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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敢了,我八岁时杀了一个敢欺辱我的族兄,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欺我,甚至嘲笑我,我把自己当作男人,谁敢对我无礼,我就杀他。”

朱月敏之长长吐了口气,李臻感受到了它内心的激动,又笑问道:“今天比箭,我射了你怀中黄羊,你生气吗”

“开始很生气,不过后来就不气了。”

“为什么

“因为你骑射确实比我高明,我看过你射的黄羊,力量和精准都远远超过我,所以我输得心服口服,不生你气了。”

“是吗一个心服口服就完了吗”

“那你想要什么要我跟你走吗不可能我不会离开草原。”

“你母亲是汉人,你身上有一半的汉人血统,你不想去中原走走吗”

朱月敏之沉默片刻道:“我不想以前没想到,以后也不会想,李臻,我并不是汉人,我是草原的女儿,虽然我有一个汉人母亲,我会怀念她,但我的根在草原。”

李臻望着星空笑了起来,“看来我想把你带走是不可能了,但我能理解,就像我不想留下一样。”

朱月敏之凝视着天上星辰,喃喃低语:“我们就像两颗星星,虽然背靠着背,却永远不会走到一起。”

这时,一对情侣牵着手从他们身边跑过,两人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回去了,篝火旁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李臻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他骑射赢取的月光宝石,递给她,“这颗宝石送给你。”

朱月敏之略带羞涩的接过宝石,低声道:“谢谢你”

李臻又注视着她片刻,柔声道:“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朱月敏之却低着头,半晌,她取出一朵红色的绢花,递给李臻,“我的帐前也插着这样一朵花,如果你愿意来,我等你”

她把话塞给李臻,转身便飞奔而去,李臻望着她身影奔远,轻轻摩挲手中的绢花,心中竟然起了一圈圈涟漪。

他望着朱月敏之奔去的方向,也快步走了过去。

朱月敏之的穹帐非常华丽,镶嵌着金丝,帐门插着一支和他手中一样的红色绢花,李臻站在帐门前踌躇良久,最终鼓足勇气掀开了帐帘,帐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黑暗中,一把雪亮的长剑迎面刺来,顶住了他的咽喉。

“是谁”大帐内传来朱月敏之冷厉的喝声。

李臻把绢花递了进去,“是它带我来的”

长剑收走了,两只火热的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次日中午,李臻四人告别沙陀部族,继续向敦煌方向进发,他们骑在沙陀人送他们的骆驼之上,随着骆驼声响,李臻的心情随之起伏难宁。

他手中握着一支火红的绢花,忍不住低声吟唱起来。

蒲昌海飞起一群天鹅,

令我心迷神醉,

令我追逐不舍,

我在寻找那只最美的天鹅,

愿意与她共筑爱巢。

“快看”小细指着远处的沙丘大喊,李臻抬起头,他看见了,远方沙丘上,一个红衣少女正骑马向这边眺望。

李臻也笑了,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他也抬起手臂,向远方的姑娘挥手,渐渐的,他们骆驼走远了,少女的身影也消失在沙丘之后。

第二卷长洛连环案

云诡波谲,朝堂争斗,环环相扣,步步惊心,风云跌宕,暗藏杀机

第0040章福禄夜劫

敦煌是李臻的家乡,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都在这里度过,这里留给他无数的美好回忆。

但此时,敦煌已经拴不住他的心,他的亲人已迁去洛阳,他的很多朋友在几个月前的战争中阵亡,留下的只有伤痛回忆。

早在他去高昌买酿酒秘方之前,他们全家已决定离开敦煌,李臻在敦煌只住了几天,便要再度启程东行。

康大壮的父母迁去了张掖,他也要和李臻同行,小细的父亲不幸阵亡,他变成了孤儿,也不愿意留在这个伤心之地,愿和李臻同行。

酒志虽然很想和他们同去长安,可是他的父亲会同意吗

在回到敦煌的当天晚上,酒志便忐忑不安地向父亲表述了自己想去长安的愿望。

酒志的父亲酒大叔是个很通情达理之人,他听说儿子得了两千贯钱,但钱却在长安,他便立刻批准了儿子前往长安的请求。

就这样,酒志和众人一起同去长安便顺理成章了,十天后,众人再次启程,前往中原长安。

从敦煌去长安并不近,他们要贯穿整个河西走廊,还要走过陇右进入关中平原,最后才到长安,其间至少要走一个月。

这是一段艰难的旅程,不仅路途遥远,餐风饮露,而且河西走廊上盗匪时常出没,杀人越货,凶险万分。

就连常走这条财富之路的粟特人也不得不大规模集结而行,数千头、甚至上万头骆驼结队,用人多势众来压倒盗匪。

不过随着唐军和吐蕃、突厥作战,河西走廊实行军事化管理,平时猖獗的盗匪也暂时安静下来,这段时间很少有行人被抢劫的消息。

李臻一行也很顺利,东去长安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这天下午,四人抵达了肃州福禄县。

福禄县是一座小县,人口不足千户,不过这里也是丝绸之路上的一处重要补给地,从福禄县一直南下张掖,中间近三百里的路程都没有集市商镇,所以东来西往的商队都会在这里进行粮食和饮水的补给。

李臻四人走进县城时,正好有一支大商队在县城内休息补给,使小县变得格外热闹。

酒志喉咙干得快冒火了,见城门不远有一家酒肆,占地颇大,装饰华丽,他顿时心痒难耐。

“老李,我们去喝一杯吧”

“这个建议很好,老康、小细你们听见没,老胖要请客,难得啊”李臻瞥了一眼酒志笑道。

“去去去早就说好各付各的帐,怎么要我请客”

小细在一旁小声提醒道:“胖哥,这一路都是臻哥掏钱付帐,我和老康也都付过两次了,就你没有掏过一文钱。”

酒志脸一红,嚷道:“你们这帮小气鬼,不就是一点酒钱吗今天胖爷我请客,不过这家店有点寒酸,我们换一家。”

“别换了,这家就很好”三人架着酒志,将他拖进了酒肆。

酒保把他们领到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很客气道:“小店最拿手是焖羊肉,烤鹿肉,油炸小鹌鹑、还有上好的酱牛肉,到中原可吃不到牛肉了,四位少郎,要不都来一点”

“有蔬果没有”

“蔬果不多,只有醋拌五月青和豆芽,还有梨,不过酒不错,有正宗的高昌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