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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小就有这个毛病,你一直都知道的。”容景道。

“我知道又如何你的毛病该改了我今就给你改改。”云浅月拿过药,将瓶塞打开,往容景的胳膊去倒。

容景躲过,云浅月将他胳膊扣住。将药液倒在他红肿的胳膊上。虽然恼怒,但动作落下却是极轻。南凌睿上带的药自然是上好的药。

容景看着云浅月,清淡的颜色一改,忽然柔声道:“你这般急迫的想要将我胳膊治好。是不是心疼我紧张我想着若是嫁给我的话,我胳膊废了以后连抱你都不能”

云浅月动作一顿。

容景看着她,眸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破碎,有什么东西在聚拢。

“鬼才心疼你,你胳膊废了正好”云浅月忽然放下手,扔了手中的药瓶,转出了烟雨亭。她面对别人都能心平气和,可是只要一对上这个人,她十次有九次被他挑起气火。该说是这个人本事,还是她就只对着他容易发火

容景坐着不动,并未去拉住云浅月,看着他离去。

南凌睿眨眨眼睛,看着云浅月从他面前走过,并未说话,也并未阻拦。

云浅月几步就来到夜天逸边,停住脚步,看着她熟悉的脸,抿了抿唇,转头看向和南凌睿的马并排站在一起的马轻喊,“踏雪过来”

踏雪立即欢快地向云浅月跑来。

云浅月足尖轻点,利索地翻上马,看着夜天逸,“你怎么来的”

“骑马”夜天逸道。

“现在骑马跟我走”云浅月扔下一句话,双腿一夹马腹,踏雪载着她离开。

夜天逸拇指和中指并拢,放在唇边,打了一个清亮的口哨,一只通体黑色的马向他跑来。他看了容景和南凌睿一眼,翻上马,双腿一夹马腹,追随云浅月后离开。

不出片刻,两人两马便消失了影。

南凌睿看着二人离开,直到影不见才收回视线,对容景挑了挑眉,笑得风流无匹,“原来景世子也有被扔下的时候”

“被她扔下也不稀奇”容景收回视线,淡淡地看了一眼被抹了一半药液的胳膊,对南凌睿挑眉,“睿太子一直想看好戏,今可算是圆满了”

“嗯,这一场好戏还算过瘾”南凌睿笑着点头,摸着下巴道:“本太子以为将她带去南梁的话也就你一个敌人呢不成想如今又多了一个。”

“南梁风景秀丽,的确是个好地方。”容景声音听不出任何意味,目光看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容铃兰道:“我的二妹妹因为追睿太子而来如今才昏迷不醒,睿太子就辛苦将她送回荣王府吧”

南凌睿也看向容铃兰,见她额头肿了一个大包,静静躺在那里,他顿时唏嘘,“可怜了好好的一张脸蛋,如今大约要蒙面纱了”话落,他对容景挑眉,“如今人都走了,景世子难道不回府”

“人走了正好清静。睿太子自管将二妹妹送回府就是”容景淡淡道。

“也罢,本太子最舍不得美人遭罪。我就辛苦一趟吧”南凌睿弯抱起容铃兰,对他的马喊道:“月儿过来”

那匹马立即向他跑来。

容景眼睛眯了眯。

南凌睿翻上马,刚要带着容铃兰慢悠悠离去,只听容景又道:“我刚刚收到消息,据说染小王爷和叶公主去皇宫找皇上请旨赐婚了,要在乞巧节这一成全好事一桩。睿太子快一些估计还能赶上一场好戏。”

南凌睿回头看向容景,桃花眼眯起,“景世子坐于山野,还能纵观朝局。果然好本事本太子佩服。”

“佩服到不必了。睿太子将你马匹马的名字改了就是。”容景淡淡道。

南凌睿转过头,一句话不说,双腿一夹马腹,下坐骑四蹄扬起,向京城而去。

看着南凌睿影离开,容景收回视线,忽然一笑,阳光下神色淡如薄雾。

“世子,您的胳膊,属下帮您包扎吧”弦歌飘而落,紧张地看着容景的胳膊。

“不用”容景摇头。

“浅月小姐扔下您和七皇子回了城,肯定不会来找您了。您的胳膊可是自己的。”弦歌有些急,怪不得世子不愿意浅月小姐见七皇子,即便浅月小姐失忆了,可是见到七皇子居然还会出现那般绪,连他在暗处看了都心惊,更何况世子了。

“这一条胳膊如今不是我的。”容景看了弦歌一眼,“你退下吧”

“世子”弦歌着急。在他心里就觉得浅月小姐没心,即便是有心的话也只给世子那么一点儿,她的心都给了七皇子。他就不明白了,世子为何非要这般自虐。

“退下”容景声音一沉。

弦歌见容景强硬,不敢再说,退了下去。

容景目光看向云浅月离开的方向,想着收即是放,放即是收。他今算是勉强做到了。若她不回来的话,那么他不敢保证明是不是还能做到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人并排离去。而那个人还是夜天逸。

东山瀑布流水潺潺,烟雨亭清风静静,再无人声。

云浅月一马在前,此次骑在马上不同于刚刚和南凌睿赛马,而是任踏雪信马由缰奔走。踏雪似乎极其通灵,知道云浅月并未打算回程,便向南而去。

夜天逸跟在云浅月后一步距离,目光自始至终未离开她。

云浅月却一直未回头,也并未再说话。清风吹起青丝,紫色的软烟罗随风飘摆,白马紫衣,绿草山林间,她面容时而如笼罩了一层轻烟,飘渺虚幻,时而冷静沉静,如风平浪静的大海。

一直这样行走出一个时辰,眼前来到一处山峦,前方再无别路。只有钟声连续地敲响和僧人的诵经声隐隐从山的那边传来。

踏雪驻足,回头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看着眼前的大山,青山葱翠,怪石嶙峋,原来是来到了灵台寺的后山。她回头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对她一笑,缓声道:“这是灵台寺”

云浅月看着他的笑容,若不笑的时候他像极了小七,可是这一笑,明明是她熟悉的五官,却连三分相像也没有了,小七不及他如此俊逸。此时他终于明白彩莲那句“景世子和七皇子是不能比较的两个人。”的话了,他和容景的确是不能比较的两个人。

容景贵在雍容雅致,如诗似画,云端高阳,他是清淡到极致高居于白云之端,即便待人温和,可是也摆脱不了他骨子里的孤傲。那是一种与生俱来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孤傲。

而夜天逸容貌虽好,可是不及容景的如诗似画,但他贵在气质尊华,他就这样端坐在马上,雪青色锦袍,腰束玉带。整个人在青山葱翠绿草辉映间有一种低调的奢华。他的气质已经超脱了他皇子的份,即便他落于尘埃,也不会真正掩入尘埃。

云浅月收回视线,点点头,轻声道:“是灵台寺”

“记得还是我离开京城那你带我来了这里,如今一晃已经五年了”夜天逸叹息一声,“不过那走得是南山后山,如今我们是从北山后山。”

云浅月沉默,据说七皇子五年前他母妃获罪,被饮毒赐死,母族全部被牵连被杀,他被放逐北疆。那是怎样的一场血雨腥风。她又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她压下心中的沉暗,甩开马缰,翻下马,对她道:“今是乞巧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