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北欧神话中的神明是真实存在的么除了奥丁,洛基也是存在过的某只龙类”楚子航敏锐地在耶梦加得的比喻之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耶梦加得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无奈楚子航的这种聊天关注点,可立刻的她又收拢了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虽然现在你处在思维加速的空间内,可在现实里,你的身体依旧在缓慢地失去血液,各个脏器也在因为创伤而逐渐失能,如果我们的话题还不能回到正轨,这个空间迟早会崩塌掉。”
“你的目的。”楚子航轻声说,“出现在这个日本这个国家,你总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找上我,自然也是为了达成目的的一环。”
“在话剧落幕的时候,你必须站在舞台上,像是我们这样的东西,可以在故事里是英雄,是反派,是失败者,是罪人,但唯独不能是懦夫,小丑。”耶梦加得说,“不可否认,我的确有一些想要做的事情,你在那些宏大的计划之中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枚螺丝。又或者,是一根保险丝。”
她用目光示意楚子航落座,可整间屋子找不到椅子,所以楚子航只能顺着那目光坐到了写字台相对的那张床边,坐在那柔软的被褥上略微仰头望着窗前写字台上的女孩。
“楚子航,我可以救你。”耶梦加得低头望着他,眼眸微垂,“这是一份契约,我可以给予你力量,活下去的力量,在最后舞台的乱局上震动棋盘的力量,但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你想要复仇么”楚子航凝望耶梦加得那阴影中熔红的龙瞳说。
“如果我说是的,那你一定会拒绝吧毕竟你会主观地认为我复仇的对象是林年和路明非那两个人,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耶梦加得说,“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目的是什么,甚至我需要你做的事情是什么,在合适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你的使命,并且完成与我的契约。”
“我拒绝。”楚子航回答。
“拒绝的话你会死,毫无疑问。”耶梦加得并不意外楚子航的冷淡,她从写字桌上下来,站在了床边男孩的面前,伸手轻轻抚他的脸颊。被触及的脸颊没有感受到女孩温暖柔软的手,只有青黑色龙鳞带来的冰冷和尖锐。
“无所谓,林年会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事,他们能搞定这次的麻烦。”楚子航没有移动,也没有躲避,坐在床边平静地说。
“他搞不定的,的确,林年有着尤弥尔的帮助能解决很多麻烦,甚至能和皇帝掰掰手腕,可这一次,他就要被逼上绝境了。如果没有我入局的话,他一定会失去一切,燃烧成灰烬吧甚至那抔灰烬也会被最后王座上贪婪的东西塑成新的傀儡,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大的创伤。”
耶梦加得轻轻欠身,近距离和床边坐着的男孩四目相对,这个距离他们能闻见彼此身上的气味,她的嘴唇粉如薄樱,她的气息浓如兰麝,熔红的瞳眸就像是漩涡,要将倒映中的他撕碎搅破沉入湖底。
她说,“你太弱了,楚子航,即使杀死了诺顿和康斯坦丁,得到了一部分王座的碎片,你也依旧太弱了。看看路明非,比起你,幸运的他可是得到了王座的传承,他与先人缔结了牢不可破的契约,半边身子坐上了青铜与火的王座,只是因为那不是他最终该坐下的椅子,所以才拒绝了最后一块拼图。”
“在你们的屠龙团队之中,你的定位很早以前就模糊了,君焰以及封神之路是你燃烧作为人的生命换来的筹码,以在这张赌桌上可以推出可观的赌注。可当赌桌的上限解禁,每一位客人都在豪掷时,你所倾尽一切换来的东西忽然就显得那么可笑,想必你也早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楚子航望着那双属于龙王、属于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的龙瞳,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你可以变强。”耶梦加得说,“只需要一份契约,就和路明非一样,我可以给予你帮助,只需要得到你的一个承诺,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去做,你就可以重新拥有坐上赌桌的资格,重新拥有自己的自尊,而不是那个每天夜里睡觉时都会担心自己被赶下赌桌的可怜男孩。”
她坐在了楚子航的身后,在她许诺那些力量和幻想时,穿着可爱的软妹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威慑八方的金冠帝女,北亰那一夜丢失的红裙铺满整个小屋,楚子航被半埋在红裙之中,默然看着地面那绚丽伟岸生物的倒影。
就在他要开口说出自己的回答时,他身后的人却忽然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与他拉开了距离,床榻上传来震动的轻响。
“当然。”
那令人难以呼吸填满房间的威慑气息忽然消失了,楚子航转头,见到了床榻上那个自己最熟悉的女孩,她穿着白袜子的脚轻轻地踹抵住他的后背,整个娇嫩鲜活的身躯平躺陷在被褥中,双手大字般张开仰望着天板,羊绒衫高领上的脸颊轻轻抬起,迎着楚子航望来的目光露出了坏笑,
“如果你选择拒绝耶梦加得,那我也可以换夏弥来请求你,毕竟比起威严不可侵犯的龙王,或许你会更容易同意那个追在你屁股后面拿着冰激凌甜甜一口一个师兄的师妹”她的虎牙上流淌着微光,瞳眸里闪烁着栗色,像只顽劣的小猫正在窥伺着那颗不听话的毛线球,在杂乱之中寻找那一缕线头,意图将他拆散成天女散的样子束缚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