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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个战力渣五的家伙,韩椅心里充满了不屑,面上却浮现出笑容道:“曾公可有意集贤相,某可为尔谋之”

“呃”曾公亮咽了。口水,虽说东西两府对持文武二柄,然而在文尊武卓的今天,除非是韩绮这样的强人当枢密使,否则西府哪能与东府并列

虽然从枢密使迁集贤相,只能算平调。但就像韩椅说的此位安可长保”一旦韩相公罢相,他就可以接掌相印

所以曾公亮不会拒绝这种平调,但前提是,首相不能是韩绮当副手本来就难,给韩椅当副手,还不被整成龟孙子想想他就心凉。于是婉拒道:“下官还是更喜欢在西府”

“罢了,人各有志。”韩椅也知道,曾公亮吊然软弱,可一点不傻,便打消了将政事堂塞满老好人的念头。

回到政事堂,韩殆的签押房已经搬到了原先富弼那间。刚刚坐定,吴本便笑着进来,看看端坐在相位上的紫袍老者,再看看屋里的摆设,他驸掌笑道:“这间房才配得上相公”

韩绮今日也是志得意满,捻须笑道:“不是给你说了,他娘的少往这跑么”

“相公拜昭文相,按例各部长官,中枢正副,都要前来道贺的。”吴奎叫起撞天屈道:“属下是想拔个头筹,不想又惹相公不快了。”

“我不快不是因为这事儿。”韩椅哼一声道:“你他娘忒缺德了,竟敢泼污醉翁”

吴奉就怕人家提这茬,下意识回头看看门口,见三重屋门都被关严了,这才松口气道:“这可不是下官造谣,是欧公他小舅子造的谣,那蒋之奇又正好投到彭永思门上。我只是点拨了彭永思一下罢了”

“想不到,你还是个狠角色。”韩绮冷冷道:“随便寻个错处,把醉翁挤兑出去就行了,何必要做得这么绝”他越说越怒,一巴掌拍在桌上道:“你知道这是要遗臭万年的么”

“他臭他的,与我何干。”吴奉小心笑道。

“放你娘的屁”韩绮啐道:“不是醉翁遗臭万年,是你们这几个鸟人他虽然为政不济事,但于文学一道的贡献,却更胜韩文公。哪怕几百年后,只要这天下还有读书人,就依旧俞然师尊之。到时候,你被骂成灰孙不要紧,只怕连累我也被人骂”

有道是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吴奎的眼界,还盯在这政事堂的一亩三分地上,却不像韩相公那样,已经在考虑自己的历史地位了。

让韩骑这一提醒,才后悔不迭道:“这下可如何是好”说着可怜巴巴道:“可有什么办法补救”

“泼出去的水怎么收回来”韩椅不屑道:“既然做了,就别怕被骂”顿一下道:“何况彭永思也不敢胡说八道”

吴奎这才知道,原来韩绮已经为自己擦过屁股了,登时一脸感激道:“让相公费心了”

“哼””韩椅哼一声道:“醉翁肯定不会回来了,等他正式外放,他的位子就是你的。”

“呵呵呵”吴奎状着胆子腆着脸道:“不用等欧公走了,现下就有空。”

“哦”韩椅先一愣,旋即才明白,他竟然凯觎集贤相之位,登时一口老痰道:“呸,撒泡尿照照镜子,你够格么”

“下官”吴本面红耳赤道:“下官是天圣五年的进士,当过翰林学士知制诰,也在开封开过府,现在是枢密副使,勉强也算够格吧”

“蠢物。”弗椅这才放缓语气道:“相国大位从来不是论资排辈,我问你一句,你敢和我对着干么”

“下官万万不敢。”吴蚕头摇得像拨浪鼓道:“就算当上了集贤相,也必以相公的马首是瞻”

“这不就结了”韩绮两手一摊道:“官家是万万不用你的,不然政事堂还不成了我的一言堂谁能放心”

“”吴奉这个悔啊,心说早知道就换个答〗案了。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换个答〗案的话,估计直接就被韩骑轰成渣了。这才没了凯觎之心,赶紧挽救道:“其实下官也是怕,这位子坐上个和相公作对的。”

“嗯。”韩绮点点头道:“终于有句人话了”

吴奎的泪都快下来了,我容易么我都副国级干部了,还整天被喷成个灰孙子

第三六一章 人选中

“这集贤相的人选,确实要细细考量。”韩琦沉吟道:“可不能前门拒狼、后门进虎。”

“那就非王枢相莫属了。”吴奎心下滴血道。

“王拱辰比你合适。”韩琦点点头道:“不过老夫也只能提一提,至于官家用不用,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其实说心里话,韩琦也没抱多大希望,因为他对大宋朝的祖宗法度太了解了。知道官家绝不会让自己一家独大,一定会制衡的。而王拱辰久在帝侧,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官家应该是一清二楚。指望这种东西来制衡自己,根本就是休想。

晚上回到家里,他越想越觉着,如果官家垂询,贸然把王拱辰推出来,会让皇帝以为自己想专权。虽然他做梦都想这样,但虎老雄风在,韩琦还是不敢过分激怒赵祯。

正在寻思着,府上清客崔先生进来道:“东翁,洛阳文相公来信。”

“哦”韩琦闻言失笑道:“这老货一贯的灵通”说着接过信来,就着灯光展开,看完后将其递给崔先生,哈哈大笑道:“能屈能伸大丈夫,看来文宽夫这几年,彻底想通了”

崔先生仔细一看,信上虽是一般的叙旧,但在字里行间,透着谦卑和顺从,让人难以想象,这竟是一位老资格的宰相,写给新宰相的。

“东翁,他这时候来信,应该是想谋集贤相的位置吧。”崔先生道。

琦志得意满道:“这老货惯会见风使舵,眼看再矜持的话,就当不上定策老臣,为自己为子孙,他也只能向我低头了。”

“难道东翁想让他回来”崔先生一惊道。

“我之前也想过,只能是他了。”韩琦叹口气道:“这大宋朝如今还健在的,能和我相提并论、又能接相位的,无非就是文彦博和贾昌朝。我当年为了当枢密使,把贾子明赶出京城,他还不知怎么恨我呢,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回来。至于文宽夫,当年他离京是将门捣的鬼,这几年我虽然没和他结善缘,但也没什么冲突。如今他既然愿意服我,不妨卖他个人情。”

其实他还有一层没说,那就是文彦博和将门有仇,不担心他们勾结在一起,挤走自己。反而可以加以利用,压制住那帮坐地户。

“文彦博的话素来和富彦国交好,”崔先生轻声道:“而且他这二年,对王爷也有些淡了。”

“无妨,文彦博乃识时务者,跟富弼的私交再好也无妨。”韩琦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道:“至于和王爷淡点也好,太紧密了我反而不放心。”

崔先生想了想,确实,以东翁与王爷的关系,那文彦博日后注定要被吃得死死的

数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