着他道:“大哥不会只是来参观指导的吧”
“嗯,我是来兴师问罪的。”秦雳环视左右,对屋里的侍卫宫女道:“你们都出去一下。”
见秦雷点头,侍卫宫女们齐齐施礼退下。屋里只剩下两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