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非常精神。楚总，您坐对面。我投屏，这样看得清楚。”
楚明拿起遥控器，打开投影仪，走到会议桌靠门的位置，“无碍，我坐这就行。”
“楚总，这个程序做的很简单。因为由我操作，所以界面和交互都没有过多考虑。”
“好。”
“我拿到了韩聪一百多家客户的系统地址。”
“好。”
“今天只演示两家。如果今天就让服务器全部瘫痪，韩聪很容易察觉到，针对我的攻击打了补丁，在您公司的高峰论坛上，可能就不能如期破坏韩聪的演示了。”
“好，一两家可以，一百多家只是程序设置的问题。”楚明似懂非懂，强装懂。
“嗯，是的，您看，把一系列网址拷贝粘贴进这个文本输入框，按一下按钮就可以了。非常简单，不需要一分钟。”
“好，你演示一下吧。”楚明点了点头。
“这样，我们在浏览器中分别访问这两家网站，系统正常。然后，我点击一下入侵按钮。”
楚明注视着投影幕布，系统界面的提示框中不断滚动二进制数据。
“开始入侵服务器了？”楚明问。
“是的，正在突破防火墙漏洞。”骗人需要良好的心理素质的，简繁的内心似乎还不够强大，用力咬着嘴唇，
系统提示框中，二进制数据滚动停止。
“好啦，已经可以了。”简繁再次将浏览器打开，刷新了一下刚才的两个网址，全部显示‘无法访问此网站’。
“楚总，系统已经无法访问。现在，我恢复一下，让这两个网站恢复正常。”说罢，简繁点击了一下恢复按钮。随后，两个网站刷新正常。
“就是这样的。”简繁快速合上笔记本电脑，煞有介事地说，“千万要保密。否则，韩聪到了峰会那天不去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让他轻轻松松逃出升天。”
“哈哈，自然要保密。”
“可是，楚总，韩聪现在还没有参加峰会的资格。您帮他跟白总说一声可以吗？您推荐，韩聪一定接受。您对他可是有知遇之恩的。”
楚明揉了揉额角，“简繁，你知道这件事你一旦做了，可就没有退路了。”
“韩聪不一定知道是我做的吧？”简繁不放过楚明任何一个表情，忽然握了握拳，“知道也无所谓，五月份他跟闫敏结婚，算是我送他们的结婚礼物。”
楚明仰头深吸一口气，好似做了一个难以抉择的决定，“好吧！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我也不管你会怎么做。我只是推荐韩聪公司作为支持单位出席美亚克咨询公司的首场高峰论坛。”
“好的，楚总。越快越好，机会难得。您看这样可以吗？我让我师姐胡蕊打印一页推荐函，然后您签个字就好。这样，如果出了事，也是白总那边主动找的您。避免将您牵连进去。毕竟，如果在峰会上演示失误，影响太恶劣了！即便是支持单位的问题，主办方也脱不开关系。”
“可以，让胡蕊来找我吧。”楚明不自觉勾了勾唇角，一石三鸟的结果令人期待。韩聪从此或许会一蹶不振，白洁在公司的信任度将大打折扣，而简繁，当她亲手种下恶的种子，暮春晨雾中就再无翩翩起舞的洁白裙裾，之前所信奉的完美不复存在，坚守的底线也终会打破。
楚明忽然陷入沉思，他是何时放弃完美人格的呢？
很多年了。工作原因与各行各业的人打交道，发现每个专业的思维逻辑都与其工作性质密切相关。工程师的思维逻辑侧重于系统性、逻辑性和问题解决，强调创新和优化。律师擅长逻辑推理，强调辩论、说服和策略制定。一次参与医疗项目，跟一个老院长推心置腹成为朋友。聊天聊到老院长有哪些独特的思维逻辑，老院长哈哈一笑，‘退而求其次’吧，为了患者的安全，往往需要抛弃风险过高的最优治疗方案，而采用更安全稳定的方案。就如不会为了保全一个人的双腿，不采取截肢的治疗方案，而让患者冒着失去性命的风险进行保守治疗。
他笑着问，“生活中不会也‘退而求其次’吧？”
老院长道，“每天累到虚脱，专注力都给了工作，回到家都麻木了，哪有什么生活？有的退就不错了，”
他道，“难怪，我爱人也是医生。我出差在外，若我不给家里打电话，她从来不主动联系我。”
老院长道，“这就是了，珍惜她吧！患者需要她，你就多付出些吧。”
他苦笑。他是什么？退而求其次的选择，麻木生活的牺牲品。既然有苦，找一点糖度中和又有什么不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