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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古怪,“夫人让我问问,是谁想找罗拉是你,还是你们族长”

任真开口,此时才说第一句话,“是我。”

童掌柜转过头,认真地打量着他,像是在鉴别古董一般,“你是什么人小小年纪,就想翻出老黄历,我们夫人说,不怕找不到人,就怕你拿不出足够本钱。”

任真不卑不亢,“恳请掌柜划出道来,我们总要先知道筹码,才好衡量是否买不起消息。”

童掌柜淡淡一笑,“牧老二在城里待了这么多年,战歌部那点家底,我们很清楚。说实话,即使拿撼天诀和不破金甲来换,夫人都未必稀罕,何况你们也舍不得。”

牧腾闻言,脸色剧变。

撼天诀和不破金甲,是战歌部最珍贵的两样财富,肯定是千金不换。他绝想不到,仅仅为了打听一名女子的下落,对方竟连镇族宝物都提到了。

这未免太夸张了。

任真虽不知这两件宝物,但也猜到是战歌部的命根子。别说战歌部舍不得,就算舍得交出镇族之宝,他也不愿欠下这么大人情。

他微笑说道:“听掌柜的话意,你们知道罗拉的下落,对吧”

如果白夫人不知情,根本没必要再废话,更不用让童掌柜试探这么多。显然,对方不仅认识罗拉,似乎还明白此事干系很大,试图从中狠狠赚一笔。

童掌柜收敛笑意,“不错。”

任真温和地道:“那就麻烦您开价吧我猜夫人已有主见,否则,您不会再在我们身上花费时间。究竟是何筹码,还请您直说,我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童掌柜眼眸微眯,盯着任真说道:“是我看走眼了。你很精明,比我预想的更难对付。”

他的身体内开始涌出杀气。

任真沉默,坐在席位上岿然不动。

童掌柜冷笑道:“如果筹码是你的脑袋呢”

第553章 时间煮雨

牧腾见状,豁地从座位上跳起,挡在任真面前,脸色苍白,“童掌柜,有话好好说,你这是何意”

他不理解,明明是在谈买卖,童掌柜为何会杀心骤起。

任真是被他带来的,今日若是死在这里,后果将不堪设想,也会成为战歌部的耻辱。

任真面无表情,甚至都没站起身,只是静静地盯着童掌柜,仿佛事不关己,在欣赏表演一般。

如此的淡定从容,令童掌柜莫名不自在,挑眉说道:“七境之人,不会横空出世。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中原派来的奸细吧敢大摇大摆地闯进这里,你的胆子倒不小”

牧腾目光狠狠一颤,“童掌柜,话不能乱说”

任真还是没说话,袖手注视着他,眼神古井无波。无论是谁,一直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时间长了,心里也会发毛。

童掌柜如芒在背,生出一股被人彻底看透的错觉,试探道:“你不辩驳,就是默认了”

任真眨了眨眼,这才开口,淡淡地道:“童掌柜,何必这样你家夫人若想擒我,绝不会让你独自过来。一味地吓唬我们,你觉得很好玩吗”

童掌柜的拙劣演技,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他早就看出,童掌柜的修为仅在六境中品,连牧腾都打不过,更别提逼他这位七境强者出手。

他也感知到了,房间外并没有埋伏,童掌柜是独自过来。白夫人真想抓他的话,不可能指望区区一名六境,这等于是在送死,她肯定没这么蠢。

所以,很显然,对方还是在做无聊的试探。

童掌柜一僵,见伎俩被识破,只好收起杀气,表情愈发复杂。

牧腾松了口气,被吓出一身冷汗,哪敢再坐回去,沉声道:“童掌柜,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你们接不接这笔买卖,请给个痛快话吧”

童掌柜仍有不甘,不甘被一个少年当成小丑看待,但不敢违背夫人的吩咐,无可奈何,只好道出实情。

“哼,并非我故意刁难你们,夫人说过,煮雨轩不是菜市场,来者不拒,山里的小猫小狗,更没资格目睹她的芳容。总要先检验你们的胆色,她再酌情考虑。”

任真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从容道:“那就劳烦掌柜带路。”

他听出来了,夫人是想先弄清他的底细,才决定见或不见。如此简单的考验,又怎么可能吓得倒他。

童掌柜嘴角抽搐片刻,叹息道:“现在的年轻人,胆量都这么大吗英雄出少年,罢了,你一个人跟我来”

凭白家在龙泽城的威势,尚无法逼任真现原形,他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带任真去见夫人。

牧腾仍留在那里,任真则跟着童掌柜,来到后院,穿过一段曲折走廊,走进那座阁楼。

一楼会客大堂古色古香,颇具雅韵,跟前面的茶楼相比,不知上了多少档次。

童掌柜嘱咐道:“你在这里坐着,别乱走动,我去请夫人。”

说罢,他便上楼。

任真站在堂间,没有落座,负手环顾四周。

“南朝多才子,清峻通脱,风流洒脱,看这屋里,琴棋书画,文房四宝俱齐,书卷气息极浓,还真像是金陵名门世家的作派”

他走进里间,只见当中放着一张紫檀木文案,案上堆着各种名帖宝砚,各色笔筒,悬笔如林。边上立着一个青瓷花囊,插满白菊花,香气沁人。

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在文案后的墙上,横挂着一大幅山水画。

任真的注意力迅速被它吸引,不由走过去观赏。

画面格局极开阔,在整幅作品的中间,留有一大片空白,没有丝毫着墨,只是在画的四周边缘,勾勒出浅浅草丛,朦胧江岸,才让观赏者意识到,烟波浩渺,原来满幅皆是水。

在左下角,作者用细腻笔法,画出一名妙龄少女,独立在渡口,打着一褶伞,孤零零地眺望着江心,不知在看什么。

可以说,整幅画的核心,就是那空白的江水,若从远处看去,近似于挂着一张白纸,察觉不出画的意蕴。只有走进前,凝神细视,才能领悟到它的妙处。

少女站在雨中,是想做什么

是在欣赏寂寞江景,还是在等未归的情郎

任真久居金陵,多少浸染一些南朝士子的清脱习性,仔细瞻仰片刻,眼角余光一扫,忽然察觉到,在画的右下角,还有一行细微的蝇头小字。

他凝眉望去,不自觉地念出来,“天真岁月不忍欺,青春荒唐,我终负你”

念完整句,他瞳孔立时收缩起来。

什么鬼

这不是地球上时间煮雨的歌词么

怎么会出现在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