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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就是来给阀主瞧病的。”陆云身形纹丝不动,抬头微笑看向陆尚道:“孩儿斗胆直言,阀主之病,病症在陆仲和玉奴,病根却在大长老身上。敢问阀主,不知孩儿这番望闻问切可中乎”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陆尚直接脑后一阵阵发凉,他陡然坐直身子,昏黄的目光变得凛冽无比,择人而噬的老虎般死死盯着陆云。

“是陆信还是什么人教你这番话的他们什么企图为什么不亲自来和老夫谈”

说着陆尚重重一拍手边几案,厉声道:“敢有一句不实,今天叫你有来无回”

府上护卫听到动静,在月亮门外探头探脑。

陆修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谁知陆云却丝毫不吃陆尚这套,依然云淡风轻的笑道:“说我就是幕后主使,阀主定然是不信的。那就当是家父教我的吧。”

“至于家父是怎么知道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唇亡齿寒,我父子绝对会站在阀主这边的。”陆云毫不在乎陆尚要吃人的脸色,慢条斯理的接着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能药到病除,让阀主永无后患。”

“呵呵呵”陆尚何等人物听陆云话说在点子上,显然是老鼠拉木锨,大头还在后头。便瞬间熄灭了火气,神态平静道:“你父子真能为老夫扭转乾坤不知计将安出”

“这是当初从陆俭那里搜到的账册,阀主请过目。”陆云说着,从袖中掏出保叔找来的那本账册。

陆尚老花眼严重,这夜里根本看不清纸上的字,接过来只眯眼端详了下封皮,便递给了陆修。

陆修快速翻看起来,不由喜上眉梢道:“父亲,这是陆俭历年来记下的黑账,足够让大长老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着,陆修便捡了几条要紧的,低声读给陆尚听。

陆尚闻声微微颔首,似乎对听到的内容并不惊讶。

“这跟我们掌握的线索可以相互印证,绝对属实。”陆修大喜道:“这下我们也拿住陆问的死穴了天一亮我就去找他,他不想同归于尽,大家就各退一步,相安无事”

“”陆修自顾自说着,余光却瞥见陆尚眉头紧锁,心知父亲有不同看法,他赶忙硬生生打住话头。

“云哥儿,你怎么看”陆尚却把球踢给了陆云。

“恕孩儿直言,这账册只能让大长老陷入一时的麻烦,却不足以让其万劫不复。”陆云轻声说道。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陆修却摇头笑道:“别以为只有你手里有他的罪证,我们这些年,也不是闲着吃干饭的。”

“好,就算阀主拿出足以让他倒台的罪证,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同归于尽而已。”陆云却摇摇头,淡然道:“想要各退一步,若无其事的各过各活,却是万万不能够的。”

“此话怎讲”陆修一脸茫然。

“因为就算大长老答应各退一步,他真能做到吗”陆云轻叹一声,这位大伯有长者之风,却没有乃父的奸猾多计,确实不是足以担当一阀重任的好人选。

“这”陆修闻言一愣,旋即额头见汗,显然是听懂了陆云的意思。

“不错,陆问那厮皮厚心黑,说话绝对不会算数的。”陆尚吐出长长一口浊气,郁郁道:“就算他迫于压力,暂时同意偃旗息鼓,但一等他将那些不法财产处理干净,就又可以让人到处宣扬此事了。再安排几场像今日里那般对陆仲的刺杀,到时候根本用不着他发难,随便找谁出个头,就又能将屎盆子扣在老夫头上。”

“确实,”陆修颓然垂首道:“除非能马上抄他的家”

“那怎么可能呢”陆尚苦笑着摊开手,看着自己血管暴起的枯瘦双手。长老会就是用来制衡阀主的,在没有大奸大恶的确凿证据之前,陆尚是绝对动不了陆问的。

“既然这账册用处不大,云哥儿你哪来的信心扭转乾坤”陆修郁闷的瞥眼陆云,嫌他让自己空欢喜了一场。

“方才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大伯激动的打断了。”陆云摊摊手,一脸无辜道:“除了这账册之外,我还能让陆仲改口。”

第四百六十五章 雪落无声

噗地一声,一大块积雪从廊外檐上落下,打破了院中的静谧。

“我还能让陆仲改口。”只听陆云淡淡一笑道。

“哈”陆尚父子闻言,却都露出失望之色,显然不信陆云的大话。

陆尚又露出那副无趣的神情,若非陆云拿来的账册很有价值,他已经没有废话的兴致了。

“且不说如今陆仲躲在大长老府中,谁也无法接近。单说那唉,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老夫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了,当年的事情虽非我本意,但老夫也难辞其咎。眼下陆仲怕是恨死了老夫,任你巧舌如簧、威逼利诱,他也不会放我一马的。”

“不这样怎么显出我父子的能耐”陆云却自信满满道:阀主只需放宽心,静候佳音即可。”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陆尚仔细端详陆云片刻,看着他信心十足的神情,终于有些心动的问道:“你准备怎么说服他”

“无非就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陆云笑道:“没有人是不能被收买的,只要出得起价格。”

“罢了,你先试试能不能见到他吧。”陆尚叹气道:“看看他开什么条件再说。”

“是。”陆云恭敬的点头应下。

“去吧。”陆尚疲惫的挥挥袖子。

不一会儿,陆俭送走了陆云,转回暖阁之中,扶陆尚起身走向卧房。

“父亲,陆云真能说服陆仲”

“他先能见到陆仲再说吧”陆尚面无表情道。

“陆问府上戒备森严不说,而且听说他还偷偷招募了一干江湖亡命,据说其中几个有地阶的水准”“

“呵呵,谁手里还没点底牌”陆尚并不吃惊,其实他也暗中蓄养了若干高手死士。白日里刺杀陆仲时,便派了一名地阶掠阵。只是发现对方,竟有三名和自己实力相当的高手压阵时,那名地阶没敢出手罢了。

两人一走到卧房门口,两个年轻柔美的侍女便毕恭毕敬迎出来,替陆俭扶着陆尚走到床榻旁。

“不过看那小子信心满满,说不定有什么法子呢”陆尚缓缓在榻边坐定,两名侍女便为老宗主脱下鞋袜,用心给他洗脚按o脚底。老年人血气不畅,陆尚年轻时又练功受过内伤,一到了冬天两脚就冷得像冰块一般,必须要好生侍奉他才能暖过脚来,否则无法入睡。

“不管怎样,先等他两天。实在没有结果,你再帮我约陆问见面”陆尚一边喃喃说着,一边在侍女的服侍下躺平身子。“只是那样一来,哎”

陆尚意兴阑珊的长长一叹,没有再说下去。

“不早了,父亲快歇息吧,儿子先告退了。”陆俭见状,躬身告退出去。

两个年轻的侍女却并不离开,一个给床头的琉璃灯罩上碧纱网,另一个挑下了花梨千工床的锦帘。然后两人脱掉衣裙,一个在床尾躺下,抱住老阀主的双脚。另一个则给三人盖上宽大的锦被,然后从后面抱住了老阀主。

陆尚躺在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