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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真,表情肃穆,流露出由衷的敬仰之情。

众目睽睽下,任真咳嗽数声后,沉声道:“此战之艰辛,无需我多说,大家都辛苦了。男人间不矫情,我也不废话,稍后会让人记录你们的名讳。”

众军凝神听着,心头狂喜,猜到任真是要论功行赏。

果然,任真继续说道:“该有的赏赐,一点都不会少。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咱们今日同生共死,就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以后你们若遇难处或委屈,就报出我的名号,谁还敢怠慢你们,就是跟我为敌”

换言之,从今日起,我就是你们的靠山。

这种收拢人心的套路,并不算高明,却很走心直接。

换作任何人,能跟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称兄道弟,哪怕只是逢场作戏一回,也会当成荣耀,或者说是吹嘘的资本。毕竟,人家肯跟你玩套路,至少说明人家眼里瞧得上你,而非对你不屑一顾。

就像读者对朋友吹嘘,他跟黑金作家暗形是兄弟,可不可以很骄傲

虎卫们谁也没说话,眼眸里都燃烧着激情。他们心中想的是,这场仗没白打,更没有追随傲慢骄横的将领。士为知己者死,能跟吹水侯征战一场,值了

他们还不知道,任真接下来要玩一把大的。

“诸位能看得出来,今日阵势浩大,是场精心设计好的伏击战。原先,按照我的谋划,陈白袍插翅难逃,必死无疑。可惜,终究功亏一篑,咱们中出了叛徒,将陈白袍放走了”

说到这里,任真神色一黯,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他确实很失望,没想到妙计会毁在王桀手里。但是,此时他提起此事,却并非针对王桀,而是含沙射影,冲着夏侯淳父子而来。

众军闻言,顿时义愤填膺,情绪激愤。他们出生入死,浴血奋战,最后却被奸人得逞,放走他们的猎物,这叫他们如何能忍

“谁是叛徒”

“老子非宰了他不可”

怒骂声不绝于耳。

面对众军的质问,任真故作矜持,摆手推辞道:“为了大家好,不说也罢。咱们斗不过他的”

他当然不会明说,叛徒是夏侯淳,因为没人轻易相信。毕竟,夏侯淳是伏击战的参与者之一,率大军围堵白袍军,他如果真是叛徒,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如约来跟晋军拼个死活。

所以,他没有说破,只是给大家制造个悬念,便于稍后他们先入为主,前后联系起来,主动默认夏侯淳是叛徒。

他相信,凭借他对徒弟夏侯霸的了解,后者也一定会中这条诡计。

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故意卖关子,“我是对兄弟们信得过,不吐不快,才说出这个秘密。胳膊拧不过大腿,诸位就权当不知,把它烂在肚子里吧”

众人见状,只好闭嘴不言,但愤怒的种子已经在心里种下。他们很想弄清楚,任真所说的叛徒,究竟是谁。

任真转身,望向前方山岭,心里默念着,豺狼徒弟,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前方中军。

夏侯霸匆匆赶来,拜见主帅夏侯淳。

“父亲,孩儿受吹水侯之命,请您前去相见。他身负重伤,性命危在旦夕,说是有重要军情,想跟您商议”

夏侯淳坐在马上,被数名心腹将领簇拥着,听到儿子的禀报,大吃一惊,“你说什么吹水侯病危了”

夏侯霸点头。

得到确认后,夏侯淳表情顿时凝重,不敢耽搁,纵马转头,就要赶去见任真最后一面。

这时,夏侯霸抬头,急忙说道:“父亲不妨多带些护卫”

他素来狡诈多疑,从未真正信任过任真。刚才赶来的路上,他就莫名感到蹊跷,却又想不出问题所在。

毕竟,任真的严重伤势是真实存在的,并非弄虚作假,他在临死之前,召见夏侯淳交代重要军务,这也说得通。

但他还是隐隐觉得,可能会发生变故,所以才提醒父亲这一句,以防不测。

夏侯淳神色匆匆,压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跃马扬鞭,只带着四五名随从,火速奔向后方。他不会想到,这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段路。

夏侯霸却很机警,慎重起见,没有再随父亲返回,而是留在了主力军大营里。

他唯利是图,当初之所以拜任真为师,不过是想攀荣附贵,提升自身地位,从未真心对待任真。所谓忠孝之道,在他眼里不值一提,他才懒得回去送老师最后一程。

旁边那几名副将,是追随夏侯淳多年的老部下,有些更是夏侯家嫡系子孙,都对夏侯淳忠心耿耿。他们也没太在意,见侄子留在这里,便跟夏侯霸闲聊打发时间。

才片刻功夫,后方烟尘渐起。

有名随从狼狈逃回,浑身是血,颤声喊道:“大事不好主帅他被人杀了”

第420章 匹夫志难改

“什么”

众将勃然色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帅才刚离开,怎么转眼就被人给杀了

夏侯霸心里咯噔一响,意识到自己的疑虑是正确的,任真让他召父亲前去,竟然真是场篡夺兵权的阴谋。

他浑身杀意绽放,一把揪住那名随从,阴戾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

众将也都围上来,紧紧盯着那随从,杀气腾腾。

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效忠于夏侯淳,当然要弄清凶手,替家主报仇。

那人被这股气势吓到,胆战心惊,颤声答道:“在前往裂谷的路上,到处都是晋军尸体,里面藏着一名强者,重伤装死。他趁我们不备,突然暴起偷袭,杀死了主帅,夺马而逃”

众将闻言,顿时听懂了原委。没想到,夏侯淳征战一生,杀敌无数,最后竟栽在诈死的伤兵手里。

某将领面容狰狞,瞪着随从追问道:“那人往何处逃了”

随从慌乱抬手,边指边答,“小人看得真切,是逃向西南方”

那人大怒,一甩马鞭,骂道:“,我去把他抓回来,乱刃分尸,给兄长报仇”

说罢,他就要纵马前去追凶。

“且慢”

夏侯霸眼里寒光一闪,厉声喝止道:“三叔莫冲动这里面另有名堂”

那人一怔,调转马头,盯着他等候下文。

其他人也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