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一口鲜血喷出,显然受了内伤。
夏侯不灭保持着直立的姿势,面目狰狞的怒视着陆云,却再也动弹不得。
他本就用的激发潜能的秘法,连续九印齐出,已是油尽灯枯
左延庆一剑刺透了夏侯不灭的后心,所有人终于齐齐松了口气。这位夏侯阀的武痴实在是太可怕了,若非今日这种以众凌寡的偷袭,想要取他性命,简直是痴人说梦。
“哈哈哈哈”初始帝大笑着去而复返,一剑斩下了夏侯不灭的头颅,拎在手中高高举起。
“万岁,万岁,万岁”一众羽林卫和千牛卫山呼海啸起来。
。
紫微宫中血流成河,紫微宫外战况同样激烈。
那烟花炸开的第一时间,夏侯雳便带领部曲赶到应天门外,对紫微宫发起了猛攻。
可紫微宫建在高处,宫墙高达五丈,且射楼女墙俱全,极为易守难攻。皇甫康率领着两万羽林卫分处把守,完全不给夏侯阀任何机会。
看着辛苦蚁附上城头的子弟兵,被守城的羽林卫用弓箭、檑木、滚油轻易的打下城头,眨眼间就死伤过千,夏侯雳急得目眦欲裂。
一旁副将劝道:“大长老,我们没有攻城的器械,这样徒手往上爬,只是送死而已。”
“住口阀主还在里头,就是用尸体堆,也要给我堆上城头去”夏侯雳暴跳如雷,拔刀要亲自攻城,幸好被亲兵死死拉住。
其实夏侯雳心里也很清楚,必须要等到夏侯不败率领东大营的兵前来,攻城才能有胜算。现在所有的牺牲,其实都是徒劳的
但有些血,是必须要流的,他怎敢坐视阀主一行在里头惨遭屠戮,自己却按兵不动呢
夏侯雳一面催促着将士们加紧攻城,一面频频回头朝天津桥方向望去,焦急的等待着夏侯不败的大军赶来。
其实夏侯荣光的斥候营,早就到了天津桥前,却被裴阀的铁甲军给拦住了。
“你们赶紧给我让开”夏侯荣光挥舞着鞭子,啪啪抽打在裴阀士兵的铁甲上。
裴阀士兵却置若罔闻,一丛密密麻麻的木桩似的,钉在天津桥头。
“你们的长官在哪里让裴都来见我”夏侯荣光的轻骑兵,根本奈何不得这些光铁甲就有一百多斤的重装步兵。
“再不让开,格杀勿论”见还是无人应声,急了眼的夏侯荣光,刷得抽出了马刀
“让开”
两千斥候轻骑也齐刷刷抽出兵刃
两军眼看就要火并当场,才听铁甲军将领吆喝一声:“让开去路。”
哗哗的甲页摩擦声中,铁甲军终于闪到桥两边,让开了一条去路。
天津桥足有五丈宽,铁甲军让出去路后,却依然占据着桥两侧各两丈宽的地带。
夏侯荣光一面命急速过桥,一面皱眉看着犹不肯让出天津桥的铁甲军。
“天津桥本阀自会把守,给我统统撤下去”
铁甲军却岿然不动,这次任他如何叫嚣,也不会再退步了。
“夏侯校尉息怒,”只听那铁甲军将领抱拳道:“大帅命令我等替夏侯阀把守天津桥,并没有命令我们,将桥面的防务交出。”
“欸”夏侯荣光明知此中必有蹊跷,却也无暇细想,更无暇跟他斗嘴,只好狠狠一夹马腹,朝着紫微宫奔去。
顿饭功夫,夏侯不败终于带着攻城部队赶到了,铁甲军依然只让去路,不让防务。
夏侯不败知道,族人们还等着自己去攻城呢,便低声吩咐副将,待自己和攻城部队过去后,不惜一切代价,抢下天津桥。在他看来,十万大军跟在后头,根本不用担心这点人马能断他的后路。
紫微城下,夏侯阀的部曲已经死伤过万,鲜血涂满了城墙下缘,满地都是摔死、烧死、被箭射死的夏侯阀子弟尸首。夏侯雳彻底红了眼,居然真的下令用尸体来堆起高台,让士兵站在上头朝宫墙上射箭。
这根本就无济于事,徒增悲壮而已
幸好这时,夏侯不败率领攻城部队终于赶到了。
第六百九十六章 局面失控
紫微城的血战,早就惊动了整个洛都城,百姓全都躲进家中,各坊紧闭坊门,组织坊丁上墙戒备。
各阀更是打开了武器库,将所有男丁武装起来。妇孺老人也都在阀中组织下,拉土填坑,将坊门堵死;往坊墙上运送箭矢、檑木,皆是如临大敌的架势。
但绝大多数人都是懵的,完全搞不懂,皇帝和夏侯阀这半年来不是已经讲和了吗怎么会突然火并起来他们甚至搞不清,到底是皇帝要杀夏侯霸,还是夏侯霸要杀皇帝
在搞清楚状况前,自然还是先缩在自己的乌龟壳里,看看风向再说。
谢阀、崔阀赶紧派人出去打探究竟。陆阀、梅阀和卫阀自然提前就得到消息,但眼下,并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需有条不紊的组织部曲上坊墙自卫,保护各自族人即可。
。
太室山上,一只从北面飞来的信鸽,落在了徐玄机手中。
徐玄机接下绑在信鸽腿上的小竹筒,倒出里头的信纸一看,登时面色大变,赶忙飞身欲上归隐峰。
却见张玄一已经翩然而下,站在自己的面前。
“师兄,玄清来信说,初始帝和夏侯阀火并开了”徐玄机失声叫道,这简直是在打天师道和张玄一的脸啊
张玄一脸上却毫无波澜。便听跟在他身后的百里玄武道:
“师兄方才就是算到洛都城有变,这才让我跟他下山的。”
“我也跟着一起吧。”徐玄机取下自己的宝剑。
张玄一点点头,没有拒绝,带着两人飞速下山,却没有走通往洛都的官道,而是取小路向东北方向而去。
“怎么不去洛阳”徐玄机奇怪问道。
“昨晚见紫微东移,皇甫彧那狗才八成会逃出京城,先救下他再说吧。”张玄一话语中带着对初始帝的不满。
可风驰电掣间,徐玄机却看到张玄一的脸上,分明挂着淡淡的兴奋,也不知在期待什么
。
紫微城外,一具具云梯架起,搭在了城墙上。
全身被甲的京营士兵们,高举着盾牌,沿着云梯蜂拥而上。
又有夏侯阀将士推着数辆攻城车,朝拦路的千斤闸重重撞去,每一下都撞得城头颤抖起来。
一具具床子弩也架设起来,将挂着火油袋的巨箭射向了城头,城门楼上燃起熊熊大火,不时有羽林卫士兵惨叫着坠落城下。
守城的皇甫康压力陡增,再不复之前从容镇定的模样。
“顶住,给我顶住预备队,给我堵上那个缺口督战队,谁敢后退一步格杀勿论”
皇甫康缩在城门楼中,朝着外头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数万夏侯阀军队沿着几十架云梯同时攻城,羽林卫左支右绌已是不易。更糟糕的是,之前夏侯雳派人用血肉之躯攻城时,皇甫康没有提醒手下节省守城器械。方才是滚石檑木热油俱下,一波带走了上万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