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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你的饭。”陆向面无表情道。

“我喝点汤就行。”陆傍却依然死皮赖脸的跟着往里走。陆向还要撵人,却被陆信强扶着往里走。陆信一手扶着老父,另一手却在身后朝陆傍招了招,示意他跟着进来就成。

陆傍赶紧跟着进去,又是对陆云恭维连连,又是对陆瑛嘘寒问暖,还主动给陆向脱鞋,老爷子也不好再发作,便板着脸随他去了。

晚饭后,陆傍却还赖着不走,直到陆尚、陆云、陆瑛都离去,他才对陆信小声道:“今天多谢老弟了。”

“一家人不用客气。”陆信给陆傍倒一杯茶,情知他有事要说,便笑道:“大哥肯定不是为了来蹭饭的。”

“嘿嘿,什么都瞒不过兄弟你。”陆傍不好意思的笑笑,压低声音道:“是有两件事,一个是我父亲、你大伯,想请你一家人大比之后过去坐坐。”

“嗯,应该的。”陆信轻声道:“不过我父亲的脾气你也知道,等我探探他的口风再说吧。”

“老弟真是通情达理啊”陆傍知道陆信贵人语重,登时心放下半截,如释重负的笑道:“咱们这一家,说起来已经是本阀第一户了,但前提是咱们得心往一处去。”

“大哥言之有理。”陆信点了点头,他心里对大伯陆同其实还是有看法的,但正如陆傍所言,自己想尽快做大的话,就绝对不能和大伯一家对立。

一来,陆同是世袭昌西伯,乃朝廷敕封陆阀一公二侯五伯爵之一,在阀中位置十分稳固。而且陆同、陆尚的父亲、陆信和陆傍的祖父,还担任过两年大长老,只可惜突然得了急病,还没交代好后事就去了,也没给子孙安排好后路。

但就算这样,继承了昌西伯爵位的陆同,还是毫无悬念的进了长老会,至今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长老,在阀中人脉十分深厚。这是陆信父子这样的骤起新贵,最最缺少的东西

二来,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连自己的大伯都不能团结,谁信你能团结阀内阀外就这一条,便可以断了陆信的阀主之梦

在一年前,甚至刚进京时,陆信连执事之位都不敢想,现在却梦幻般的当上了执事,自然一扫多年阴霾,重新找回了当年的万丈雄心

不过陆信砥砺多年,养气功夫早就修炼到炉火纯青,心念电转间,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将话题转开道:“第二件是什么事”

“这是个天大的秘密”陆傍本打算,如果陆信不愿意帮忙,再用这个秘密做交换。但见对方也对两家和好持积极态度,他的情绪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自然而然的就说了出来:“我父亲说,大长老好像准备了杀手锏,要在年底祭祖时,对阀主出手。”

“哦”陆信神情一凛,神情复杂的看一眼陆傍。要知道,陆同可一直被视为大长老的铁杆,现在却把消息透露给自己他到底是打得什么算盘,就连陆信一时也参不透。

“看来,大比之后,必须要去看望一下伯父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陆信知道这次见面势在必行。

“是极。”见陆信果然一点就透,陆傍这下彻底浑身轻松,欣慰笑道:“那我就回去复命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夜谋

夜晚北风呼啸、星月无光,将裴阀祠堂铁血堂的气死风灯,吹得东摇西晃。

就是这样呼啸的风声,都压不住铁血堂内,裴阀阀主裴邱的怒吼声

“我日他先人”暴怒的裴邱将茶壶茶杯重重摔碎在地,脖子青筋暴起道:“这是摆明了在迫害本阀”

“是”裴郊也黑着脸道:“元偃、元基接连遭遇崔白羽,元俊碰到夏侯荣升,这签抽的也太恶心了”

“什么抽签,都是那老东西一手搞出来的”裴邱咆哮道:“他就是想打压本阀,到了完全不择手段的地步”

“上次在地穴中就有问题”裴御仇黑着脸道:“当时,我和小叔本要跟夏侯不败兄弟一起出去,他们却命我们留下,让崔定之和谢鼎跟他出去。虽然后来出了变故,那两人也没出得去,但我回来后,越琢磨越不是味。”

“不错。”裴邦阴着脸点点头道:“很可能,他们原本的打算是,将崔阀和谢阀的人带出去,以堵悠悠众口。却要让我们裴阀的人死在里头,以削弱本阀”

“肯定是这样”裴邱咬牙切齿道:“以为这之后他们会收敛一些,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开了”

“确实没想到”裴阀众人都有同感,他们一直认为,夏侯阀还需要裴阀的支持,不应该如此针对他们才是。

“没办法。”裴御敌叹了口气道:“这就是老二的宿命,不管我们如何奴颜屈膝,他们都会不遗余力的削弱我们,直到我们彻底威胁不到他们的地位”

“呵呵”听了侄儿的话,裴邱终于冷静下来,一屁股坐回榻上,苦笑道:“其实,咱们早就想到会有今天了,不是吗”

“是。”裴阀一众高层深深点头,自从当年决定追随夏侯阀清君侧之日起,他们就已经想到过,会出现这种局面了。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裴郊沉声说道:“再气恼也没用了,还是考虑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吧”

“首先,”裴邱其实早在西苑时,就已经在反复琢磨这个问题了,当即沉声道:“要让元绍争取夺魁”顿一顿,他沉声道:“明日一早,老夫手书一封给夏侯霸,表明本阀态度,绝不愿意看到,元绍在下一轮再遭遇到夏侯阀和崔阀的人了。”

“嗯。”众人纷纷点头,那也是最强的四个对手了。如果夏侯霸能同意,至少裴元绍进四强没问题。至于四强之后,绝无任何取巧的可能了,只能全凭本事。

“如果夏侯霸不同意呢”裴邦冷声问道。

“他一定会同意的。”裴邱淡淡道:“打一个巴掌还得给个甜枣呢,他连打了我们两耳光,以老狐狸的尿性,该是接连给甜枣的时候了”

“那也不能就这样算了”裴御寇愤愤道。

“那当然,”裴邱冷声道:“甜枣要吃,谋划也要进行”说着他看看裴邦道:“老三,你大比之后,去一趟幽州,找机会和孙元朗见一面,告诉他,我同意全面合作”

裴邱一言既出,满堂皆惊

“大哥,你真的决定了”裴邦吃惊的看着裴邱道:“太平道可是缠人的毒蛇,一旦粘上了,可就没法脱身了”

“毒蛇好,越毒越好”裴邱却目光冷酷,毫不动摇。他对夏侯阀积怨已久,这怨气在地穴事件中,已经达到了顶点。大比之事,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与此同时,夏侯阀凌云堂中。

阀主夏侯霸也在与夏侯雳等人商议着今日之事。棒伤初愈的朱秀衣也在座,只是身子仍侧歪着,显然臀部还不能受力。

“荣达的伤势如何”夏侯霸看看夏侯雳,后者正是夏侯荣达的祖父。而夏侯荣升的祖父,则是夏侯雷。

“回大哥,那蠢物皮糙肉厚死不了,”夏侯雳有些生硬的答道:“不过明天肯定比不了了。”

“哎,谁也没料到,那陆林居然是个武疯子,”夏侯霸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