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两个男人只有靠用手支撑着椅子,才不会让自己因为打颤而瘫倒下去。
好恐怖,这个男人比传说中的还要恐怖
楚焕东的眼神倏地凉了下來,清亮的眼眸涌起了波涛,闪过的一道湛光像是深深夜空中,陡然掷出的一枚锐利的匕。
“水银可以让你们的骨肉分离,可以将你们的脑子腐蚀干净,可以让你们感觉到从來沒有感觉到的钻心蚀骨,而且这种疼痛会很持久”
这时,有人很应景的拿着明晃晃的刀,斧子,凿子,长把勺子,水银走了进來,动作利落,毫不迟疑的奔向二人,很专业的戴上手套,然后拿去斧凿,比划着打算在两个男人头上开眼施工。
“不要啊,不要啊”沒有受伤的男子吓得浑身如筛糠一样,嘴唇哆嗦着说道“楚先生,我都说,我把和宋良玉的联系方式告诉你,求你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
那个受了伤的粗鲁男子,一见这个男人这样软骨头的招供了,知道自己再坚持也是在做无谓的牺牲,也急忙跟着连连点头,“是是啊,楚先生,我们说我们都说”
楚焕东的耐性早就耗尽了,脸色一变,所有的情绪都尽数敛去,“快说,宋良玉现在在那里”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他在那里”那个粗鲁男子为求表现,抢先开口。
“你他妈的敢不老实”张小鹏在一边听他这样说,急了,照着他的伤腿替了一脚。
那个粗鲁男子刚刚本就被楚焕东吓怕了,张小鹏这一脚踢下來,正中枪伤,疼的他嗷的一声惨叫,昏死过去。
楚焕东白了张小鹏一眼,责备道:“你别莽撞,他说不知道,证明他沒说谎,宋良玉不可能告诉他们落脚点。
剩下的一个男子见楚焕东如此精明过人,佩服的连连点头,“对对,楚焕东说的对,他真沒告诉我们他要去哪里,只是让我们随时跟他保持联系,而且通话时间不能太长。”
楚焕东是了解宋良玉的狡诈的,他叫人马上准备好各种监测器材,让这个男人给宋良玉打电话,尽量拖延通话时间。
此时的宋良玉,已经找人包扎好伤口,带人回到那幢二层小楼,留守的那个保镖一见他回來,忧心忡忡的迎上來,急切的说道:“宋哥,那个女人好像是死了,从你走后就沒动过”
最初的时候,这个保镖是想看看汪掌珠的死活的,但汪掌珠之前表现的太过凶悍,他沒敢立即走过去,后來等他想走过去时,现汪掌珠一直处于一动不动的状态,他怕她真的死了,自己如果动了他,宋良玉回來再说是自己弄死的她。
现在汪掌珠是他们这些人的唯一希望,是他们的金山银矿,他可不敢冒然乱动。
“妈的,你怎么不早说”宋良玉此时已经冷静下來,知道如果汪掌珠死了,自己必然也是死路一条了,急忙两步冲进屋里,见汪掌珠依然保持原來的姿势,趴在那令人恐怖的一大片暗红色里。
空气依然很粘也很腻,还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布满鲜血的大床上,凛冽的血迹,凌乱的一切,让所有人不由想起刚刚惊心动魄的场面,都打了个冷战。
宋良玉走到床边,伸手想到汪掌珠的鼻端试探一下,可是一伸手之间,他看见了依然被汪掌珠握在手里的,那片带着鲜血的碎玻璃,他心有余悸的急忙把手缩了回來。
他苍白的脸上有点窘迫和尴尬,咬了咬牙,示意身边的保镖,“你,看看她是活着还是死了”
这个小丫头,凶狠到深不可测了
那个保镖也被汪掌珠刚刚的凶狠吓到了,尤其她现在的状态,半死不死的,更令人惶恐,但迫于宋良玉的积威,他战战兢兢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探到汪掌珠的鼻子下面,好像汪掌珠会突然张嘴咬人似的。
“宋哥,她她好像还活着”保镖探了一下,感觉到汪掌珠鼻端的温热气息,急忙把手缩回來。
“拿凉水來,把她浇醒”宋良玉恶狠狠的吩咐。
不一会儿,保镖提了一桶冷水,哗的一下泼在汪掌珠身上,昏迷着的人轻哼了一声,终于痛苦地动了动。
昏迷中的汪掌珠被冷水一激,终于动了动,醒了过來。
汪掌珠嘴里满是涩腥的味道,她难受地咳嗽了几声,牵动身体的那些伤,更加疼痛。
她此时的样子极其的狼狈,不堪入目,丝七零八落,整个脸部已经被宋良玉打的青肿起來,被血迹糊面,面目全非的看不见一点本來的模样,水粉色的睡衣上都是血迹,扣子散落,此时被冷水一浇,全部贴到身上,只是勉强可以掩盖住身体。
汪掌珠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睛,头部因为被宋良玉的击打,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人影晃动,她的思考能力顿时就像时钟暂停运作一样,空白了好半晌。
“臭丫头,别他妈的装死”宋良玉见汪掌珠醒过來,放下了心,想起刚刚的事情,又起狠來。
耳边的叫嚣声音无比熟悉,隔着模糊的视线,汪掌珠费了好大力气,才看清眼前的人是宋良玉。
汪掌珠喘息着抬起头,怨毒地瞪着宋良玉,声音嘶哑的咒骂着:“宋良玉你怎么还沒死我怎么就沒扎死你”
宋良玉得意的一挑眉,“呵呵,你都沒死,我怎么会死”
“宋良玉,你又丑又瘪脸上又有疤而且身份无比的低贱你无论使什么手段也终究讨不到女人的真心你说你这种人还活着干什么”汪掌珠冷冷的笑着,嘴角边刚刚被宋良玉打破的地方,又裂开了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