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单单凭借习水城这一路的一万多人想要吃掉海龙堡,无疑是痴人说梦,所以陈一凡打算在习水城暂时驻扎,等待张令的到來。
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下赤水河汹涌的向着西南奔流而去,几十丈宽的水面几乎见不到行船;一条由十三道铁索拉成的铁桥在水雾中伸向对岸。
陈一凡不由的想着,当年的红军四渡赤水,难度该有多大。当然这里不是泸定桥,但这水却是赤水。
北面的吕建带着士卒以及永宁府的玩家早就安全的进入了瓮水司。
现在大家都按兵不动,只待张令的到來,数路人马一起攻击海龙堡。
李鼎和际遇先生登上城墙,來到陈一凡身边。
“赶水镇的两万叛军如何处置,”陈一凡询问着;
虽然他们占据了习水城,却无法阻碍这支叛军返回海龙堡,陈一凡有些不甘心。
这支两万多人的队伍若是安全返回海龙堡对青山城又是个威胁。
李鼎道;“如今我们人马仅有一万多人,防备习水城还算足够,若是拉出去和那两万人对阵,恐怕习水城有失。不过卑职建议大人将任武派出去,就算不能讲敌人拿下,也可消减他的力量;只是星级士卒昨日刚刚经过苦战,到习水还未休息一日。”
陈一凡想了想道:“你去和任武说一下,不要走远,只在习水城附近拦截。”
李鼎应声出门,接着又和一名侦查武师一同走了进來。
这名武师带來一封來自綦江城的飞鸽传书,原本是发往赤水城,估计张令沒有料到青山城的速度这么快。
张令在信上说,他已经联络了播州境内的真洲司和绥阳司,两处土司同意派兵和张令一同征伐杨氏;在信中张令约定明日开始上下加攻赶水镇,在此之后将一路南下攻打习水城。让青山城务必在三日之内赶到习水城下会师。
陈一凡笑了笑,习水城如今已经在青山城的掌握之中,张令的传信慢了。
但好消息是又多了两个土司上万人的力量。
信上的三日之期刚好是明日,这倒省了陈一凡派人前去催促张令前來了。
若是按照这封信说的一切顺利的话,张令此时应该已经在南下的路上。
陈一凡将信递给李鼎道:“也许叛军在回海龙堡的途中來攻打习水城,你去检查一下城防,不要出了什么差池。”
这件事再次让陈一凡对现在的通讯产生了不满;联军各方通讯不畅,彼此之间联络有时间差。
这样的事情有时候会贻误战机,陈一凡决心将这个问題彻底解决好。
事实上这个事情很好办,但却一直都沒有实施。
联络上战鱼,让他安排几名可靠的玩家立刻赶往张令处;并且将他们的id报给自己。
这次只需要在张令处安置一名玩家,其实赤水城和吕建那里也同样需要,只是两边都不是那么迫切,等到这次战斗之后再安排好了。
剩下的时间,陈一凡在城内转了转,习水城很小,一面临着赤水,一面靠着大楼山;
城中见不到百姓的影子,昨日的破城让他们人人自危,家家关门闭户,整个城池寂静无声。
街道上一队队的士卒挑着火把來回巡查,沉重的脚步将那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习水城。
夜色迷蒙,陈一凡边走边想着事情,经过一户人家的门前,突然停住了脚步,他透过这户人家低矮的院墙看到院内有些藤条等物。
这些藤条样子非常像叛军士卒藤甲盾的编织材料,陈一凡对这种有张力,重量很轻的藤甲盾很感兴趣;
不管此时正值深夜,陈一凡推开那座小院大门直接走了进去,拿起一根藤条仔细的在火把下观看,这种藤条既柔软又有韧性,即使弯到很大的幅度都不会折断。当然这也是有一定限度的。
用它制作的藤甲盾,可以利用伸缩吸收一部分攻击力量,起到缓冲的作用,很大程度上保护士卒的安全。
正看着就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人轻轻的打开;陈一凡身后的士卒连忙上前警惕。
房内走出一名五六十岁的老人,看他的神色,陈一凡便知道这名老人应该在房中观察院内很久了。
“这位大人,若是对这些藤条有兴趣就尽管拿去。”老人虽然害怕却仍旧极力保持着平静的说道;
陈一凡点点头:“这样的藤条你这里多不多,”
老人说:“房内还有一些,都是处理好的。”伸手请陈一凡进屋;
几名护卫连忙先行进入房内,陈一凡进门便看到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被护卫逼在角落里,连忙挥手示意将他放开。
环顾整个房间,果然如老人所说的一样,满屋子到处都是深色的藤条和一些用藤条编织的物品。和一股浓浓的桐油味。
陈一凡拿起一件编织道一半的背篓问道:“这样的背篓能使用多久,”
老人面上露出一丝傲然道:“若是不见火,足可使用一辈子。”
陈一凡问道:“见火就着,还是对火也有些防御能力,”
老人答道:“藤条用桐油浸泡多次,绝不可遇火。大人不曾听过诸葛武侯火烧蛮兵的故事吗,”
这个故事陈一凡倒是听过,说的是诸葛亮对孟获的藤甲兵刀枪不入非常头疼,最后想到用火攻一举将敌人消灭的故事。
“这种藤甲制品还有什么缺点,”陈一凡又问道;
老人想了想说:“小人早年曾去过北方,那里的气候和这里的潮湿气候不一样,应该也无法使用藤甲制品。”
原本陈一凡很想让青山城的士卒配备上一批藤甲盾,今日听老人的一席话,顿时有些心凉,这藤甲十分怕火又只能在潮湿的地区才能使用,实在是限制太多。
陈一凡感叹自己认知的缺少,就像有人说:知识就像是内裤,虽然看不见但却很重要。
告别老人,远远的看到任武带着星级士卒出城而去,动作迅速又矫捷;
这支队伍的用处越來越大,最险峻最危险的任务陈一凡总是率先想到他们;昨日的战斗中,以一千五百人死死堵住叛军一万三千多人,换做任何一支部队都办不到。同样因为这样的数量比例,星级士卒昨天死伤近五百人;这是从星级士卒产生以來最大的一次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