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将军,上次利人市之事,你义助我裴家之女,维护我裴家名声,我今天正式向你表示感谢。”
裴矩给三个孙女使了个眼sè,三女同时起身,盈盈向杨元庆施一礼,“多谢杨将军义助”
杨元庆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对裴矩道:“世叔,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总是提它做什么”
裴矩微微一笑,“可是钱我还没有还给你,她们还没有向你道谢,事情就没有过去。
裴世清也笑道:“这是裴家之礼,杨将军就安心接受吧”
这时,一队shi女托着菜肴鱼贯而入,一一摆在众人面前,宴会正事开始了,裴家的菜肴精致而清淡,量不多,但sè香味俱全,每人面前都摆着五六碟小菜,酒却是最好的高昌蒲桃酒,是杨坚去年赏赐给裴家客堂里微微热闹起来,裴家弟们一边吃,一边低声交谈,当然这不是裴家传统,裴家规矩是吃饭时不准说话,但今天情况特殊,为了不冷场,裴矩特地嘱叶大家可以说话。
“杨将军,听说圣上已决定立晋王为太,你知道吗”裴矩低声问杨元庆道。
裴矩的语气中明显有试探之意,不是试探这个消息的真假,而是试探他杨元庆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sè,杨元庆已经听出了裴矩的试探之意,他摇摇头笑道:“我只是边军,这和朝廷中枢大事我怎么会知道不过立嫡长为太,我觉得这是圣上正确的选择。”
裴矩呵呵一笑,“我也是这样认为,立巅废长,自古取祸之道也”
话锋一转,裴矩又说起另一件让杨元庆感兴趣之事,“贤侄,今天圣上宣布了一个关于你祖父的消息,你知道吗”
杨元庆精神一振,连忙问道:“什么消息,请世叔告之。”
“是关芋你祖父的封赏,圣上封你祖父为尚书令,进爵楚国公。”
杨元庆眉头皱了皱,他对朝堂的高层权力结构不是很了解,但从裴矩的口气中,他感觉这个封官并不令人振奋工“世叔,有什么不妥吗”
裴矩微微摇头,“明升暗降,尚书令位极人臣,地位是朝臣第一,但没有实权,远不如尚书左仆射那样手握实权,贤侄,恕我直言,你祖父有点功高震主了。”
其实这ォ是裴矩想告诉杨元庆之事,他在暗示杨元庆,圣上已经开始对杨素动手了,裴矩很清楚杨元庆在杨家的情况,他也派人事先去调查,发现杨家上下对杨元庆非常冷漠,这让裴矩很惊讶,他不知道杨家是怎么想的,家有宝玉,竟然弃之若批糠,难道就因为他是庶出
杨元庆沉默了半晌,淡淡道:“我认为这是好事。”
“为什么”裴矩有些惊讶。
“祖父年事已高,身体也已经垮了,我希望他能安安静静颐养天年,不要再管那么事情,杨家之路应该由儿孙去走,希望祖父不要再给杨家做马牛。”
裴矩点了点头,他听出了杨元庆对杨家的反感。
就在这时”噗”声传来,只见程咬金将酒喷得满桌满身都是,一名裴家弟正手忙脚乱地替他擦拭,裴矩眉头一皱问:“怎么回事”
裴家弟站起身,有点惶恐不安道:“我不知道,这位程贤弟问我这是什么酒,我告诉他这是蒲桃酒,他就喷了”
卷三一入京城深似海第七章秋风至杨
更新时间:201261422:32:05本章字数:5009
虽然是在裴府做客,但杨囘元囘庆还是忍住大笑起来,裴矩也有些好笑道:“贤侄,这是为何”
杨囘元囘庆忍住笑,指着程咬金道:“我这位小弟没喝过蒲桃酒,不久前他和别人打赌赢了,别人要请他喝半个月的蒲桃酒,每天喝五斤,结果人家用兑了水的李子酒冒充蒲桃酒给他,他足足喝了半个月,所以刚才”
杨囘元囘庆说完,裴府子弟都哄堂大笑起来,程咬金胀得满脸通红,但他的眼睛却时不时溜一眼裴幽,见她也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不由心中大为得意,或许是对上了眼,虽然旁边的裴敏秋和裴喜儿都比裴幽漂亮,尤其裴敏秋更是美若天仙,他却不喜欢,他就喜欢裴幽那对粗眉毛。
裴矩忍住笑道:“既然程贤侄这么喜欢蒲桃酒,我就送你两坛让你喝个够了”
程咬金大喜,急忙起身道:“多谢大叔”
他这句话又引来裴家一片哄笑,居然叫大叔”连裴矩也忍不住捋须呵呵直笑,对杨囘元囘庆道:“贤侄,你这位小弟有趣啊”
杨囘元囘庆微微笑道:“他是很有趣,他要参加武举,后天就要开考了,他昨天才找我教他射箭。”
旁边裴行俨,噗,一声笑出芦来,他忍住笑道:“不过他不是第一人,我父亲有个徒弟也和他一样,这两天也在拼命练箭,父亲让我教他,这人杨将军可能认识。”
“是谁”杨囘元囘庆饶有兴致地问道。
“也是杨府之人,叫做杨巍,杨将写认识吗”
原来是他,杨囘元囘庆怎么会不认识,他笑了笑道:“我从小和他打到大,怎么不认识他他怎么会跟令尊学武”
“他是怖傅是右卫丘和将军,丘将军封为代州刺史,不久前赴任去了,他和父亲关系极好便托我父亲教他射箭,我父亲又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听他说,杨府有两个甲榜名额但杨府人人都想要,阵以要先内部比试。”
裴矩见三个孙女都在默默吃饭,谁也不和杨囘元囘庆说话,咳嗽一声,给裴行俨使了个眼sè,裴行俨会意,便笑了笑,不再多说。
这时裴喜儿笑问道:“听说还有什么三品十八将的排名比赛杨将军要参加吗”
杨囘元囘庆摇摇头“这个比集我不想参加。”
“哦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不感兴趣工”
杨囘元囘庆回答得很平淡,就像他对这个裴喜儿也不感兴趣一样,裴喜儿感觉得到杨囘元囘庆是在敷衍他,她心中失望,侃下头吃饭,也不多说什么了。
三个少女之间有点微妙,她们谁都不说话,裴幽其实是个话多之人只要她肯开口,肯定不会冷场,但祖父安排的座位却让她黯然伤神很明显,她只是陪坐之人,她已经没有这个机会,裴幽也知道自己要嫁给太原王家,可一想到那个痨病鬼,她心中就很不舒服,本来年初她就该出嫁,但她的未来夫婿却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