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于去年东寒族动乱已于秋天平息,大唐王朝为防止南诏东扩,遂赦寒族首领寒归王和寒崇道兄弟之罪,保持以夷制夷的云南策略,以寒族来遏制南诏的壮大。
现在是该皮逻阁出招的时候了,皮逻阁最擅长的武器便是和亲,而此时。他深谋远虑的头脑中考虑的正是这个古老而有效的办法。
他用略略嘶哑声音道:“不用再考虑了,寒归王和寒崇道都需要拉拢,我决定用我的两个女儿来换取东区,一个嫁给寒归王之子寒守偶,一个嫁给寒归王之子寒辅朝,这是一本万利之事。我何乐而不为,只是唐朝那边还需要派人去解释,告诉他们,联姻只是我们南诏的传统,并没有其他意思。”
“可是殿下,臣以为唐王朝未必会相信。”
段忠国说得含糊,如此明显的政治目的唐王朝怎么可能会认为只是一个传统。
皮逻阁微微气喘道:“他们不相信又何妨,我告诉他们是我做臣子的本份,该做我都做了,从道义上他们便挑不出我的刺来。而且在出使的同时,送亲队伍也一并出发。只是这去大唐的使者,”头扫了一眼儿子们。“本来今年我应去长安觐见,但我的身体,唉我希望你们中的一个人替我去长安觐见。”
“父王,我愿替你去长安。”一步跨出,抢先表达了心愿,从去年起,眼看父亲的身体一日衰似一日,对王位的继承之争也到了白热化。他虽是名义上的继承者,但由于他是养子。许多南诏重臣都不支持他,而是支持皮逻阁的次子于诚节,所以,如果能得到唐王朝支持,对他的继位将大有帮助。
这时,清平官赵佺邓却站出来微微笑道:“臣倒认为王储身为国之本,绝不应轻离南诏,如被唐王朝找借口留绊长安,那岂不是反变成了人质,动辄让我南诏交粮纳赋,受制于它,让我南诏身处被动,所以臣认为王储还是留在南诏好。”
说完,他瞧了一眼于诚节,暗示他出来表态,赵佺邓说得虽有道理,但事实上并不一定发生,毕竟唐王朝扣留阁罗凤,会失信于南诏,在政治上造成不良影响,这是一个泱泱大国所不愿意做的,所以赵佺邓真正目的,是和阁罗凤想得一样,希望他所支持的于诚节能取得唐朝的信任。
于诚节早就向往长安的风流文彩,看见赵佺邓的眼色,他立刻站出来道:“父王,儿臣愿为父王解忧,出使长安。”
两个儿子都想去长安,皮逻阁本人就是靠唐朝支持才走到今天,他何尝不知道中间的诀窍,不过他此时却有些为难,他的本意是希望阁罗凤去长安,毕竟只有他才能代表自己身份,但似乎支持阁罗凤的臣下却并不多,皮逻阁又向重臣扫了一眼,希望更多人出来说话。
“王爷,臣也支持二王子去长安,大王子确实不宜离开南诏。”说话的是大军将洪光乘,他也是于诚节的支持者。
“臣也认为王储应留在南诏。”
这么多人支持于诚节,这并不是他有什么雄才大略,相反,他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好色风流,贪淫残暴,但他的母亲却是南诏大部落白崖城部酋长之女,而且阁罗凤只是养子,于诚节才是真正的嫡长子。
皮逻阁见如此多人都支持于诚节,他意味深长望了阁罗凤一眼,见他目光冷然,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关系,皮逻阁暗叹一声,道:“既然大家都认为应由诚节出使长安,也罢诚节,你过来。”
于诚节上前跪下听命,皮逻阁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你这次出使除了去长安,还有一件大事要办。”
“请父王吩咐”
“我年前接到剑南道最大的黑帮头子王兵各之信,他是我南诏白崖城部人,手下有万余帮众,控制了整条岷江的航运,他愿意为我南诏输送物资,这是个极难得的机会,你此次去长安,可先到成都找他,无论如何命他为我南诏效忠。”
李清的太子舍人一职属于东宫右春坊管辖,负责掌管太子令书、表启,而他的另一个身份却是昭武校尉、太子的贴身侍卫长,一文一武,看似矛盾,其实不然,这是李隆基刻意安排,昭武校尉是李亨的任命,而太子舍人却是向他负责,这就使得李清有了双重身份。
王府的属官大多是闲职,并没有什么事务,东宫相比之下虽忙碌一些,但李亨并没有将太子舍人的实际职能交给李清,所以他每日的工作还是替太子站班。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二月的头上,天气慢慢开始暖和起来,柳枝也吐出嫩绿的新芽,天宝四年的春天到了,天下和谐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李清的侍卫长当得着实清闲,除了陪太子打过一次猎外,整日里游手好闲,人倒长胖了不少。
算算日子,帘儿和小雨也应该就是这几天到来,他便开始忙碌起来,装饰屋子、置办家具,再买上几个可人的小丫鬟。他住的房子是太子私产,位于宣阳坊,紧挨东市,李静忠自然按最高的级别为他配置,一共是三进二十几间屋子,目前除他之外,只住着王昌龄与高展刀二人。
这一日,李清刚要出门,嗣宁王府却派人送来张请贴,请他明晚去吃顿便饭,这却让李清十分高兴,他早打算在长安也置一处酒楼。再开一个商行,当官发财两不误,也好用于安置即将到来骷髅他们,可总找不到合适的方,前几天李琳却告诉他,他可以转让一座大酒楼,就在东市,市口极好。只等李清哪天有空再面谈一次,明晚去吃饭可不正好就是机会么,而且李琳所谓的转让,其实就是送他,只象征性的收一点点钱,呵呵明天就算天下刀子。他也会准时去吃饭。
今天不是他当值,他不去东宫,而是去永兴坊的小校场,小校场紧靠东宫,是侍卫们平时练武的方,离李清住的方倒不是很远,只隔两个街区,骑马一刻钟便到,按理他是侍卫长,应该武艺超群、技压群汉才是。可事实上他却是最差的一个,只会几招前世学来跆拳道。对付一般的流氓痞还行,可练家子的眼中。他的跆拳道就象小屁孩打架一般,即便如此,李校尉来小校场也只是观摩者一番,点个卯,应个景,君子动口不动手,他虽不是君子,但也不想动手。
“大哥。下来试一下吧”
叫嚷的是李虎枪,自从李清发了红包后。大哥这个光环便从李虎枪的头上消失了,转到李清头上亮了起来,李虎枪自然极不服气,他的拳头最硬,怎肯甘居老二,这不他刚刚打了一躺拳,拳似行云流水,步若虎虎生威,惹来一片叫好声,他心下得意,眼一瞥,却见骑在他脖子上之人正躺在一棵老槐树上,双手枕在脑后,翘个二郎腿,望着天上的白云,嘴里依依呀呀不知在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