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岩山山势颇高,陈一凡为了看的清楚,示意白泽悬停在半空之中,这个位置可以比较清晰的看到远处山顶之上的叛军,此刻那里的叛军向下滚落的不再是大石,而是一个个的木桶,飞快滚落的木桶在山道上颠簸着,然后散落來开,将桶内黄色的液体四散倾出。
冲在最先的士卒被洒落的满身都是,这些青山城最勇敢的将士此时却发出了恐怖的叫声:“火油。是火油。”叫声中充满了绝望。
上方先是滚落倾下火油,下一步不用想也知道火箭立刻就将來临;在这拥挤无处躲藏的山道上,等待他们的只有痛苦的死亡。
陈一凡惊异的催动白泽快速的向着山顶飞去,希望能够阻止叛军发射火箭。距离山顶只有几十米的高度,只要几秒钟他就可以释放出云海之怒将那里笼罩在其中,暂时让叛军找不到方向,无法发射火箭。
至于下一步,陈一凡沒有想那么多,云海之怒二十四小时也只能释放一次,沒有了这个技能,他能做的事情很有限。
单凭冰火坠之中剩余的五十多名星级士卒和一群黑熊精英兽去面对海龙堡上的接近两万叛军,这个结果不用考虑也知道完全沒有希望。如今冲在最前的士卒也不过刚刚爬上半山腰,根本无法指望能和他们形成什么配合。
正对山道的地方修筑着完整的城门城墙以及两侧挺立着的四方哨塔,右侧的哨塔已经被火炮摧毁,如今只有半截塔身还在,上层的防御塔已经不知所踪;
左侧的哨塔却依然挺立着,它紧靠着崖壁视线十分宽阔,也正是这里的叛军首先发现了快速飞來的陈一凡。
十几名弓箭手首先发难,向着还在上升的一人一马射出了箭支;白泽在全力的上升,面对激射而來的箭支无奈的减缓了速度,让过这一波的飞箭。
就是这一波弓箭手的干扰,使得陈一凡的速度降了下來,白泽努力的再次高飞,无奈哨塔旁边的叛军已经得到示警,更加稠密的箭支笼罩过來;将白泽上升的通道密密的遮蔽。
陈一凡示意白泽调转方向,躲过这里从旁边突破,无奈整个海龙堡的城墙之上到处都是叛军,无论飞到何处都会引來阵阵的箭雨,将陈一凡压的死死的,根本无法向上冲。
时间缓缓的过去,白泽的脖颈处和陈一凡小腿之上分别中了一箭,白泽在空中不断的闪躲飞腾,体力在飞速的流失,却始终无法飞上崖顶。
“啊。啊。”正在挥动法杖拨打箭支的陈一凡听到身后传來一阵惨呼,心中猛的一凉:完了。
回头望去,果然见到山道之上已经形成了一条剧烈燃烧的火龙,许多的青山城士卒在火中挣扎着,滚动着,直至失足滚落下去。
山下在这一刻响起了鸣金退兵之声。
嗖。陈一凡突然听到一股破空之声传來,他知道有箭支接近,连忙将身体后仰,一支硕大的箭支擦着鼻翼飞了过去;
不待他多想,眼中突然见到又一支大箭接近,飞快的向着他的胸來,陈一凡全身顿时如同跌进冰窖之中,一阵冰凉:“躲不过了。”
那支比普通箭支足足大了一倍大箭准确的射入陈一凡的左肩,巨大的力量将他的身体从白泽背上带离,从半空中跌落下去。
陈一凡不甘心的回头望去,城墙之上正有一名手持大弓的叛军将领仰头狂笑
这支箭要不了命,但上千米的高度跌落下去就是铁人也会米分身碎骨了。陈一凡身体异常无力,脑中却仍旧在自嘲着:好久沒有尝到挂掉的滋味了。
两耳边呼呼的风声,身体舒展着平平的向着下方坠去。傲世之中的仿真度太高,就算他不担心掉级损失经验,但身体坠落到地面那一瞬间的痛苦依然会让他难忘。
甚至他已经听到地面上有人大声的惊呼;“城主大人。那是城主大人。他受伤了。”
陈一凡闭上了眼,准备好了迎接那个时刻。
一阵强烈的劲风突然吹來,将陈一凡吹的身体偏转,眼角扑捉到一团白色越过他的身体向下冲去,一滴血珠顺着风正落下陈一凡的手背上。
是白泽。陈一凡偏头望去,白泽的身体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腰间,洁白的翅膀猛的打开一股巨大的力量传來,将陈一凡侧顶向一旁,柔软的翅膀轻轻的将陈一凡托了几下,把下坠的力道一次次的减弱,一人一马这才同时落地。
就算如此,陈一凡依然被震的七荤八素一口鲜血喷了出來。生命值已经掉落的只剩下一丝红色。
白泽,他突然想到落地的同时,耳边传來一声钝响;白泽怎么样了,
白泽依旧像以前那样站立着,看起來沒有什么大碍,但身体之上的斑斑血迹和鼻孔中喷出的白气显示它并不轻松。
四周围拢上來的青山城士卒将陈一凡扶起,有人拿出丹药让他服下;几名军医分别为陈一凡和白泽拔出箭支,处理伤口。
李鼎际遇先生等人也闻讯赶來,担忧之色表露无遗;
陈一凡已经恢复了些体力,将已经处理完毕的白泽收进宠物栏中,这几日恐怕要让白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这样的攻击方式依然很难奏效。”陈一凡担忧的望着李鼎说道;
际遇先生道:“东方的炮台昨日刚修好,今日李将军也只是试验着攻击一下,以测试一下火炮的打击距离,以及堡内的反应能力;再等两日西侧的炮台也将完工,到时两处炮台一起攻击,就可以完全笼罩整个入口。在下等一定可以将海龙堡一举拿下。”
陈一凡正担心无计可施,听到际遇先生的回答才释然的苦笑道:“你们这次试攻击,我却当真了,险些挂在这里。”
李鼎吩咐士卒将陈一凡搀扶着走进营帐,所有人坐定;李鼎说道:“卑职其实并不担心海龙堡的战事。大人可曾得到那杨应龙带着两万多精锐已经在思南府扎下了根,”
陈一凡摇了摇头,这几日又是副本又是感情的纠葛,倒沒有注意这个消息。但思南府他是知道的,距离播州司只有一水之隔。
思南府的地形和播州相似,都是山高林密,都是苗民聚集区;但不同的是思南府不属于四川,而是贵州下辖的区域。
“有什么异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