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生一边与她纠缠着,一边用话语撩拨着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心思如此毒辣连你姐姐你都舍得下毒手”
温纯并不答话,只是紧咬着嘴唇一味的抢攻。她其实并不希望跟李墨生交手。她从来都不愿意跟男人搏斗在床上“肉搏战”当然除外。
她一向都认为:跟男人拼命是很愚蠢的事,那是侮辱了女人天生卓越的本领。所以她想先稳住李墨生,再吸引了他的注意,然后再说。她根本就不相信:一个给她吸引住了的男人,还会“狠心”跟他交手
那时,就只有她“杀”他的份,而绝没有他“杀”她的机会。
没想到,这次她错了。本已计划的天衣无缝,可谁知到现在已经双双的负伤,姐姐的生死还不知。
李墨生根本不听她说话,也不容她分说。
她一面在心里咒骂,一面用六种身法、三种刀法和两种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秘技,这才勉强把李墨生的威胁解除。
可是这厢才解除,那边李墨生的手指已到了她的咽喉。
这一刹间,她感觉到那指尖极冷极冰极冻极寒极可怕,即将、马上、已经刺破她的颈肌,切入她的喉头,深入她的血管里去了她因一种队来没有的骇畏,因而闭了眼睛,虽然只那么一刹。
但李墨生却突然身形一跌。急跌。也就是说,在这一跌的同时,他原先向温纯发出的一指,已消失了,不存在了。
温纯喜出望外,睁开双眼,却因而魂飞魄散。因为她看到的居然是:颜色。
艳红色。在这样的夜色里,在这般的火光中,她居然看到的是漫空的艳红。
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她已来不及闭目。不及退避。
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花雾”。
花非花。雾非雾。那的确不是花,也不是霉,而是一种毒。毒粉。
那不是李墨生发出来的。
这时候,他只想一指戳死温纯,才不想用暗器招呼她。何况,他也没有这等下三滥的暗器。
那是温洁的暗器。
她趁李墨生跟温纯以快打快时,她无声无息地欺到李墨生后头,要讨这个便宜。
可她是在是负伤太重,妹妹那两拳着实用了全力,她只能发暗器,也是她的绝招“花雾”
但李墨生却在她打出“花雾”之后,陡地“不见了”。
她的“花雾”打不着李墨生。但也没有打空。
她打中了温纯。所谓“打中”,其比轻吻还柔,更舒服。
但温纯却以手掩脸,发出一声惊心动魄、划天裂地的尖嘶。之后,她的手就一直紧紧黏在脸部拉也拉不开,拔也拔不脱,好像有什么强韧的东西、把她的手跟她的颜面黏在一起了。
当她的手可以自她脸上拉扯开来的时候,她的手心肌肉,连同掌纹,已一齐印在她的脸上。而她的脸肌,则一大片、一大片,连同肉和五官轮廓,给黏连在手掌上。也就是说,她的脸已血肉模糊了。可是却没有流血。一点血也没淌。
温纯第一件事就是在地上摸起了那把短刀。拿刀不是拼命。而是要借着火光,照她一向自恃自傲的容颜。
这一照,寒利的刀口上就多了一滴泪。当然不止一滴。泪,不住的落下来,正如温洁脸上,身上的血一样,不住的飞溅流淌。
她看到了刀口上自己的脸。她尖叫了起来。一直尖嘶。惨叫。
“宰了他你给我宰了他杀了他你给我杀了他谁杀了他,我什么都给他谁宰了他,我什么都答应他”
她已形同疯妇。
但温洁没敢看她。因为她也在拼命。与那出手不留情的恶魔拼死命。
李墨生也不敢看她。因为她的面容太可怕。可怕得她一旦走出黑处,就没有一个人认得出她就是那个曾经是千娇百媚的温纯来
其实,她在这等惨烈的状况下,狂嘶疯呼的要宰要杀的叫,恐怕不只是李墨生,只怕也有温洁的份。不过、就这一点上,她已如愿已偿,不必激愤。
这片瞬间的变化,十分急促,亦十分惨烈。
那是从李墨生乍欲出现算起:他一出现,温纯温洁两姐妹即刻发起了突袭。
李墨生始料未及,马上发动反攻。温洁率先抢攻,温纯则诈做不敌,跌倒入李墨生的怀中。温洁继续抢攻,并为妹妹温纯抢得出手的机会。
李墨生先是用身形闪开温洁的刀,再借用温纯的拳,击退击伤了温洁。温纯几乎死于李墨生指下,温洁情急之下使出杀手锏,打出毒雾,李墨生却及时仆倒,“花雾”就“种”在温纯的脸上,毁了她的容。
电光火石。快、奇而急。并且十分修烈。残酷。
人类的斗争本来就是十分残酷的。
温纯和温洁本来都是非常残忍的人可惜他们遇上了李墨生。
李墨生已经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不这样杀人了。
自从他加入了国安组织后。受戴军的教化、影响,已尽可能不杀人了,之后,又受到张芬芳的嘱托,能不杀人,就不杀人。
但不是今晚。今晚的他,大开杀戒。是什么令他作出如此剧烈的改变
仇恨正义还是一种他自己也叙述不出、分辨不明的兄弟感情
杀
温洁的“花雾”失手打在温纯的面上,她已知悔。但打出去的毒雾又如何收得回来
她一击不中,即退。不但退,而且逃。遇上这样的敌手,只有逃遁一途。
光是逃,只怕还逃不过。
李墨生的指快。快如风。而且李墨生像是已吃定她了。好像一定要她的命。
她已看到了温纯的下场她不得不心寒。
当温洁决心要逃之际,她反而反攻:她发出了拿手“好戏”。从她的身上零七八落的飞出了数十根长短不一的飞镖还是飞刀
她算准了一点:只要李墨生挡掉这十六支有徐有疾、先后不一的飞镖,她已退出街口,外而有至少一百八十位兄弟,会为她挡架,会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