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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受了维也纳上空的那一场爆炸之后,还有什么是她承受不住的可是如今知道姑姑怀孕,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换一个孩子,她才方觉自己没那么坚强,一次次看着亲人离开而无能为力。

容景抱着云浅月,她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倚在他的身上,他知道他不同再说什么,只需要抱着她就好。

许久,云浅月轻声问,“真的没有办法吗有没有办法既能要孩子,又能保住姑姑的性命”

“没有”容景摇头,“生子果阴阳两果不能同时被一人服用。”

云浅月沉默下来,虽然她也知道没有办法,但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眼睛都哭红了”容景掏出娟帕,轻轻擦拭了一下云浅月的眼泪,看着娟帕上染着的湿润,叹道:“你以后还是别哭了,至少别在我面前哭,我受不住。”

“就在你面前哭,偏在你面前哭。受不住也得受。”云浅月一把抢过娟帕,用力地擦着眼睛。

“好吧那你哭吧,最好哭一辈子,我家也省了洗脸水了。”容景道。

云浅月将娟帕扔还给容景,没心情开玩笑,有些难受地推开他走到软榻上坐下,今日早上到现在不过两个时辰,她送走了两个哥哥,又听到姑姑怀孕想用自己换一个孩子的事情,她觉得从来没像今日这么累过。让她忽然对这个世界生起一股厌恶之感。

“云浅月,看着我,你还有我。”容景走到软榻前,在云浅月面前蹲下身,目光与她平视,一字一句地道:“无论是你的父亲,还是娘亲,还是哥哥,还是爷爷,还是姑姑,他们都不是陪你走一生的人,只有我,也会始终有我。我才是能陪你走一生的人。”

云浅月心思一动,看着容景。

“以后的无数日子,也许直到我们一起到老,到死,直到你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你的身边都会有我。”容景握住云浅月冰凉的手,他手心温暖的感觉传递到云浅月的指尖,轻声且郑重地道:“不管你有婚约,不管我有婚约,你有婚约的那个人不是我,我有婚约的那个人不是你,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我心意相通,这世间谁能将我们拆散”

云浅月唇瓣抿起。

“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容景拿起云浅月的手,唇瓣在她指尖上烙下一吻。

云浅月心中的难受忽然散去了些。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姑姑觉得失去生命换个她的孩子她觉得幸福就好,她强求不来。她还有容景,她相信,无论谁离开她,容景会始终都在,这就够了。她对容景一笑,将身子前倾,头抵在容景的额头上,轻声道:“我知道,我相信,还有你这个黑心的,你心那么黑,不欺负够我才不会罢手。”

“嗯,你知道就好我这一辈子只欺负你。”容景抵着云浅月额头,笑着点头。

二人不再说话,屋中静静。淡淡的哀伤,浓浓的深情。

“浅月”伴随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急迫的声音。

云浅月抬头看向窗外,只见云王爷磕磕绊绊地跑进了浅月阁,一边跑一边道:“浅月不好了,皇上下了圣旨要废太子,立立”

“立谁为太子”云浅月拉着容景站起身,看向门外,接过话问。

第九章红袖添香

皇后刚刚离开,老皇帝突然要废太子,让云浅月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云王爷来到门口,大约是看到了屋内的容景,最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容景,“景景世子”

云浅月没有闲情理会云王爷的惊讶,拉着容景走到门口,看着云王爷又问了一遍,“父王,您说皇上下旨要立谁为太子”

云王爷回过神,即便再怎样惊异,再怎样懦弱,但总归是在朝中混了二十多年,连忙从容景身上收起惊讶,对云浅月慌乱地道,“立立你姑姑的孩子”

云浅月脸色一沉,不久前老皇帝才将皇后叫走,这会儿就要废太子,立她姑姑肚子里的孩子为太子,老皇帝想要做什么她手不由得攥紧,她猜测的没错,果然是老皇帝的阴谋。

容景轻轻扣住云浅月的手,将她紧攥的手掰开,轻柔地握在他手里,温声道:“事已至此,恼怒无用,我们进屋说”话落,他对云王爷温声道:“云王叔请进房间说”

云浅月感觉容景手心传递过来温暖坚实的力量,让她沉怒的心稍微安定了一分,她看了一眼云王爷苍白的脸色,缓和语气道:“父王进我房间说吧”话落,任由容景拉着返回了房间。

云老王爷应了一声,颤着身子随二人进了屋。

进了房间后,容景拉着云浅月坐回软榻上,自然地将她揽进怀里,对云王爷询问,“云王叔是刚刚在府中得到消息还是您从宫里回来”

云王爷看了容景和云浅月一眼,见容景举动与寻常无恙,大约也恍然了他受伤是假,定了定神道:“皇上卧病在床养伤,这几日都未曾早朝,由七皇子监国处理朝事。今日七皇子并未曾去早朝,而是去了南城门送使者离京,满朝文武照常去了金殿,文公公将七皇子批阅的奏折分发下来,本来要散朝,半个时辰前皇上突然宣了一道圣旨。圣旨是废除太子,立皇后的子嗣为太子。我惊了个够呛,没了主意,便来找浅月”

“是谁去宣的圣旨宣旨时夜天逸在哪里”云浅月问。她姑姑从离开到现在也没有半个时辰,这么说她姑姑在她这里时圣旨就已经下了。

“是七皇子和文公公一道去宣的旨。”云王爷道。

云浅月不再说话,想着既然是夜天逸和文公公一道去宣的旨,也就说明此事夜天逸是同意的,如今老皇帝卧病在床,夜天倾的太子府被炒,被打入了天牢,树倒猢狲散,他已经是夜天逸刀板上的鱼肉,再无反抗能力,而夜天煜不是夜天逸的对手,如今夜天逸监国,整个天圣的朝局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若是不同意,老皇帝的圣旨根本就从圣阳殿拿不出来。她唇瓣紧紧抿起,夜天逸他这是又走哪步棋

“我一直不明白,你姑姑这么些年都未曾有喜,为何突然就有了喜还是这等日子口,是不是太医诊断错了”云王爷看着云浅月,忧心忡忡地问。

“没有刚刚姑姑来了我这里。她的确是怀孕了”云浅月声音有些沉。

“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云老王爷有些无措,“你姑姑的孩子还没出生,我们云王府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如今就这样立了太子,更是火上浇油了。”

云浅月沉默下来。

“云王叔,你现在就去纠集一些拥护云王府的朝臣,跪在圣阳殿外谏言,说此举不妥,极力拥护立四皇子为太子,长幼有序。我会派人去宫中给皇后娘娘传话,皇后也会与群臣一起跪在圣阳殿外,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容景沉思片刻,对云王爷温声吩咐。

云老王爷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不语,他立即点头,起身站了起来,“好,我这就去谏言。”话落,他磕磕绊绊地跑出了房门,很快就出了浅月阁。

云浅月偏头看向容景,“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