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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顾扫视,连侦测气机都放出去几束,却依然没有所得。

皱起眉头,他也不怎么相信,能有人可以越过他布下的层层禁制到他周围,仍不被他发觉。

可是,刚刚那感觉是怎么动了动了动了

李珣忽地发现,幽二本来平静至乎死寂的眼神,在前一刻,轻轻地波动了一下。

开始他还怀疑是错觉,但很快的,那眼眸中的灵光便由点点滴滴而逐渐连成一片,最后化为一层如虚似幻的轻烟云幕,不可见底。

然后,幽二闭上了眼睛。

李珣深吸了一口气,以抑制怦怦乱跳的心脏。他小心翼翼地迈出了一步,想上前测一下幽二的情况。然而,在他第二步将迈未迈的刹那,幽二睁目,光芒如冰如雪,刺肤生痛。

李珣骇然上步,紧接着,他便看到幽二,不,是这个突然活过来的绝色女冠,用一种极为奇妙的眼神打量他,而她的眼眸中,则迅速堆积了层层冰雪。

“原来是你”女冠臂弯处拂尘轻拢,启唇冷诮一笑:“看来,我终究还是小看了你”

一语未举,她明眸轻抬,那光芒流转之际,彷佛倒流时光长河,人影重现。

恍惚中,李珣似乎回到了六十年前,嵩京城外,听到那绝色女冠似平和,又凌绝世间的话语──

“通玄三十三宗门,百万修士,都唤我做阴散人”

刹那间,千里阴霾平地起,李珣衣衫无风自动,猎猎响起。

在这一瞬间,他被这女冠和自己逼上绝路,也在这种时候,他满眼的惊惶、犹疑彷佛被大风拂过的沙尘,一发不见。

留存的只有令人心悸的决绝。

便是阴散人回来又如何,我与当年,也是不同

女冠一侧的虚空蓦地碎裂,幽一像是燃着火的恶晓,跨空而出,粗厉的掌指上,爆发出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可怕的血红气芒,一掌横切。

面对这可以将她撕成碎片的手刀,女冠只是用目光瞥了一下,就再无任何动作,唇角甚至还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来。

她似是在说:“毁了我,你可舍得”

“停手”

在气芒即将破肤而入的前一刻,李珣大叫一声,幽一的手刀戛然而止,只是余波与大气激荡,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低响,吹动阴散人的长发,飘然欲飞。

也在这一刻,女冠眸光闪亮,那明暗错落,意蕴无穷的灵光,便是他初时避之唯恐不及,之后又无比憧憬,而如今则乱成一团的罪魁祸首。

李珣也学阴散人闭上眼睛,一会儿之后又睁开,并与之同步的做了一个深呼吸。

通过这简单的调节方式,他的心情暂时达到一个较稳定的水准。

吁出最后一口浊气,他向前迈步,第一步还有些犹豫,但一步落下,他便再不迟疑,上前两步,一直到和女冠脸贴若脸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此时他已经比幽二高出小半个头,所以,他是在用一种相对睥睨的目光,俯视下去。

说实话,他仍不愿意和对方目光相接,那里射出来的力量,足以抹消掉他刚刚建立起来的决心。

不能在目光交锋中胜利,他就用行动来表示。

他伸出手去,就像六十年来无数次进行的那样,去捏幽二晶莹小巧的下巴,就是主子对奴婢那样。

他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强烈的优越感。

然而这一次,只是轻轻的一个后仰,幽二避开了。

李珣脸上勃然作色,他的身子立时绷紧,如斯回应,旁边幽一的血眸更像是在燃烧。

在心中突然蒸腾的冲动之下,李珣眼中光芒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第一次主动寻求与女冠进行目光接触,两人的目光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对方的眼神仍然散发着令他周身不适的力量。

可是,最终李珣还是撑了下来。

紧接着,他从喉咙里爆出一声低吼:“不准动”

女冠的身子明显一僵,随即便萌生了一些挣扎的迹象,只是在此一刻,天地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爆发出来,像一条坚不可摧的长链,将她紧紧锁住。

李珣的手指再没有落空,稳稳地捏在她下颌处,继而五指伸展,死死地扣住咽喉。

在此瞬间,一股从内心深处进发出来的强烈喜悦,随着心脏的猛力胀缩,裹挟着血液,霎时间布满他全身每一个角落。

他放声大笑,手上扣得更紧,一点也不担心会将手中的绝色扼死当场。

女冠的眼神迅速地黯淡下去,她微暝双目,不再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但在她面容的眉目间、纹路里,却已是满满的失落与慨叹。

看着这样的神情,李珣身上的血液都在燃烧。

“你骗我,哈,原来你在骗我呵呵好险哪,险险就被你瞒过贱人”

他松开手,但转眼就是狠狠的一拳轰上,沉浊的皮肉交击声响起,幽二的身子向后微仰,还没有直起来的时候,李珣已经如恶虎般扑下,再一次扼住了她的喉咙,而身子带动的巨大冲力,更将她压倒在地。

两人的身子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一个冰冷,一个火热。她几不可闻地长叹一声,睁开眼,迎上李珣已不比幽一逊色的血眸。

看着她这人性化的举动,一串漏气般的笑声,从李珣喉咙里滚出来,带着他的身子打颤。他咬着牙,手上用劲儿,不准幽二出声。

因为,他要说

“师叔啊,我等你等很久啦”

这字字颤栗的句子,几乎耗尽了李珣全部的力气,他明明还在用着劲儿,可是手上却忍不住打颤,好几次,都要从幽二咽喉上滑过。

他的嗓子更是哑了,他的声音一下子低弱到只能在唇边打转──

“多谢您的栽培,我现在能这样同您说话了你是怎么恢复灵智的是了,必定是阴符经谢谢你那侄女儿,是她告诉我这残本的下落;也谢谢他妈的钟隐,他怎么就会想到收集这种断简残篇呢”

他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将脑袋深深地埋下去,和幽二进行着脸与脸的厮磨。

火热的冰凉的肌肤相触,让他的身子颤抖得越发剧烈,终于,他又将嘴唇凑在幽二耳边,轻轻蠕动。

“要不是这样,我还要再等多少年你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多苦去他妈的四十九年灵智复生,那也叫灵智以前的幽二,根本抵不上您的万分之一好

“从今往后,您也不要用这个名字了还记得吗当时我有多么生气,打你骂你,你都没有反应,那是多么的没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