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的目光,像蛇一样爬上了我的脸庞。我没有回避,而是硬硬的迎了上去。他也没有躲避我,当我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的时候,那颗黑色的脑髓,忽然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黑脑炸了?
不,不是它炸了,是它受到了某种呼唤,正在以爆炸生命的形式,对那个呼唤进行回应。
“你看——”我指着那个爆炸的脑髓说,“这就是它的本象。”
“本象?”
三木瞪大眼睛看着我,神情间满是疑问。他并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遇到这种事情,在我仍是第一次。看着那颗炸开的脑髓,我忽然想到的是本象。
至于它的本象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是隐隐有些觉得,这一次即将显露的杀象,将会超出我的想象。
这个杀象,就是这个爆炸的脑髓的本象。
但有一点我没有想明白,就是这颗脑髓为什么要以自爆的方式来呼唤那个隐藏在万花丛中的本象。
花?
本象?
杀象?
当这三种物象重叠成一条线的时候,我又想到了这个空间的禁制。
不错,这花就是禁制。而当中所孕育的婴儿,则是杀象中的杀象,亦是其本象。也就是说,我所到遇的这一切,都是无常的禁制。也只有他的禁制,才会拥有如此强悍的杀性。
“这花的本象,就是无常。”
“无常?”
吃惊的三木,眼睛瞪大成了铜铃。
因为他绝对不会想到,这里的一切,其实都是无常操作的。说得准确一点,都是他的禁制。也唯有禁制,才能展开这种大面积的杀戮。
而这些杀戮,归结起来,就是一种禁制,那就是花。
这些万蓝千红的花,芬芳诱人,但其中所隐藏的杀机,却是常人所想象不到的。杀机,就是那些婴儿。别看她们只是一些婴儿,而且还是一些面善的女婴,但她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杀性,却堪比恶魔。
本身,她们就是恶魔。
只不过,她们的存在形式,是婴儿罢了。
婴儿的脸,最好蒙蔽人类的眼睛。
任何强大的物象,在婴儿面前,都会将自己强悍的一面收起来。我不例外,三木亦如然。正是抓住了这种心理,可恶的无常,才用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导演了这一场试图以花杀人的把戏。所幸的是,我看穿当中的玄机。不然,我和三木还真得丢点什么在这里。
“对,就是无常。这一切,其实都是他导演的。他之所以要导演这一切,是因为他不敢正面与我们冲撞……”
“他不敢正面与我们冲撞?”
看着我,三木的眼里,塞得下一个大萝卜。
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他知道我平素绝不这么说话,因为我这个人,向来都比罗保守,在敌人面前,绝少坦露自己的心迹。我今天忽然这样说话,他自然不会适应。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应当认识到这一点的,可惜我没有留心观察周边的事物,不然,我早就可以对他下手了……”
“难道你忘了他的禁制?”
“他的禁制对我,的确能起到控制作用,但是,当我将永恒之焰打入他心脏的时候,他对我的控制,就会减弱到最低。到时,我就可以趁势反击而杀他了。可惜的是,我先前没有想到这一着,才屡次遭到他的打击。”
“但我仍担心他禁制后面隐藏的杀象,——任何疏忽,都有可导致我们把命丢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