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马球大赛,李成器忍不住呵呵笑道:“谁也想不到啊内卫马球队居然杀进了决赛,整个洛阳都在谈论贤弟,说贤弟最后没有能参加比赛,真是可惜了。”
“没有办法,我奉命去房州了,殿下应该很清楚吧”李臻语带双关,若无其事地点了一下。
李成器略有点脸红,他立刻意识到李臻很可能已经知道了真相,但李臻立刻转开了话题,他叹息一声说:“刚才我和重润公子谈到眼前的时局,都深感忧虑,这场动荡若处理不好,恐怕会对大唐政局影响深远。”
李成器沉默片刻,试探着问道:“不知重润来找李统领,是为了”
“庐陵王爷希望我能去一趟扬州。”李臻很坦率地说道。
“我也想到了,应该是为兴唐会之事。”
李成器轻轻叹息一声,“不瞒李统领,我们也是兴唐会成员,只是派系略有不同”
“兴唐会还有派系”李臻有点好奇地问道。
“当然会有一些主张不同,兴唐会最初由李敬业创立,后来李敬业起兵失败后,兴唐会也随之消亡,但后来越王起兵时,兴唐会又重新恢复,成为李氏皇族灭武兴李的纽带。
不过当时在起兵上内部有了分歧,一部分皇族反对武力起兵,主张和武氏谈判,但越王却坚决主张以武力推翻武氏,所以兴唐会也一分为二,也就是温和派和强硬派,我父亲属于温和派,而重润他们属于强硬派,你明白了吧”
李臻这才明白李显和李旦在兴唐会中的区别,原来是分为温和与强硬两派,他想了想又问道:“当今天子知道这种温和与强硬之分吗”
李成器摇了摇头,“她应该不知道,这是兴唐会的核心秘密,连苏干也不知道,他们属于外围,这个秘密非皇族不能说。”
李臻顿时有一种不安之感,李成器竟然把这么核心的秘密告诉了自己,必然是有什么重托,他可不想听到不该他知道的秘密。
“那殿下为什么要告诉我”李臻低声问道。
“这是我父亲的意思,希望李统领能在兴唐会危难之时帮助我们。”
说完,李成器跪下,向李臻磕了一个头,李臻吓了一跳,连忙扶他起来,“殿下不必如此”
李臻苦笑一声道:“刚才重润公子来找我,也是希望我能帮助兴唐会摆脱危机,只是李臻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两位王爷的青睐”
“李统领在铲除韦团儿和薛怀义中的表现,我们都有目共睹,尤其这次房州之行,李统领力挽狂澜,成功地帮助庐陵王摆脱危机,我父亲对李统领的能力赞不绝口,而且李统领手握内卫之权,对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皇族而言更是宝贵的资源,请李统领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李臻点了点头,对李成器道:“事实上,我刚才已经答应了重润公子,我会前往扬州,尽力阻止广陵王起兵。”
李成器大喜,“这正是我父亲的期待”
第0251章奇怪任务
李重润匆匆赶回了父亲所住的王府,李显目前住在从前的英王府内,有五百名千牛备身护卫,名义上是保护,实际上就是限制了他的外出,将他软禁在王府中,武则天又派来十几名宦官侍候他,时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但武则天又在另一方面给他留了一点点空间,就是容许他的长子李重润出入王府,实际上就是默许李显和外界有一点点交流,当然,李显是被严禁和外界有任何往来,包括他的王妃韦氏。
韦莲虽然也被禁止和外界往来,但她也有应对办法,那就是通过她的贴身侍女珠儿,珠儿常常去南市买脂粉、首饰等等物品,给韦莲带来了很多外界的消息,也把韦氏的家信悄悄带给了她。
此时,在王府后院内,王妃韦莲正十分不悦地追问丈夫兴唐会之事,由于兴唐会之事已在长安传得沸沸扬扬,韦莲越来越怀疑丈夫在兴唐会一事隐瞒着她。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这么重要的人物,兴唐会的人会不来找你吗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和兴唐会是什么关系”
李显微闭双目,专心致志地念诵他的佛经,仿佛没听见妻子说的话,韦莲有些恼羞成怒了,一把扯掉他手中的佛经,挽起袖子怒吼道:“给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显叹了口气,“兴唐会是曾经来找过我,但被我拒绝了,你想想看,宫中有江恩信在监视我,还是贴身监视,我怎么敢再和兴唐会往来,你自己也知道,这些年我们过得平平静静。”
“那杨沛是怎么回事”
韦莲语气稍微迟疑了一下,问道:“外面都在说他是兴唐会的人”
李显冷笑一声,“来俊臣杀了那么多人,都说他们是造反谋逆,你相信吗”
韦莲有点动摇了,这么多年来,她知道丈夫从不和外界往来,如果有兴唐会的人出入王宫,她也应该知道才对,难道丈夫真不知情
这时,李重润匆匆从外面走来,忽然发现母亲也在,他的脚步不由迟疑了一下,韦莲却看见了他,“大郎,你来做什么”
李重润只得进来跪下行礼,“孩儿拜见父亲和母亲”
李显微微一笑,问道:“我要的大云经,买到了吗”
李重润立刻明白过来,满脸沮丧道:“孩儿就是来禀报父亲,外面买不到大云经,寺院里也没有,洛阳只有大云寺和白马寺内各有一部藏经,他们又不肯拿出来。”
“实在买不到就算了,就按我说的,把房州那一部替我带回来。”
“孩儿明白了。”
韦莲在旁边疑惑地问道:“你去买佛经了”
“正是,父亲让孩儿买一部大云经,可就是买不到。”
李重润又对父亲道:“孩儿已经托朋友帮父亲取大云经了,他说正好要去扬州,回来时顺便去一趟房州,请父亲放心,我朋友答应帮忙。”
“那就好,我也放心了。”
李显父子打着谜语,他们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唯独韦莲听得一头雾水,这时,李重润又挠挠头道:“父亲,我今晚去找朋友时,居然遇到了成器。”
李显淡淡一笑,“我也有十几年没见到他了,有没有问他父亲现在怎么样”
“孩儿问了,四叔现在身体还不错,还可以出去郊游。”
旁边韦莲顿时怒道:“凭什么他可以出去郊游,而我们却被整天困在王府内,你母亲为何这般厚此薄彼”
李显脸一沉,“不准说母亲的不是”
“哼你整天像菩萨一样供着她,可她是怎么对我们”
“出去”李显一指外面,怒喝道。
李显脾气极好,从不发怒,但若有人说母亲的不好,他这头绵羊也会怒气冲天,韦莲也知道自己触动了丈夫的底线,她狠狠瞪了丈夫一眼,转身便走,走到堂下,她又转身喝道:“大郎,让你父亲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