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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太平道。”左延庆微微颔首,又问一句道:“你说,太平道得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裴阀将镇北关拱手相让”

“传国玉玺”陆云一拍脑袋,什么都明白了。“看来是遇上同行了”

“哦”左延庆闻言瞥一眼陆云道:“此话怎讲”

陆云很清楚,自己的事情可以瞒着任何人,唯独不能对左延庆有所隐瞒。否则会影响到他的判断,让他忽略掉可能对自己有用的情报。

于是,他便简单的将玉玺的事情讲给左延庆听。

左延庆也是恍然大悟道:“我就觉着柏柳庄之后,事情处处透着蹊跷,原来是你小子在里头捣鬼。”说着他挑起大拇指道:“行啊小子,能把这么多大宗师玩弄于股掌,咱家头一回相信,你说不定能成事儿呢。”

“感情你老以前,都对我没信心啊”陆云一脸受伤。

“我该有信心吗”老太监冷笑一声。

“确实不该。”陆云颓然一笑,转回正题道:“孙元朗自始至终,就没拿到过真正的玉玺,所以他给裴阀的,也是个赝品而已。”

“首先,据可靠情报,孙元朗已经下落不明,此事并非他的手笔。”左延庆却道:“其次,太平道的人也不单单靠一枚玉玺换来的镇北关。”

顿一顿,老太监目光森然道:“他们一纸合约解放了二十万裴阀大军,未来两家还会联手作战,对上夏侯阀也胜负难料。”

“原来裴阀的野心,一点也不比夏侯阀小”陆云闻言一阵阵后怕,他之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初始帝和夏侯阀身上,差点忘了猛虎身边还卧着一头择人而噬的饿狼呢

“这是好事,下场的人越多,局面也就越乱。局面越乱,你才有可能浑水摸鱼啊。”左延庆感到马车明显慢了下来,知道马上就到紫微宫了。便长话短说道:“情况就是这些,决定还得你来做。”

陆云缓缓点头。心念电转间,已将这惊人的消息消化了七七八八。确实,左延庆说的没错,裴阀加入进来,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少裴阀不会与夏侯阀合流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那么剩下的就是决定,是让裴阀跟夏侯阀狗咬狗,还是初始帝和夏侯阀狗咬狗了。

如此重大的决定,一时间哪能仓促做出。听到外头羽林卫的盘问声,陆云便压低声音对左延庆道:“先不管其它,待会儿见了皇帝,你就说玉玺是真的。”

“嗯,咱家也是这样想的,陛下和裴阀刚刚建立起的信任,可经不起任何摧残的。”左延庆笑着点点头,待马车进去紫微宫,他才接着轻声道:“对了,不用担心夏侯阀会知道镇北关的事,这消息裴阀封锁的极好,咱家也是从太平城那边才得到的风声。”

“这样啊”陆云点点头,却有些奇怪的问道:“听说太平道的教徒都十分忠心,老公公居然能买通他们,还真是深不可测呢。”

“错了,不过是昔日种下的善缘罢了。”左延庆却摇摇头道:“当年我西秦国主,很是钦佩太平道在域外独守华夏衣冠的壮举,非但数次拨给粮草兵甲支援,还派了数千甲士出关助战。后来我西秦取消国号,归于玄朝,不少将士便留在太平城没有回来。”

所以这消息,是左延庆私人了解到的,并非是缉事府侦查得到的事实上,朝廷也好各阀也罢,目光都拘泥在中原之地和对各阀领地的刺探上,几乎没人会关注远在关外的太平城。

须臾,马车在内宫正门长乐门前停下,陆云扶着左延庆下车。两人便不再说话,默默来到长乐殿前,陆云通禀一声,杜晦马上打开了殿门,放左延庆进去。

临近大殿前,左延庆松开手,他怀里的黑猫便无声无息落在地上,转眼消失在黑暗中。

殿门缓缓关闭,陆云在殿前月台下站定,带着手下的千牛卫密切警戒。

长乐殿中。

左延庆告声罪,双手小心捧起来那枚玉玺,凑在灯光下仔细观察半晌。方对巴巴看着他的初始帝道:

“没错,正是老奴在金陵见到过的那枚。”

“哦真的吗”初始帝下意识反问一句。

“真的,陛下请看。”左延庆指着那镶嵌黄金的接口处道:“这里在灯光下,能看到许多细细的纹路,正是当年西魏太后摔过后的痕迹。工匠可以将崩掉的一角修补上,却去不掉摔裂的纹路。”

便听左延庆信口开河道:“当时老奴多了个心眼,特意数过上头,一共是三长六短,九条大的纹路。这是再高明的工匠,也仿制不出来的。”

“哦”初始帝一把夺过了玉玺,招手让杜晦将宫灯持到跟前。他便凑着灯光,细数起那接缝处的纹路来。“一,二,三七、八、九”

“还真是三长六短,九条纹路呢”初始帝欣喜若狂,激动的差点蹦起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左延庆忙跪地道贺,心说那能对不上吗我刚刚才数过的。“这传国玉玺便是陛下天命所归的明证了”

“恭喜陛下”杜晦也跟着跪了下去。

“哈哈哈,吼吼吼”长乐殿中响彻初始帝得意忘形的笑声,那笑声甚至连殿外的陆云,都听得一清二楚。

第五百六十章 龙儿出手

长乐殿中,灯火通明。

初始帝坐在御榻上,紧紧怀抱着玉玺,不解的问左延庆道:“老左,你说裴阀是怎么,从太平道手中搞到这宝贝的”

“这就不得而知了。”左延庆缓缓摇头道:“缉事府在幽燕一代力量薄弱,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传回来。但听说裴阀的新任阀主裴都,已经在数年前突破了天阶,恐怕是他趁着孙元朗失踪,亲自出手从太平道手中抢回来的。”

“嗯”初始帝想想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这已经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了。然后他又问左延庆,如何看裴阀的动机,得到的答案也跟他的判断大致一样。

初始帝这才安下心来,吩咐左延庆从即日起加强对裴阀的监视,并负责与裴阀的秘密联络。

“寡人乏了,你也回去吧。”交代完正事儿,初始帝打个哈欠,摆手让左延庆退下。

待左老公公告退后,杜晦便服侍着初始帝就寝。结果他看到皇甫彧洗脚时抱着玉玺,洗脸时抱着玉玺,就连钻进被窝之后,也还抱着玉玺不撒手

“陛下,这宝贝还是交给老奴妥善保管吧,不然晚上睡觉会硌人的。”杜晦好心提醒道。

“不不不,先让寡人抱着睡两晚,过过瘾再说。”初始帝却把头摇成拨浪鼓。

“是。”杜晦点点头,想要吹熄宫灯,却又被初始帝阻止了。

“别吹灯,我看不见宝贝了。”

“是。”杜晦无奈的点点头,便悄然退下了。

寝宫中便只剩下初始帝一人。

“哎呀,真是天下之宝啊。”只见他头靠着迎枕,手捧着玉玺,满脸迷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