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闳稷没点头也没摇头,赵太妃呵呵轻笑:“无妨,伺候得不好便罢了,你若缺人,我再给你指一些?”
“虽说相貌上会略有不及,但性子绝对……”
“不必。”闳稷有些无奈打断:“她很好,儿子后院人也已经够多了,母妃不用多此一举。”
本就只是随口一提,他既如此说,那赵太妃也没再多插手。
只不过想了想还是朝闳稷劝了一句:“你乐意宠着也无妨,你身边有个贴心人我也安心,只是……”
赵太妃抿抿唇,眉眼间带着些许警告:“还是那句话,若耽搁了你的大事,我可不会轻易饶过她。”
这话赵太妃曾经就说过一次,闳稷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回到王府时天已经快黑了,周康今日没跟着进宫,一直守在前院,见闳稷回来,连忙迎上去。
“主子,地牢那位按着时辰来快醒了。”
“知道了。”闳稷点头,步子没停:“府中今日可安稳?”他惯例问了一句。
周康点头:“禀殿下,今日都安稳,前院里杜唤送了东西来,还截了几封外头的信,如今都摆在您书房桌案上了。”
闳稷嗯了一声,没过几息又问:“那后院呢?”
后院?
周康亦步亦趋地跟在闳稷身侧,听到这话有些想笑不敢笑的。
“后院也安稳,今年庄子上的葡萄长得好,庄头们今日刚送来,殿下您不知道……”
“周康。”闳稷停了脚步,看着周康的眼神幽幽的。
“啊……哈哈。”周康尬笑抬头:“禀殿下,成侧妃…她还是没派人来前院……”
别的院里倒是有人来,但周康住了嘴,主子又没想听,他多嘴这些干什么?
闳稷听见这话也没说什么,抬脚进了书房没多久后又出来。
他去的方向是王府地牢。
穆王府地牢其实并不脏,只是因为地风吹着,加之光线差衬着里头冰冷的刑具而显得有些阴森。
江厚平再醒来时,看到的就是闳稷一袭玄金紫袍大马金刀地坐在牢中宽椅上,看向他的眼神似笑非笑。
“江大人醒了,这一觉睡得可安稳?”
江厚平没说话,闳稷抱着手也不急,就这么等着。
蒙汗药的药效确实狠,这躺了八日身子骨到现在还是软的。
“微臣不知殿下此举何意?”江厚平心下慌乱,因着身上没劲,只能用头撑着地,强行让自个儿坐起来。
“任凭殿下再是尊贵,想来……咳咳也没有随意绑了官员,离开就任地的道理。”
闳稷看他这一番动作,也懒得开口废话,只是从袖中拿出两封折子往江厚平跟前丢去,随即悠悠开口。
“这是本王写的两封将要呈到御前的折子,江大人可想听听看?”
也没等江厚平的回答,闳稷就自顾自开口念起来:“皇兄圣启,江太守近日于幽平西北之地,察得一处金矿脉……”
!!!
等江厚平听清闳稷说得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眼睛瞪得死大,身子逐渐开始抖了起来,喉咙里也发出些突兀的吱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