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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来,大坏蛋”拍了苏伟几下。

从酒店出来七点钟了,渝都的雾压的很低,早晨有一丝凉意,特别是江风呼呼刮着。

酒店离朝天门不远,出门吃了豆浆油条直接去拿货了。

好几个区域,苏伟也转晕了,来到一家叫“罗茂服饰”的店门前,拿货的人排着长队。

生意忒好,相比,挨着几家就冷清了许多。

苏伟跟着排队,黄文静勾着苏伟的手指躲在后面,陌生的城市,她除了他,再也没有依靠。

门店前侯着一群棒棒军,货一出来,他们就扛着往码头去或者送上车。

排队排到了十点半,苏伟前面还有两个人,他便把钱准备好,来渝都一次不容易,又是新门店,所以准备的钱还算多。

一万块,苏伟拿了五千,茶馆和石厂分的钱,黄文静自己存了五千。

九零年,拿货上五千的人已经算是大客户了。

朝天门中午十二点要关门下班,还有个半小时,苏伟掐着时间算了一下,今天应该能拿到货。

回头看了一眼,还有十多家可能要等着明天来拿货了,感觉自己是庆幸的。

一会儿,一个染着黄毛,穿着皮衣的女人走了出来,看了苏伟和黄文静一眼,土里土气的,皮笑肉不笑的说:“小帅哥,不好意思,有几个大客户,老顾客要拿货,你往后面挪两步”

没等苏伟答复,她就直接招呼后面两个人上前来。

苏伟想着大客户,老顾客照顾照顾是应该的,就两个而已,算时间今天他和黄文静也能拿到货。

当听到所谓大客户的订单之后,他就不乐意了。

插队上来两人,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还算礼貌,她难为情的说:“谢谢了,弟弟”

而跟上来的中年男人嘴里叼了一根烟,眯着眼睛抽了抽,回头多了一句嘴:“小兄弟,你要不明天来拿吧,后面那多人等着,少说每人都是五千以上的订单,像你这种小订单就委屈委屈哈”

说完,他又往后面招手,把他熟人喊上来插了一脚,站在苏伟前面。

他娘的要不要点脸老子惯着你了是不是

苏伟没好气的问:“你准备进多少货”

“哼哼”男人吐了一口烟圈不削的说:“八千”右手比了个八的手势,高傲的回头了。

去你娘的,好像你八千的货比老子一万的货要牛逼一样。

苏伟看傍边一家老板忙完了,里面衣服款式差不多,干脆换一家拿货。

他拉着黄文静的手往旁边那家去,黄毛女人一看,自己的生意要丢了赶紧上来劝住,语气柔和了不少,“小帅哥,快了,快了,前面没两个人了”

苏伟说:“你们家生意太好了,这位大哥说都是大订单,我就一个小门市部,旁边拿一点就行”

男人回头瞄了一眼,懂事就行。

蚊子苍蝇也是肉啊,生意人不可能放掉生意的。

“小帅哥,你莫楞个说嘛,来了都是客人,以后常打交道的,你等等”

“真不用了,姐,我就傍边随便拿点”苏伟说。

隔壁老板娘一听有人要去她那里拿货,被拦住了,那还得了,走过来说:“六妹儿,你这样子搞要不得哦,人家明明要来我这里看的。”

“帅哥,帅哥,你要拿多少货,来姐姐给你配,还给你找棒棒军送”

盛情难却啊。

苏伟摸着后脑勺,老实巴交的说:“一一两万的货吧”

我的娘诶,老板娘一听,更加热情了,难得遇到一个大单:“走走走,帅哥”拉着苏伟往门店去。

黄毛女人愣了一会儿,一两万,搞拐了,大单子丢了,反应过来,苏伟已经被拉走了。

抽烟的男人,听了一惊,嘴角翘了一下,烟头烫到鼻子,心想吹牛逼的吧,穿的土里土气的,哪来那么多钱他没在意。

苏伟跟着老板娘进了店里,好奇的问:“为啥她们生意那么好”

老板娘无奈的说:“她屋亲戚在富建开厂,拿货便宜些”

“便宜多少”苏伟问。

老板娘不想放走大客户实话实说,“也没多少,一条裤子三五毛吧”

一条确实不算多,但上万的货算起来就要便宜好几百了。

苏伟心里算了一下,从渝都拿货回去,利润至少翻两倍,三五毛可以忽略。

“行,你们这里货怎么卖”苏伟问。

“单裤毛裤都是三十块一斤,衣服按件拿”老板娘说。

苏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疑惑的念道:“单裤和毛裤为啥价格一样啊”

“你傻啊,毛裤重一些啊,你看看,单裤六条就有一斤,毛裤四条就一斤了”黄文静指着称说。

苏伟感觉丢人了。

“行吧,姐,你帮她配货吧,九千至一万就行,我没带太多钱来”

这样的大客户得拉拢关系啊,老板娘不在乎的说:“没事,没事,可以记着,下次来给都行”

“姐,听他的吧”黄文静说。

“那行”

黄文静跟着老板娘拿货,大人小孩的秋装和冬装都拿上,来一趟麻烦,指不定下次来都是半年以后了。

选了一个多小时,老板娘喊了两个帮手过来打包,整整用三个大尼龙袋子装下。

苏伟当场数了现钱,一共9654块,五十四块老板娘没要,她按约喊了三个棒棒军来帮苏伟挑货。

三大包从门口出来时,黄毛女人狠狠拍了一下脑门,要知道苏伟这笔生意她可以拿到二千五的利润。

抽着烟的男人继续抽烟,他眼神飘了,跟了苏伟好一会儿,狗日的,看不出来啊,是做大生意的啊。

苏伟和黄文静跟着棒棒军来到码头,货送上了船,下午三点回青平县城

0093 大佬

朝天门码头人头攒动,乌泱泱一片全是人,苏伟站在江边抽根烟。

上下的棒棒军不计其数,汗流浃背,呼呼喘着气,比他们体型大了好几倍的包裹也能扛在背上稳稳的走着。

累,当然累,不管什么时代,总有一群人靠着力气吃饭,卸下货物,收了五块钱,添了一下拇指,数了数,露出了笑容,抽根烟,歇口气又往批发市场去了。

所有棒棒都在忙碌的时候,苏伟余光中发现了一个别具一格的人。

同样是穿着背心,胶鞋,胳肢窝里夹着一个兰竹棒,大约二十来岁,看身子也算是魁梧,但他并没有去挑货,而是坐在江边发愣,好一会儿了。

苏伟好奇走过去,眼一看,有种熟悉的感觉。

他递上去一支烟,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想必这位兄弟有些故事憋在心里。

“兄弟,来一根”

青年回头看了苏伟一眼,接了,“借个火”

点上,两人抽了起来。

苏伟问:“干嘛不去接生意”

“我在想一个事情,你看出货进货的这么多,一来一回多麻烦,我在想能不能搞一个团体或者把所有棒棒兄弟们集合起来专门给别人送货,只要一个电话,就把货送到他们门市部,人就不用来了,是不是省了很多麻烦事”

苏伟听完惊呆了,他讲的意思不就是后来的物流和快递吗

九零年多么伟大的思想啊

不过他也挺朴实,按理说,这个东西都算上商业机密了,轻而易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