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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外,柏柳庄主周煌和老庄主周思礼,在百余名周氏高手的簇拥下,对夏侯阀一干人怒目而视。

祠堂前的小广场上,起码站了几百名周氏族人,夏侯阀还是那二十余人。明明人多势众的一方,却在夜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待宰的羔羊一般。

周煌等周氏高手怒视着夏侯阀的人,夏侯阀的人则报以轻蔑的冷笑,就像玩弄猎物的狼群。

两方人马剑拔弩张,都没发现一条人影悄悄顺着墙角,猿猴一般攀上了广场东侧的一棵大槐树。槐树有近三丈高,枝叶茂密,树冠如屋。

那人正是陆云,爬上这颗大槐树,他准备找个隐蔽又能看清全场的位置落脚,却突然心中一紧,立即抬头往上看去只见在他头顶不到六尺的树杈上,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正捏着一柄短剑,准备向他偷袭而来

陆云想也不想,双刀举起,护住自己。

但双方谁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一动不动的对峙。

顷刻,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身份,显然皆不是场中两方之人,而是想来浑水摸鱼的同路人

所以两人都不敢出手,唯恐弄出响动,暴露了自己的行迹,便只能尴尬的僵在那里。

这时,树下的人说话了,开口的是老庄主周思礼,只听他语带悲愤道:“我周家自问二十年来忠心不二,甘为朝廷走狗,难道兔死狗烹的时候到了吗”

周思礼说话时,树上的陆云向那蒙面人微微摇头。对方居然看懂了他的意思,双方一起缓缓收回兵刃,各自占据树梢一端,先静观其变再说。

“周思礼,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这装蒜”一把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让人不寒而栗:“真是合该满门抄斩”

听到这个声音,陆云全身汗毛炸起,登时就要控制不住全身暴走的真气

这个声音他死也不会忘记因为在幼年无尽的噩梦中,无数次响起这个声音的狞笑

夏侯不败

十年前,就是此人追杀他们母子,逼得母后自焚于凤凰观中实乃陆云心中必杀的头号仇敌

听到旁边的树叶哗哗作响,蒙面人投来责怪的目光,却见陆云根本没有动弹,那些树叶完全是被他透出体内的真气所激荡

蒙面人暗道侥幸,能做到真气透体,起码是地阶。自己没向他动手,实在正确无比。

看着陆云乌黑的脸上神情狰狞,蒙面人又提心吊胆起来,这货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走火入魔吧拜托,要分清场合呀,害死自个儿无所谓,可别连累旁人啊

蒙面人死死盯着陆云,只要他一失控,便马上开溜。幸好,陆云的神情渐渐平复下来,下面人的注意力也都在场中,并没人注意到这里。蒙面人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偷听双方的对话。

“原来是夏侯四杰中的百战百胜夏侯不败”周思礼没说话,他身旁的周煌冷笑起来:“怪不得弄出那么大动静,弄坏我周家的大门怎么算”

“错,出手的不是本座。”夏侯不败却摇摇头,看一眼并立身旁的男子道:“乃是舍弟不灭。”

夏侯不灭闻言,摘下斗篷,露出一张与夏侯不败颇为神似,但年轻一些,且嚣张之气甚少,凌厉之意更甚的面孔。

看到夏侯不灭,周煌终于变了脸色,周家等人更是惶惶然,如末日来临。三岁孩童都知道,夏侯阀有三位天阶大宗师,不伤、不败、不灭夏侯不灭的武功还在夏侯不败之上

树上的陆云却知道,外头还有个夏侯不破虽然不是天阶大宗师,却与三位兄弟并称四杰夏侯四杰来了三个,地阶宗师也倾巢而出,到底是要图谋什么

陆云简直要好奇死了,不由暗暗调整了方略今日就是豁出去,也得弄个明白

“居然来了两位天阶大宗师,”周煌哈哈大笑起来:“我周家的面子还真不小”

“错,你周家没有这个面子。”夏侯不败却冷冷道:“有面子的人姓萧,乾朝三皇子萧成的萧。”

“”见周氏族人一阵骚动,周思礼沉声说道:“贵阀弄错了吧,柏柳庄只有姓周的,没有姓萧的。”

“本阀自然有确凿证据,南朝余孽就躲在柏柳庄中”夏侯不败死死盯着周煌父子,就像看着冢中枯骨一般道:“立即交出来,本座还能饶你们一命”

“好大口气”周煌不屑冷笑道:“本庄主倒要领教领教,夏侯阀的大手印”

“你的对手是我。”一直沉默的夏侯不灭开口了,两眼厉芒闪烁,战意熊熊燃烧。

夏侯不败抬手示意兄弟稍安,然后缓缓伸出手指,轻蔑的点一点周煌道:“你是天阶大宗师,但你的族人可不是”

“我柏柳庄确实没有窝藏钦犯,”周思礼也示意周煌退下,竟然拱手向夏侯不败服软道:“不信,夏侯将军只管派人搜查就是”夏侯阀的人来的实在太快,快到族人根本没来得及转移,他不得不卑躬屈膝,拖延时间。

“死到临头,还要狡辩”夏侯不败满脸不耐,凌厉的目光扫过几位周家长老,粗暴喝道:“周思德,你给本座出来”

周思礼闻言,震惊的看向自己的幼弟周煌和周氏族人的目光,也齐刷刷看向周思德。

那周思德不到五十,比周煌大不了几岁,在兄长和一众族人震惊的目光下,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转眼就是一头汗水。

“还愣着干什么”见他磨磨蹭蹭,夏侯不败满脸不悦。

周思德只好硬着头皮出列,走到夏侯不败面前,深深一揖,颤声道:“小人在”

夏侯不败睥睨着周思德,目光缓缓转向周思礼道:“这就是证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见周思德并不否认,周氏族人登时炸开了锅。“什么竟然是他告的密”

老庄主更是脸色一白,摇摇欲坠。

听到族人们的议论声,周思德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样,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忍不住声如蚊鸣的向夏侯不败抗议道:“不是说好了,我可以不暴露吗”

“此一时彼一时”夏侯不败却毫无愧色,冷哼一声道:“当了婊子就别想着立牌坊,放心,答应你的都会给你”

这时,周煌扶住父亲,怒不可遏的质问周思德道:“三叔,你疯了吗要害死全族吗”族人们也对周思德怒目而视,斥责声不绝于耳。

“叛徒”

“不肖子孙”

“下地狱吧”

“疯了的是你们要害死全族的也是你们”周思德上一刻还要死不活,闻言却一下子蹦起来,指着周煌父子大骂道:“从你父子收留那帮丧家之犬起,我就一直反对,你们却执迷不悟,非要让全族给你们陪葬”

说着他目光转向周围的族人,情绪激动道:“大乾早就亡了二十年谁愿意给那些余孽陪葬我不过是做了你们所有人想干的事”说着他使劲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咆哮道:“为了宗族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