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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们绝不会让你全身而退”

任真不为所动,大步流星地走向山外。

莫雨晴紧紧跟着,眼眸里波光流转,低声问道:“怎么样”

任真明白她所指,摇了摇头。

“出岫、鸿影、见剑,这三座峰的情形都很相似,虽然灵气馥郁,却是无根之气,皆从别处飘来,地脉根源并不在此。”

莫雨晴耷拉着脑袋,怅然若失,“唉,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不仅一无所获,还白白遭受接连羞辱”

任真看在眼里,轻拍她的肩膀,温和地道:“那倒也不是。这一路上观察山脉地势和气流走向,我已经隐隐猜出那处穴位所在。”

“真的”莫雨晴喜出望外,期待地问道:“在哪里”

任真略一沉吟,抬头望向西南方的某处迷雾,“应该是在朝天峰附近”

“朝天峰”莫雨晴眼眸骤亮,恍然大悟,“对啊咱们早该想到,掌门嫡脉亲自镇守的中枢之地,必定就是宗派的核心地脉”

任真拈指掐算,嘴里嗫嚅半天,还是有些不确定,“大概位于那个方向。至于是不是在朝天峰顶,还要亲眼去看过,才能确认。”

注视着他的举动,莫雨晴感到震撼。他居然真的精通堪舆之术,寻龙点穴,信手拈来。

“如果我没记错,风水学说应该源自阴阳家。坊主,你到底师出何门,连这种奇技淫巧都精通”

任真凝望着迷雾,心不在焉地道:“你想学我教你啊”

莫雨晴迅速摇头,斩钉截铁地道:“阴阳家行事谲秘,净出些装神弄鬼的算命先生,还是算了。”

任真闻言,淡淡一笑,“真让你说着了,当世阴阳家的最强者,就是个装神弄鬼的算命瞎子。”

她可没心情去关心什么瞎子,忽然想起问题的关键,脸色黯淡下来,“朝天峰上强者云集,仅凭咱们两人,绝对无法毁掉地脉。”

任真眉头紧皱,他当然清楚这些,沉默地朝西南方走去。

作为云遥宗主峰,朝天峰气势磅礴,雄伟壮观。

山道宽阔,铺着无数方正的石阶,笔直地通往峰顶,一眼望去,茫然看不到边际。

两人花了很大力气,终于登上峰顶。

黄昏已近,日光黯淡,洒落在鳞次栉比的殿宇建筑上,深邃而沧桑,透着一股肃杀之意。

任真捏了捏酸痛的双腿,从莫雨晴手里接过剑匣。

匣里原本盛着的是真武剑,把它交给隋老怪后,从夏侯霸手上夺来的开山剑便鸠占鹊巢,临时成了他的配剑。

取剑在手,他转身叮嘱道:“稍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插嘴,只管跟着我就行。”

莫雨晴不知该说什么,低头咬住嘴唇,心里却想着,无论有多凶险,自己都不会袖手旁观。

任真走在广场上,脚踩着坚硬的花岗石板,忍不住再次说道:“冒这么大风险,你是不是觉得我傻既然这份气运注定会被夺走,凭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莫雨晴嗯了一声,眼里充满担忧。

前方,朝天殿的大门越来越近,一群人的身影渐渐映入眼帘。

远远望着那些人,任真目光微滞,露出一抹趣意。

第十九章 驱鼠逐猫

大殿外聚集的这些人,并非专门迎候任真的使者,而是昨天在山门外遇到的年轻人。

他们今天又聚集在此,齐齐地望向殿里,面色焦急,似乎在等候什么。

任真看在眼里,笑容耐人寻味,“试剑大典,咱们来的真是时候”

莫雨晴疑惑问道:“何为试剑大典”

“试剑、洗剑、承剑,这是云遥宗每年招徒的例行三步。试剑大典,说白了,就是让所有新人捉对厮杀,脱颖而出的青年才俊,最终获得录取名额。”

莫雨晴释然,“公平对决,强弱自见,能轻易遴选出惊艳之材。”

“你太天真了,”任真轻哼一声,回想起自己掌握的资料,嘲弄道:“一路走到这里,难道你还没看透他们的真实嘴脸”

莫雨晴不明所以。

“就像你说的那样,云遥宗的老家伙们贪婪自私,只顾一己私利,哪管什么公不公平。所谓的公平切磋,都是他们一手安排,哼,里面的名堂多了去了。”

“你是说他们徇私舞弊”

“尊为剑道巨擘之一,天下剑修谁不想拜入云遥宗门下单是报名初选这一关,他们就捞了太多油水。有资格进入山门的青年,哪个不是出自一方豪强、名门世家”

任真伸出手指,轻弹着手里这把夏侯家的名剑,表情厌恶。

“谁出的钱多,谁分配到的对手就弱,这便是你嘴里的公平规则。至于极少数扶不上墙的烂泥,那也好办,事先买通对手诈败认输就是了。”

说到这里,他凝视着前方巍峨华贵的宫殿群,冷笑一声。

“朽木不可雕琢,那些纨绔子弟岂肯刻苦练剑,他们只想谋取一个出身罢了。下山以后,他们就会参加大朝试,拿这出身在军伍里混个官职,逍遥自在。堂堂兵家嫡系,剑道才俊,哼,听起来真威风”

莫雨晴咬牙切齿,愤愤不平。

她在乐来客栈打杂,每年都会看到不少应试路过的穷苦青年。他们千里迢迢赶来,不惜花光盘缠,就只为诚心学剑,想跻身名门大派之列。

可怜他们满腔赤诚,却蒙在鼓里,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门长老愚弄,年年徒劳无功,黯然而返。

当时她还感到可惜,安慰他们来年必会平步青云,哪曾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任真不知她的真实想法,感慨道:“在见剑峰下,你说云遥宗空有三千剑经,却成不了最强剑宗。当时我就想告诉你,交不出足够的筹码,就没资格踏进归云阁。偌大云遥宗,弟子有数万,真正读过那些剑经的人,又有几个”

莫雨晴沉默,攥紧了拳头。

任真手持长剑,走向大殿,沉声说道:“云遥宗覆灭,是大势所趋。再强大的剑,也救不了这群渺小的人。”

这时,一名白衣青年从大殿里走出,昂首阔步,甚是威风。

“快看,方世玉出来了”见这人出来,人群开始喧哗。

白衣青年方世玉走到门前台阶上,抬手一扬,原先嘈杂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大家都盯着他手里那幅卷轴,神情紧张。很显然,这就是试剑大典的最终结果。

任真见状,停在人群后方看热闹。

方世玉居高临下,扫视下方众人一眼,干咳一声,淡漠地道:“宗门今年共招录三十六人,现在宣读名单。”

“第一名,崔鸣九”

话音刚落,那个名叫崔鸣九的公子哥就失声尖叫,激动地搂住身旁青年一阵猛摇。

他衣饰花哨,表情极为浮夸,引来无数鄙夷目光。

一个个名字从方世玉嘴里吐出,人群里陆续有青年欢呼雀跃。其他人心情则愈发沉重,剩下的希望越来越小了。

“第三十四名,林动。”

“第三十五名,萧炎。”

方世玉语速平缓,念到此处,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