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就是我的死神。到遇这样的死神,能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我希望这样的奇迹发生在我身上。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遇到这样的臭。
“你闻没有闻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快不行了,如果就这样呕吐下去,我非呕吐到爆不可。我爆了中,你也休想活下去。你叫我吞噬这该死的臭,本身就带着恶意,我没想到,你竟然跟我开这种玩笑。这种玩笑,足以让我死一百回。早知道这臭足以把我撑爆,我就不该听你的……”
“不,你错了。我叫你吞噬这臭,本身并没有任何恶意,也不是跟你开玩笑。这是天机,天机这种不可捉摸的奥义,仅凭你现在的能量与修为,自然是不可预知的。你现在所在所要做的,就是呕吐,不断的呕吐,直到呕吐到不能再呕吐为止。我说的这一切,只有你自知。虽然我与你是一体的存在,但我并不能代表你,你也不能代表我,我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你不要把我的好心当着驴肝肺。如果你果真这样想,我也不会怪你。这一切,都是你的劫。这劫,若是你渡不过去,是天意。你也怪不得我。”
“又是这该死的天意。”
抽空,我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说到天意,说到天机,我就想杀鬼童。
无论我遇到什么,只要是我不能解释,也不能看到未来的事情,鬼童都会这样说。这样说,等于没说。我不知道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如果我死了对他真有好处,我什么也不会说,可是我知道的是,我死了,他也得死,可他,却叫我吞噬这该死的臭。
这臭,足以要我的命。
我快要不行了。如果继续呕吐下去,我敢说,我非呕吐到爆为止。
过去,我最见不到他人呕吐,可是这次,我却呕吐了要爆的境地。而且,看样子,我呕吐不到爆,就不会停止。换句话说,我只有呕吐到爆了。呕吐,才会停止。
就像被埃博增传染了,体内的器官不变成液体,埃博拉就不会停止分裂一样。我想,我肯定要死了,不然,我不会想到令人恐怖的埃博拉。该死的埃博拉,将一个又一个的夺庄变成了无人村。其横扫人类生命的架势,比现代武器牛多了。
其传染的途径虽然未知,但一旦人类受到了感染,就会沿着人类发明的交通工具,在二十四小时内传到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此刻我所遭遇的情形,正如塔尔塔洛斯·维吉尔在《埃涅伊德》中描述的阴间或地狱,亡者的幽魂在阴影中窃窃私语。
隔着不能再缩短的距离,我看见黑头的眼睛在笑。
是的,他的确在笑。他在笑我的无知,他在笑我的无能,他在笑我不要走向死神……在非洲,也许此刻,蜘蛛在墙壁上结了网,它闪把苍蝇和黄蜂的外壳扔在了靠近蛛网的地上,时值黑夜吞噬大地,蜘蛛把卵鞘在了蛛网上,为自己的复制做循环准备。
生命又在某个宿主的身体安营扎寨。
逝去的埃博拉,又在那些曾经肆掠过的地方闪现身影,进食,然后又回到森林里。可是此刻掠杀我的臭,却在继续摧毁我的肌体。特别是我的胃,仿佛填满了某种未知的污物,叫我继续呕吐着。
呕吐,胃才舒服。不呕吐,胃就会被撑爆。
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能不能逃过眼前这一劫。我的生命,也许真的会留在这里。我就要死了,因为呕吐而死。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又不由抬起了头望向前面的黑暗。
黑暗中,是黑头狞笑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面,是我即将逝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