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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说道:“舅舅,是我说话不谨慎”

萧敬先知道小胖子这认错只是个态度,并不是真的就觉得错了,只能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你是不谨慎,要不是今天在外头的是千秋,而是别人,那就麻烦大了。”

“我这不是知道舅舅你驭下极严,没你的吩咐,应该不会有人擅闯征北堂吗”小胖子不用装就颇为委屈,“我还以为越小九肯定会在外头和长公主府的那些卫士多说两句话,谁知道他竟然这么快就进来了,还在外头偷听”

谁知道越千秋在晋王府有随便乱闯的特权心里这么想的时候,小胖子完全没去想,他在晋王府也是有特权的那个,否则他能这么容易到征北堂来

“你那舅舅叫得那么大声,他还用偷听”见小胖子这才哼哼唧唧无话可说,萧敬先就换上了那能够让寻常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记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镇定,今天要不是你一肚子火气急着找我说话,也不至于露出口风,不是吗”

小胖子赶紧连连点头,心中却想,千万不能让萧敬先知道,之前他误以为越千秋知道,已经对人露出过口风了只不过,知道萧敬先并不是真的和越千秋亲近到事事都说,他还是心中一阵窃喜,却没想到萧敬先紧跟着就丢来了一个让他苦恼的任务。

“回头若有来打探的,如果是暗着来,自有我的侍卫和我招呼,如果是明着来,这就要靠你了,这也算是你这个英王的小小考验。另外,你也得在心里想清楚,那个程芊芊固然是救回来了,你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也得有数。相信皇上也很期待,你接下来怎么做。”

当萧敬先大步出去,把偌大的征北堂留给小胖子之后,他刚刚那犹如教导真正外甥一般那亲切自然的微笑,立时完全无影无踪。到了院门外,他叫来不远处一个不敢靠近的侍卫,问清楚越千秋自来熟地给自己找了间客房,心头火大的他就直接找了过去。

他才不管越千秋刚刚是否说过不许人打搅,一推门发现下了门闩,就毫不迟疑地手指一滑动,一柄薄薄的小刀倏忽从袖子中落到了手上。正当他熟门熟路地撬门之际,就只听里头一阵响动。他立时似笑非笑从门缝中拔出了小刀,紧跟着,两扇大门就在他面前被一把拉开。

越千秋看了一眼萧敬先手中犹如玩物一般上下翻飞的锋锐小刀,脸色发黑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就因为我质疑了你一句,就不让我睡觉了”

“没错”萧敬先皮笑肉不笑地转动着手中那把寻常割肉小刀,一副找茬的语气,“我问你,我上次给你的信物,你接了,可我的那些产业,你去接收过没有我的外甥,你去找过没有如果你再不去找,那么,我就假戏真做,好好做一回大吴英王殿下的舅舅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 黑夜惊鼠

刚刚越千秋离开征北堂时自是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可看到此时萧敬先拂袖而去,那大袖飘飘风度绝佳,任凭是谁都想不到,这个颇有文士风姿的家伙,就是在北燕杀人如麻的妖王,他不由得万分后悔那时候被萧敬先要挟着收了那把金色连鞘小剑,还随身带着。

他就是手贱虽说那时候被人威胁,可若抵死了不收,不就没那麻烦了

收了之后,他却又生怕有鬼,于是萧敬先提到的那庞大产业名录中,他根本就没有去任何一家露过面,就仿佛这些地方根本就没有换过主人似的。因为他根本不信,萧敬先会只凭信物遥控那些分布广阔的产业。

而且,师父严诩和他做出过某些大胆猜测,可现在严诩跑了,他人手是不少,但能够和他一块承担调查这种沉重担子的人也就没了。

因为师父这一走,他还打包送去了刘方圆和戴展宁,这下,就只有一个人能用了

玄刀堂人才济济,可真正脑子好使,人也可靠,绝对不会多嘴多舌的人,却不在玄刀堂。

回头他就去找周霁月,趁机把程芊芊的事儿好好和她沟通一下。别说和青城抢弟子这种事容易得罪人,就冲着那位姑娘的隐忍和心计,再加上小胖子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玄刀堂和白莲宗就绝不能沾手这样的烫手山芋或者说,真要接也是玄刀堂接,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把麻烦推给女人

想好了这件事,越千秋隔着衣服按了按胸口。这么多时间过去,当初那连鞘小剑刚挂上怎么都觉着硌的感觉却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它本来就应该在那的熟悉感。

等到关上门转身回屋,他琢磨着爷爷荣升首相,不知道家里贺过喜没有;琢磨着平安公主这会儿究竟到了哪,护送的二戒和尚会不会从她口中套越小四的往事;琢磨着大伯父在北燕那会儿究竟干了点什么竟是千般遐思萦绕心头,至于什么时候在那张软榻上睡着的,他自己都不清楚,就连梦境也是乱七八糟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陡然被一阵说不出的感觉惊醒,侧耳一听,就发觉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发现窗外已经没有任何光亮,分明已经入夜,他再凝神细听,发现声响竟然是在屋顶,不由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

这晋王府的防卫怎么也不至于如此稀松吧竟然能让人随随便便在屋顶来去

他怎么都不至于认为萧敬先会干出让人在屋顶监视自己的蠢事,略一思忖,他就假装没有任何察觉似的,继续在那儿装睡,只是呼吸却已经渐渐屏住。这种经历他在北燕皇宫曾经有过一次,现如今再来一次,身边却没了严诩,他不禁微微有些急躁。

什么内呼吸龟息法,那都是骗鬼的这又不是修真世界,人没有氧气呼吸怎么行

就在那屋顶上的动静没个完,却察觉不到是否放进来点迷烟毒气啥的,也不见人下来,他已经极度不耐烦,打算人再不下来,自己就一个鱼跃破窗出去,上屋顶把人揪下来的时候,他就听到一阵细微的吱吱声。

起初他心头一松,只以为自己神经过敏,那不过是老鼠,可侧耳倾听了片刻,他就知道不那么对劲了。

虽说他这辈子托越老太爷收养的福,养尊处优,过的是人上人的日子,从来没在老鼠蟑螂满地乱窜的地方呆过,但不好意思,他两世为人,对老鼠的叫声实在是太熟悉了。因为前世里当年在乡下过寒暑假到处乱钻的时候,他还跟着一个游手好闲的叔叔上山打过老鼠

寻常老鼠好像不是这么叫的

情知变故就在眼前,越千秋胸口起伏,人却愈发放松了下来,俨然像是睡熟了。很快,那吱吱声就靠近了他的身侧,眼睛一直微微睁开一条缝的他发现,那确实并不是人,而是露出两只锋利小龅牙的红黑色鼠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