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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给予回答”

崔伯肃施一礼,“张大将军请说”

“其实也很简单,第一个问题,崔使君有什么证据说那个乞丐是谶语传播者第二个疑问,元敏为何要杀乞丐”

“回禀张大将军,那个乞丐有证言,他承认自己是谶语的传播者,也按下手印,证言我昨天已经呈给了圣上。”

这时,一名宦官将托上一只朱漆木盘,盘子里便是昨天崔伯肃提jio的奏折和所有证据,崔伯肃从盘子里找出一份供词,扬了扬对大殿里的百官道:“各位大臣,这就是那么传播谶语的乞丐的证词,上面有他的手印,京兆府的仵作也确认过,是此人手印,至于证据,我们在他住处搜到十吊钱,但谶语这种事,不可能再有什么证据,可是,如果元敏不杀死他,他此时就可以站在各位大臣面前回答任何的疑问,是真是假,相信大家都会明白,但为什么元敏要杀他”

宣政大殿内一片寂静,只听见崔伯肃侃侃而谈,就仿佛这里是他的京兆府衙én大堂,在审问案子,可这里是讨论军国大事的宣政殿,讨论这种谶语小事,确实显得有点滑稽。

但没有人感到好笑,大隋皇帝脸上y冷的笑容,关陇贵族的山东士族的争锋相对,一切都显示着这并不是一件可以轻描淡写的小案,一旦事实确定,这极可能导致一个相国被免职,导致朝廷势力格局的变化。

这时,工部尚书宇文恺走出朝班道:“我也说两句,崔使君虽然有各种证词、口供,一切都是似乎言辞凿凿,但这里面却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当事者死了,那么我也可以用别的理由来解释这里面发生的事情,首先,我们长着山羊胡子的元将军。”

宇文恺对元尚武笑道:“请问元将军,你和乞丐有jio情吗”

朝堂内哄地笑了起来,元尚武胀红着脸道:“决无此事”

宇文恺也笑道:“看得出大家都明白,山羊胡子的人很多,未必是元将军,而且以元将军的身份,他会亲自去做这种事情吗还把自己的姓氏告诉乞丐,这合理吗这是漏dong”

裴蕴也走出来道:“宇文尚书,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在这里想象,我就只问你一句话,如果不是元将军所为,那元敏为何要杀人灭口他害怕什么他为何不让官府来审问,证明元家的清白,而把人证杀死呢这是不是有点做贼心虚”

双方的争论便渐渐jio集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元敏为什么要杀那个乞丐元寿怒道:“我儿杀一个乞丐一定是灭口吗他有脾气,在吃饭时一个乞丐来打扰,他看着不爽,要杀他,是不是理由他对杨元庆有仇恨,惹不起杨元庆,杀乞丐来泄愤,可不可以”

裴蕴呵呵冷笑起来,“元相国,我没记错的话,元敏今年二十七岁,一个二十七岁的千牛卫统领,明明知道那个乞丐的重要,知道他是对元家不利的人证,元敏却因为不爽,因为想泄愤,便将他杀了,把本来无辜的元家置于死地,元相国,你认为可能吗”

裴蕴不愧是御史台主官,他知道其他环节都有漏dong,经不起推敲,惟独元敏杀人对方难以解释,这是对方的致命之处,他便抓住不放,一旦解释不了,那就可以推定谶语是元家编制,为了报si仇,编制谶语来陷害大臣,元寿难逃其疚,他这个相国就当不下去了。

这时,张瑾哼了一声,问崔伯肃,“请问崔使君,元敏可承认他是为了杀人灭口”

崔伯肃摇摇头,“他双tui折断,一直处于昏i之中,没有问口供,但杀死人证的shi卫已经承认,是元敏的授意,这里有他的证词”

张瑾呵呵一笑,回头对杨广和大殿内百官道:“陛下,各位大臣,我们都有兄弟父母,如果元敏并不知情,他出于对父兄的保护,而杀了这个乞丐,这也是人之常情,我认为这就是真相,这里面不排除杨元庆是故意设局,引元敏上当”

朝堂内一片哗然,无数双眼睛向杨元庆望去,包括杨广,其实杨广已经隐隐猜到了,以杨元庆做事的风格,这极可能是他的布局。

“杨将军,你出来对质吧”杨广开始由旁观者,变成主导者,现在整个辩论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这也是张瑾的杀手锏,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杨元庆不承认,他们也不承认,双方都没有证据,人证死了,又找不到新的人证,最后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张尚书,你的结论何其之荒谬也”

杨元庆走了出来,他对杨广施一礼,“陛下,按张尚书的话说,果真是臣设计,那如果元敏不杀此人,现在再一对证,岂不是让我自掘坟墓”

张瑾冷笑道:“就算元敏不杀他,你也会杀他灭口,你不会留下他来揭穿你的y谋。”

杨元庆回头对张瑾道:“照张尚书的意思,一切都是有可能,是这样吗”

“这就是这么回事”

张瑾也毫不让步道:“你没有证据,没有新的人证,一切都死无对证,你可以说元敏杀人灭口,但我也可以说是你设的圈套,大家都没有证据,你怎么能让圣上和大臣们信服”

张瑾上前一步,对杨广道:“陛下,元家百年来一直是名én贵胄,有自己的cào守,臣相信他们不会做编制谶语之事。”

杨广的目光投向杨元庆,“杨将军,你还有什么话说”

杨元庆摇摇头道:“陛下,臣确实没有证据,好容易找到一个人证,却被人杀人灭口,最后还要反咬一口,说臣是设计害人,明明臣是谶语受害者,最后臣却成了害人者,黑白颠倒陛下,臣确实无话可说。”

杨广点了点头,心中也感到一丝失望,没有确凿证据,他也不能说元寿就是编制谶语之人,这样不足以服人,就当今天关陇贵族和山东士族打一个平手。

“崔爱卿,这件事你再继续查,一定要查到新的人证,一旦朕知道是谁编的谶语,朕绝不轻饶”

裴蕴和裴矩对望一眼,两人眼中都出失望之sè,这次机会没抓住,可惜了。

张瑾和元寿则暗暗庆幸,侥幸逃过一劫,这时,杨元庆却躬身施礼道:“陛下,臣还要弹劾元寿居心叵测,心怀不臣。”

杨元庆此言一出,大殿里一片哗然,元寿怒喝道:“杨元庆,你一派胡言”

杨元庆不慌不忙从笏板上撕下一张纸,呈给杨广道:“陛下,臣这次有证据。”

一名宦官下来,将纸条呈给杨广,杨广看了看纸条,他一愣,一道凌厉的目光向元寿望去。

杨元庆冷冷道:“元内史,当初我奉命平定京城之àn时,京城的米价已经降到了斗米一百二十钱,但现在又涨到了斗米三百钱,民怨沸腾,如果哪一天圣上出巡,米价一下子暴涨到斗米万钱,甚至斗米十万钱,京城人活不下去了,元内史就可以拿出白huhu的大米,那时,你会提什么要求呢”

杨元庆说得有点莫名其妙,几乎满朝文武都听不懂,包括张瑾,他也是一头雾水。

但元寿却听得懂,几个月前,独孤氏将京城的粮铺以三十万吊的价格全部卖给了他,那可是一年百万吊的利益,令他着实欢喜好一阵子,他随即又吞并了四家小米行,现在整个京城的粮食都被他控制住了。

元寿一下子明白过来,难怪独孤氏只卖三十万吊钱,他上了独孤氏的大当,元寿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几乎瘫倒在地。

“陛下是无心"

杨广冷冷淡淡道:“看来很多事情朕都不知道,元寿,你不是无心,你是忠心,你们元家果然对大隋很忠心,对朕很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