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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河北官场只是第一步,他的最终目的是要打压士族对朝廷的影响,即使不能将世家连根铲除,但至少也要遏制住世家的壮大,然后在慢慢打压。

卢豫很清楚杨元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在试探,如果河北世家反抗不大,那么他的清洗风暴就会刮得更烈,如果遭遇河北世家的坚决抵制,那么杨元庆的清洗风暴就会收敛一点。

这也是卢豫比较强硬的原因,当然,河北有三大世家,光靠范阳卢氏可不行,还要靠博陵崔氏和清河崔氏的一致抵抗。

而清河崔氏遭遇了沉重打击,崔君素又是杨元庆的心腹,指望不上,所以博陵崔氏的态度就至关重要了。

偏偏崔弘元态度暧昧,抵抗意志不坚定,明明约好今天一起上朝,他却称病没有来,着实令卢豫恼火。

临近中午时分,卢豫收拾一下桌子,准备去吃午饭了,这时,一名从事快步走进来,手中拿一份请柬。

“启禀相国,楚王殿下命人送来请柬,请相国中午去赴宴。”

第六十三章摆酒请客

更新时间:20132139:28:45本章字数:5140

卢豫愣住了,杨元庆请自己去赴宴事情来得突然,使他一点准备都没有,他接过请柬打开,地方是北市元安酒肆,还居然有叫这种名字的酒肆卢豫去过北市多次,似乎从未见过。

但酒肆不重要,重要的是杨元庆请他赴宴,他看了看请柬上的时间,快要到了,便立刻吩咐道:“给我备马”

卢豫快步走出朝房,随从已牵来一匹马,他翻身上马,带着几名随从,催马向北市奔去。

在北市大门口打听了一下,原来这家元安酒肆就是原来的一品居酒肆,卢豫以前常去,一品居酒肆因违规卖酒而被查封,官府将它拍卖了,新东主便将酒肆改名为元安酒肆。

卢豫心中有些惊讶,因为要避杨元庆的讳,很多带元字的店铺都改名了,这家酒肆却叫元安酒肆,而且杨元庆偏偏在这里请他赴宴,这家酒肆和杨元庆有什么关系

他进了酒肆大门,掌柜早看见了他,也认识,连忙行礼道:“原来是卢相国,可是来赴楚王之宴”

卢豫点了点头,掌柜连忙一摆手,“在五楼,卢相国请跟我来。”

卢豫跟着他一路上了五楼,即将上五楼时,掌柜却停住了脚步,“相国,很抱歉,我不能上去了,五楼已被包下,不准任何外人进去。”

掌柜转身要走,卢豫却叫住了他,“我忘记问了,这座酒肆是楚王开的吗”

掌柜笑着摇摇头,“我家东主姓裴,失陪了。”

掌柜快步下楼去了,卢豫眉头一皱。姓裴。莫非这是裴家所开

他走上了楼,只见楼梯口站着八名身材魁伟的巨汉,个个长得满脸横肉。目光凶狠,恶狠狠地盯着他,卢豫心中有些不舒服。这算什么,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

“卢相国”

只见裴青松从走廊里面快步走了过来,向他施一礼,“相国请跟我来,殿下已经在等候了。”

看见裴青松,卢豫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八名雕塑般的巨汉,摇了摇头。

裴青松会意,连忙笑着解释道:“主要是怕闲人上来。所以殿下才命令几名长相凶狠的手下守住楼梯,没有针对卢相国的意思。”

“哦原来如此。”

卢豫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又问道:“今天楚王除我之外。还请了谁”

“没有别人了。只有卢相国,本来我昨天来订房间时。还有崔相国,但不知为什么,殿下告诉我,崔相国不来了,所以只有卢相一人。”

卢豫当然知道,这里的崔相就是指崔弘元,他心中一愣,崔弘元不来了,这是什么意思,他心中有些不安起来,难道杨元庆和崔弘元见过面了

他们来到走廊尽头,裴青松推开一间房门,“卢相国请吧”

卢豫走进房间,只见房间里站着数十名侍卫,执斧拿刀,斧刀雪亮闪光,杀气腾腾。

卢豫忽然意识到,今天恐怕不是什么好宴了,杨元庆显然是在威胁他,虽然不一定是要杀他,但这种架势,却是在暗示着什么

想要用武力铲除卢氏家族吗

就这时,他忽然听见房间里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你这个价格太低了,我整个五楼都是雅室,一个中午不开张会损失多少,今天生意又不错,你至少要再加五百吊。”

“可是你买这座酒肆,我可出了不少钱”这是杨元庆的声音。

“我可不管,我现在是寡妇,要养孩子,开支很大,你是堂堂的楚王,不至于连几百吊钱也要耍赖吧”

“拿你没办法,就再加五百吊,但我先说好,不准再有第三次。”

“嘻嘻保证没有了,好了,我不打扰你,先走一步。”

门一开,一名年轻女子迎面出来,一眼看到了卢豫,女人吃一惊,脱口而出,“卢二叔”

卢豫也觉得她有点眼熟,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正愣神时,年轻女人却嫣然一笑,快步走了。

卢豫见她的头发上带着一朵白花,这是还在服孝的标识,她是谁

卢豫满心疑惑地走进里间,只见里面只坐着杨元庆一人,桌上已经上了几盘凉菜,杨元庆头戴纱帽,身穿淡紫色长袍,腰束革带,笑容满面。

“卢相国终于来了,请坐”杨元庆笑着一摆手道。

“多谢殿下”

卢豫坐了下来,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问道:“刚才那女子是说,叫我卢二叔,我应该见过她,但想不起来了。”

杨元庆微微一笑,“她是王妃的堂姊,也就是裴蕴的长孙女。”

卢豫忽然想起来了,“就是嫁给清河崔氏的那个裴家女儿吗”

“正是她”

杨元庆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也是不幸,他们好不容易才熬过最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