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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有些急促的问道:“你没开玩笑”

“兄台都愁成这样了,我还会开玩笑吗”陆云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臂,含笑看着皇甫轩道:“所以我才要问兄台是什么身份。”

“这很重要吗”皇甫轩眉头微皱。

“当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回答,”陆云点点头道:“张冠李戴不得。”

“此话怎讲”皇甫轩着紧道:“索性闲来无事,你不妨都说来听听。”

又一个闲来无事陆云暗暗腹诽一句,面上却正色道:“若是总管六部的尚书令,自然要明确作答,因为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但若是燮理朝政的中书令,就没必要了解这些。可以对陛下说:这些事情都有主管此事的官员,陛下若要了解,我可以回去向他们询问。”

“”皇甫轩本来期望满满,闻言不禁失望道:“那陛下肯定会说,还要你个中书令干什么”

“臣这个中书令,自然是辅佐陛下处理军机大事的。”陆云淡淡一笑,以中书令的口吻回应道:“陛下让臣担任中书令,自然是了解臣的才能所在。以陈愚见,中书令就是辅佐陛下理顺阴阳,调顺四时,对外镇抚各国,对内安抚百姓,使百官各尽其职。既然百官各尽其职,臣也没必要把精力放在那些琐碎的事情上。”

“”皇甫轩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竖起大拇指,心服口服道:“高,实在是高刚才那一刻,我都要把你当成真的中书令了”

“兄台过奖了。”陆云羞涩的笑笑。

“那若换成皇子,又该如何作答呢”皇甫轩追问起来,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

“天下最难处理的父子关系就是皇家父子。皇帝对成年的皇子既满怀期许,又不无提防,所以若被皇帝问起这个问题,皇子必须要十分提高警惕才行”陆云慢条斯理的说道。

皇甫轩满脸震惊的愣在那里,甚至没有去追究,为何陆云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番洞察世故人心,深悉帝王心态的话来。

“难道父皇是在试探我们”皇甫轩喃喃自语道。

“什么”陆云装作没听清他的话。

“没什么。”皇甫轩陡然惊醒,深深看着陆云道:“父子本是一体,皇帝为什么要提防皇子”

“一是担心皇子野心勃勃,与外臣结交,觊觎九五之位。”陆云淡淡道:“二是担心皇子年幼无知,会被外戚奸贼所利用,成了别人对付皇帝的工具。”

“原来如此”皇甫轩已经对陆云的判断深信不疑,若论疑心之重,他的父皇要远超他的十倍百倍贸然听到皇甫轸提出要为他分忧,肯定会莫名警惕

就算不担心皇甫轸几个觊觎九五之位,也一定会担心站在他们背后的夏侯阀

外戚奸贼这四个字,用在夏侯霸身上,简直恰当无比

但一想到他们父慈子孝、夫妻和睦的样子,皇甫轩又觉得自己可能多虑了。

不过这种事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定定神看着陆云,嘶声问道:“那我我是说皇子,到底应该怎么说”

第八十章 答案

夕阳西下,暮色渐渐笼罩大地,皇甫轩带着陆云给出的答案满意而去。

陆云却有些恼火的盯着他的背影,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这厮却还是死活不肯承认他的身份

原来书上说的那些明主求贤若渴,一见大才就恨不得把心窝子掏给对方,全都是骗人的

当然,也可能这厮根本就不是明主,亦或自己还算不得大才之人

陆云默默总结今日之得失,很快便重新振作起来,因为他这次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和大皇子结交,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其他,日子还长着呢

这天夜里,几位皇子都失眠了。皇甫轸几乎彻夜没合眼,满脑子都是猜想今日父皇,会给他什么样的差事。

直到下半夜,他才悚然发现,自己怎么如此失态这样怎能做的了大事

一念至此,皇甫轸便命人伺候自己起身,到书房中临帖静心,足足临了一个时辰,他才将内心的浮躁压下,重新变得波澜不惊起来。

“二哥”突然,皇甫轼的声音在殿外炸响。

皇甫轸这才搁下笔,揉一揉酸胀的脖颈,抬头看看殿外,只见外头天光已亮。

皇甫轼风风火火冲进来,连鞋都没顾得上脱,身后还跟着睡眼惺忪的皇甫辁。

“外公那边传信过来了”皇甫轼将一张巴掌大的纸片拍在他的面前,把桌上的笔墨纸砚震得一跳。

皇甫轸微微皱眉,看一眼地板上的脚印,这才收回目光,拿起了纸片。

只见上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正是初始帝三个问题的答案。

“好”皇甫轸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一眼皇甫轼道:“外公怎么说”

“这点小事哪还用得着麻烦外公”皇甫轼得意洋洋的笑道:“我让人直接找的大舅。”正所谓外甥随舅舅,皇甫轼刚武雄壮,和夏侯不伤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舅甥两人感情也是最好。

“糊涂”皇甫轸登时眉头紧皱道:“外公当初是怎么说的,但凡有拿不定主意的事,一定要问他老人家”

“这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皇甫轼登时不乐意了,闷声道:“我跑前跑后忙了一通,你在这坐着捡现成,非但不道声谢,还埋怨起我来了”

“不是那么回事儿”皇甫轸郁闷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便收起纸张,起身道:“去给父皇请安吧。”

兄弟三人来到昭阳门前,按例等候大皇子到来。

没让他们等太久,皇甫轩的抬舆便到了。

兄弟三个上前向他问安,皇甫轼明知故问道:“大哥,想出答案了吗”

皇甫轩摇摇头,淡淡道:“我上哪里打听去。”说着便径直往内宫走去。

“那待会儿你怎么回答父皇”皇甫轼三个紧跟上来,皇甫辁贱兮兮的问道。

“实话实说,父皇还能吃了我不成”皇甫轩面无表情道。说话时,他根本没回头,一味在前头快步行走。

皇甫轼和皇甫辁只当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在他背后又是一阵偷笑,皇甫轸仍旧无奈的摇头。

很快,兄弟四人便到了初始帝的寝殿外,一如昨日那般,陪着帝后用了早膳。虽然看到夏侯皇后昨日又宿在烟波殿中,不知为何,今日皇甫轩却没那么多愤懑,心中反而生出一丝冷笑来。

早膳后,初始帝看看四个儿子道:“昨日的问题,你们已经有答案了吧”

皇甫轼和皇甫辁便抢着道:“有了有了”

“不用着急,一个一个来。”初始帝说着起身,看一眼最积极的皇甫辁道:“你这么心急,就先跟寡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