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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刘琦主动替父亲代笔,写信给刘备,务必让刘璟返回襄阳。

刘表点点头,“还稍微有点头疼,不过好多了,吾儿不必担心。”

“父亲,璟弟虽然练武,但他临敌经验都远远不足,仓促让他上阵,孩儿很担心他的安危。”

“我不是写信了吗”

刘表有些不悦道:“让他回来就没有关系了,你还担心什么”

“父亲,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刘表一怔,“那你是什么意思”

刘琦咬了一下嘴唇,一时没有回答,刘表心中更加奇怪,他感觉长子有点反常,而且这种反常不是今天才有,这段时间长子一直都有点反常。

刘表只是事务繁忙而一时顾不上询问,现在长子欲言又止,心事重重,让刘表感觉有必要和长子谈一谈了。

刘表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微微笑道:“你说吧我听着。”

在父亲和善目光的注视下,刘琦鼓足了勇气道:“孩儿希望父亲能安排璟弟去镇守江夏。”

刘表愣住了,他没想到长子竟然提出这个方案,让侄子去守江夏,他为什么会想到江夏,而不是别处

刘表没有立刻质疑,沉吟一下问道:“你这几天就一直在想这件事”

刘琦这两天心事重重,他其实是在考虑自己的势力,自从父亲和蔡瑁同意暂时把联姻之事搁置,刘琦便意识到,父亲已经在蔡家联姻事情上让步了。

从母亲蔡夫人这段时间表现得很安静来看,极有可能最后是兄弟刘琮迎娶蔡少妤,如果是那样,那他就要娶蒯家之女为妻,争取蒯家支持。

在文官上,刘琦并不担心,以蒯家和庞家的势力,他完全可以和蔡氏和黄氏抗衡,但在军队势力上便弱了一筹。

荆州的军方势力,主要掌握在蔡、黄之手,蒯家虽然有个文聘,但文聘此人其实比较中立,不偏不倚,未必靠得住。

刘琦便想到了刘璟,刘璟肯定是支持自己,这段时间,父亲已经开始考虑用刘氏族人掌权,那么能不能把刘璟放到江夏,替自己夺取江夏的二万五千军,替代黄祖,蒯越告诉他,父亲下一步必然是对黄祖下手。

刘琦已经意识到,这一步棋对于他最后成为荆州之主至关重要。

不过刘琦虽然是这样想,他却不敢明说,只得含糊道:“孩儿这些天一直在考虑,璟弟和我有血缘之亲,我们都是同一祖父,为何不让自己的兄弟来控制军权,这才是让我们刘家控制荆州的关键。

说实话,荆州四大世家都各有心思,一旦曹军来临,他们究竟有多少抵抗意志,孩儿非常清楚。”

刘琦这番话倒说到刘表的心坎上去了,这次曹军南下使他触动很大,就像喊狼来了一样,喊了很久,他都快麻木,忽然间,曹军杀到新野。

狼真的来了,刺痛了刘表,他开始意识到,曹操大军迟早会南下,那么谁来替他抵挡曹军

他不会指望刘备,蔡、蒯、庞、黄这些荆州世家也各为家族利益,也靠不住,他还得依靠自己刘氏家族。

长子的一席话,让刘表深为赞同,他笑眯眯道:“我不想让璟儿和虎儿出征,就是这个道理,刘家子弟本来就偏少,我可不希望再雪上加霜,所以要召他们回来。”

“那么父亲,江夏之事”

“这个,再过两年考虑吧他毕竟还年少,让他多学一点武艺韬略,对他有好处。”

说到学武,刘琦又建议道:“孩儿推荐老将黄忠为璟弟的师父。”

刘表点点头,这个问题他考虑过,他肯定不会允许侄儿再跟赵云学艺了,黄忠不仅武艺高强,带兵韬略也不错。

“等他回来后再说吧”

停一下,刘表又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让璟儿去江夏郡”

刘表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太阳已经沉到地平线以下,大地边沿那片红霞已褪成了淡粉色的暮霭,天空渐渐由浅蓝变成了淡淡的青绿。

河边阳光下郁郁葱葱的高大柳树,在奇异的朦胧暮色中,已变得黑糊糊的已暗淡的天色两相映衬,好像一排黑色的巨人站在河边。

这时,一阵激烈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的初降暮色,柳树上准备夜宿的一群群鸟儿也惊得扑愣愣飞起。

骑兵队由远而近,约百余骑,沿着河边的官道向南疾奔,正是刘璟和他带领的百名骑兵。

刘璟离开新野县已经十里,他们在路上也看到了曹军探子,曹军探子匆匆向北而去,这说明他的策略非常正确,甩掉行军缓慢的步兵辎重,骑马疾奔,最多半个时辰就能抵达荆州军大营,就算曹军想拦截他也来不及。

新野向南几乎都是平坦的原野,土地丰腴,比水两岸都是绿油油的农田,一眼望不见边际,不过远处也有起伏的丘陵,在暮霭中俨如一条巨龙的脊背。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咻一声,是一支鸣镝,从他们头顶上射过。

刘璟一下子勒住了战马,只见数十步外的出现了数百名骑兵,拦住了去路。

“是曹军”

有人低低喊出声来,刘璟急扭头,只见河对岸也出现大群骑兵的影子,他调转马头,身后也出现了无数黑黝黝的身影。

汗水一下子湿透他的背心,刘璟忽然意识到,他进入了敌军的包围圈,原来曹军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军侯,那边”

一名骑兵指向西北方向,那边似乎没有被包围,刘璟毫不犹疑调转马头,“走”

刘璟一催战马,带领百余骑兵向西北角疾奔而去,片刻,便冲出了曹军的包围圈。

曹军骑兵在四面八方追逼围赶,苍茫暮色中黑压压的骑兵足有二三千人,令刘璟暗暗心惊,这应该是曹军早就布置好了,显然就是针对自己。

但令刘璟奇怪的是,曹军始终只是追赶围逼,并没有射箭或者攻击,就仿佛打猎中,把猎物赶到某个笼子里,活捉他们。

尽管已经意识到了曹军企图,但刘璟也无能为力,他被迫向西奔逃,只有西面才是唯一的出路。

“军侯,前面有座山岗”

一名骑兵大喊,刘璟也看见,是一座低缓的丘陵,突兀的矗立在平原之上,占地数十亩,横亘在他们前方,两边都是无数曹军骑兵,像一只巨大的口袋,已经将他们套住。

尽管刘璟的战马是千里宝马,完全可以甩掉曹军骑兵的追击,但他怎能丢下自己的同伴独自逃生。

“上山岗”

刘璟一声喝令,众人向山岗上疾奔去,坡度不陡,是一道低缓的斜坡,只片刻,刘璟便带领手下冲上了山坡。

曹军骑兵并没有衔尾追上,而是飞快将丘陵包围,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刘璟和手下勒住战马,他们竟无路可走了,曹军就在两百余步外的山脚,不断有士兵增援,似乎早有埋伏。

“军侯,这是怎么回事”

手下骑兵们七嘴八舌,不解地问道:“曹军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