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97(2 / 2)

“别卖关子”

“说了就不灵了。”

“”柳姑娘狠狠瞪着他道:“要等多久”

“就在下个月。”陈恪道:“到时候你还去那个茶亭找我,我再告诉你该怎么办。”

“我凭什么信你”柳姑娘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走的感觉。

陈恪也站起来,笑眯眯的看着她道:“因为你别无选择。”

“如果再像今天这样,雷声大雨点小,”柳姑娘几乎与他平视,眼里满是说一不二道:“我一定狠狠揍你”

“难道你只有威胁残障人士的本事么”有道是一力降十会,陈恪这个暴力男,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用暴力威胁,他一脸愤懑道:“而且还是你把我摔伤的”

“你的腰,根本没有伤”柳姑娘冷笑道:“不然我打那一下,你根本躲不开头”

陈恪顿时想起,早些时候,她从背后偷袭自己那一下,当时完全下意识的躲过去,只是肩膀被击中那一下,确实全凭腰力。他顿时恼羞成怒道:“还没找你算账呢,那么重的一下,要是打在我后脑上,我不死也得变成植物人”

“我有分寸。”柳姑娘淡淡道。

“屁分寸,没轻没重的母老虎。”陈恪大声嚷嚷着:“走啦走啦,不管她的闲事了。”

宋端平和五郎,面色怪异的从屋里出来,见陈恪竟然吃瘪,终于忍不住吃吃笑起来。

“笑个屁”回到家里,宋端平还是笑不止,陈恪脸上终于挂不住,骂道:“还有没有点同情心”

“谁让你惹上这母老虎的”宋端平擦擦泪道:“看终于有人能欺负你这活阎王,我实在太开心了。”这才正色道:“不过我们这样做合适么”

“没什么不合适的。”陈恪淡淡道:“不然你当我们,还真给她跑腿啊”

其实陈恪他们,已经逼问出在南街一带,是豹子堂的地盘。而且豹子堂的人,整天吹嘘他们,有未来皇弟做后台,下任大龙头非他们团头莫属云云

而南街恰好和大相国寺相邻,陈恪便打算,到时候诓一下那小娘皮,用她的力量来对付豹子堂而不是她的仇家黑虎堂。

这种用人家的人办自己事的勾当,确实不太厚道,但陈恪安慰他,也是自我安慰道:“最多日后,再帮她把黑虎堂灭掉就是。”

“嗯”宋端平点点头。

说话间,外面突然劈啪作响,酝酿了一夜的雨,终于落了下来,两人赶紧关上窗户。

第一三八章 雨一直下

天空阴云连日不散,雨也一直下。

从嘉佑元年五月初一开始的这场雨,一直下到今天,还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朱雀门外的驿馆、酒楼,妓院高悬的绣旗、珠帘,在雨中萧然低垂;一条条宽阔的街道,都在雨中亮成了玉带。大相国寺传来的暮鼓晨钟、曲院街骚乱的市井买卖声、汴河漕运船队中腾起的船夫号子声,都被缠绵不尽的淫雨浸透了,失去了往日的灵动明亮,变得沉郁涩滞起来。

然而生活仍要继续,官员们一日不能歇,否则庞大的国家机器便无法运转;民夫们一日不能歇,否则这个人口百万的城市,便要缺衣少食;市民们一日也不能歇,因阴雨连绵而腾贵的物价,使他们感到了生活的压力。今年就要参加大比的太学生们,自然更不能歇,他们打着油伞、穿着木屐,风雨无阻的涉水到学校上课。

陈恪依然每天中午,到迎祥池边的茶棚读书,他和一帮兄弟,会在路上的食铺边,买些吃食,到茶棚里来,要壶热茶,把午饭凑合过去十多天的雨,对生活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人们不仅活动半径变小,对生活的要求也降低了。

此刻他站在茶棚中,眺望远处的迎祥池,亭台楼榭在雨中若隐若现,已经看不到菰蒲莲荷、只有几只水鸭在水面瑟瑟发抖。

“比昨天,又涨了一尺。”说话的人又黑又瘦、个子不高、其貌不扬,若非他一身太学生打扮,真看不出像个读书人。他的名字叫郏亶、字正夫、苏州昆山人,今年才十九岁,是陈恪的同班同学中最小的一个。

平日里,别人缠着陈恪,都是问字典相关的内容。郏亶也喜欢缠着他问东问西,但问多是六塔河、分层筑堰法之类的水利问题。在这个大比之年,谈论水利问题,在旁人看来,好似是不务正业,但陈恪发现,这位小老弟不仅爱好水利,而且十分有天分,便将自己所知道的水利知识倾囊相授。一来二去,两人成为好友,郏亶也加入了他的团伙。

说起团伙来,陈恪与那福建的五吕也越来越亲密,虽然人家兄弟五个,有自己的小团伙,但每当陈家帮外出宴饮、抑或参加什么文会之类,只要打声招呼,吕家兄弟向来不会缺席。

再加上这段时间加入的林希、蒋之奇等人,这个以陈恪为头目的团伙,数目已经接近三十人了。在一次聚会中,也不知是谁首倡,众人一致同意,也赶一把时髦,组建一个嘉佑学社。社长自然公推陈恪,也不知是因为他有人格魅力,还是因为他有钱能埋单

这个茶亭,已经变成了嘉佑学社午间的固定活动场所了

听了郏亶的话,陈恪问道:“地下水道呢”

郏亶虽然不知,陈恪为何那么关心地下水道,每天都要问这么一句。但他还是慎重作答道:“水道里应该可以划船了。”

“没有立脚之处了么”

“不会的,高处没有问题。”郏亶感慨道:“汴京城的地下水道,不愧是百年营建,那天我们不是下去探过一段么排水相当快。雨下得虽然长,但不是很急,对它还构不成威胁。”

“哦”陈恪有些失望。他也不想想,若是一下雨,地下水道里便不能住人,又有什么资格,被称为无忧洞

所谓无忧,万事无忧也

但郏亶是个水利天才,他没有被开封地下水道的良好表现麻痹,而是冷静道:“但水往哪排是个大麻烦,开封城地势平缓,全靠汴河、蔡河、五丈河来排涝,一旦几条河的水位上涨到一定程度,很可能会发生倒灌到时候,不仅地下水道里全是水,开封城也要被泡了汤。”

“涨到什么程度”

“迎祥池的水,再涨五尺。”郏亶面现忧色道:“开封城地势使然,现在谁也没有办法,只能祈求老天别再下了不然,最多五天,就会水漫开封的。”

“五天,你确定”陈恪沉声问道。

“看雨势,要是还这么大,五天。若是下得更大,用不了五天。”

两人正说着话,奉命暗中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