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那些能蒙蔽天机的大能,还在各处都设下结界,一般的卜算术法完全不管用,因此这种小道具确实只是个玩具。
不过在小学里到是颇为流行,百科全书里知识版面学起来多少有一点枯燥乏味,学校里便给孩子准备了这样的玩具孩子们多少会变得有些兴趣。
以方若华如今的水准,也挺适合用这类小道具的,这一点,宇宙商城的商人们没有撒谎。
“这卦很怪。”
方若华沉吟道,“我刚才心血来潮算了一卦,结果有点异常,颠三倒四的,既说今日为新生之日,又说是死期将至,刚才桑巴尼玛大师来电话,就得了这一卦”
秦律失笑:“谁都知道师叔你卜算之术,咳咳,很一般。”一个玩具算出来的东西,何必在意
转眼间风雨大作,雷电交加。
寺里比丘们到是不紧不慢地回去,方若华也连忙站起身,结果秦律的雨伞打上回自己的房间,刚走了几步,大门口就来了一红衣喇嘛。
一众比丘齐齐行礼。
喇嘛见过礼,笑道:“仁波切来了,想见见您。”
方若华扬眉:“好巧,我也想见见仁波切。”
红衣喇嘛浑身沐浴风雨,神色间却是丝毫没有狼狈相,转身客客气气地给他们引路,秦律只好撑着伞送方若华过去。
一出寺庙,走上村口的小路,便见无数村民低着头俯卧在道边,完全不在意铺天盖地的大雨。
仁波切坐在轿子上,前后左右随行的喇嘛十几个,这些喇嘛面无表情,神色严肃,其中有两个差不多十二三岁的小喇嘛,依次给村民们分发水喝。
即便天上落了雨,雨水都流入碗内,可那水看起来依旧十分清澈,闻起来却有一股香味,就像大殿里经久不散的佛香。
别看年轻的喇嘛们言谈举止十分庄重,仁波切却是满脸慈祥,看到方若华还笑了笑,一时却不与她说话,反而从轿上下来。
他一下来,无数藏民们都十分激动,好些离得近的,忍不住伏地叩拜。
仁波切笑眯眯地跟藏民们说一些闲话,居然连谁家有几个孩子,什么时候结的婚,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但凡被他点名的藏民,瞧着激动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阿弥陀佛”
雪斋不知何时也跟出来,轻声道,“桑巴尼玛活佛就出生在这个村子里,二十岁上才受具足戒,在所有活佛中并不属于威望最高的那一批,但在这个村子里却最受爱戴。”
仪式结束,仁波切进入寺内,神色和缓温柔。
方若华都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充满佛性。
秦律到有些生气:“仁波切也太任性了些,不过些许小事,请两位师兄来一趟便好,何必劳烦您老人家亲至。”
“哈哈,我也是静极思动,主要是想出来转转,尝尝特别的风味。”
仁波切眯着眼睛,他脸上很光滑,已经一百零八岁高龄,面上却没有几道褶子,面色红润,耳聪目明。
“小秦律去年在我那儿呆了三个月,还不是整日抱怨整天不是吃青稞,吃糌粑,就是吃净肉,难过得紧,这些伙食,我都连续吃了三十年。”
活佛眨眨眼,说出自己的一点小抱怨。
第499章 圆寂
秦律失笑,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不多时,村子里的藏民中就有人前来供奉,不过供奉的只是很普通的吃食。
像烤肉,白粥,烧麦,拌菜,炒菜一类。
想来这位桑巴尼玛活佛的性子,本地人都清楚得很。
饭菜很快摆上桌,桑巴招呼若华几个也一起坐,“雪斋在这儿呢,给他专门做些素菜,唔,我们就不要喝酒了。”
雪斋也不介意,笑道:“小僧不喝酒,但看着活佛喝到无妨,今日是活佛寿诞,随活佛高兴就是。”
“哦难道不觉难受”
桑巴一笑,伸出手在雪斋的眉心处点了一点,又点了点他的心口。
“我记得三十年前,你一位师叔祖看见我喝酒就皱眉头,我说他两句,他还生气了。”
雪斋神色平和:“师叔祖说了,仁波切年岁不小,西藏海拔又高,还是少喝酒有益于身体健康。”
桑巴登时笑起来:“好孩子,你那位师叔祖啊,一定很疼你。”
秦律都快要板不起他那张正经的脸,活佛说得到轻松,但当时两位大德在饭堂内辩经三天三夜,可是相当大的大场面
直到现在,西藏诸多佛寺和白云寺那位大和尚辩经的故事还广为流传。
细嚼慢咽地把一桌子饭菜吃干净,仁波切吃得心满意足,时不时还关照下这几个小辈。
秦律看得颇为意外,到后面忍不住劝了几句,说来这位活佛虽然好吃,但克制力也是相当不错,否则他就不是活佛了,如今年岁如此之大,每日进餐是越发的少,今天的胃口好成这般,他都担心活佛吃太多会伤了胃。
仁波切笑了笑,宽慰道:“偶尔吃一吃而已,不要紧。”
说话间,外面就有喇嘛来回报,说已经在村内各处都洒了福水,贴上了符咒,还挨家挨户地检查过,村民们有几个元气大伤,需要调养,但应该能调理得好。
所有人都没有提起那位云南的苗人家的小姑娘阿珠。
虽然村内发生的事情,说来与她无关,但她是第一个发现不对的人,如果在第一时间上报给寺庙,让僧人解决掉金蚕,之后嫁金蚕之事也就不会在村子里延续那么长时间,或许死得藏民还能少些。
换成心胸不是那么开阔的人,恨上阿珠或许不至于,但是怨念丛生估计免不了。
但这一伙喇嘛却连事情的始末都没和周围的藏民提一句,如果阿珠依旧想要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想必不会有任何麻烦找上她。
桑巴尼玛听完点头,笑道:“那就好,说来还要谢谢我们小若华,要不是你在这儿,恐怕村子里的情况还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见他言语亲切,方若华不禁莞尔:“仁波切您难道也不全知全能”
老活佛登时大笑:“你父亲方肖上师可曾全能在修行上,他能做我的老师,他都做不到的事,唔,我就不为难自己了。”
说着,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柔声道:“无论是什么人把邪祟带入我村,害死了我们的兄弟姐妹,佛则都会惩罚他的”
说着,便把头凑到方若华的耳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小若华,替我向你父亲问好,告诉他,我这次要失约了,不能去听他讲法,不过还请他下次专门给我讲,还有,我答应给他一串舍利子,不过我现在决定不给他了,给我们的小若华,到时候你拿去做一串手串戴,嗯,我亲手给你刻经文。”
说完也不等方若华应下,便回屋内休息。
此时天色还早,不过外面阴雨连绵,方若华几个就没出去,干脆凑在一起斗法,不过属于文斗,方若华没掺和进去,给他们做裁判。
玩到月上树梢,大家才散了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