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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顺着“般配”二字想想,倒也有些道理,再怎么说,那位芸二爷也是本家爷们,并非下人,哪能随随便便指个丫鬟,二爷身边的袭人晴雯等人,肯定是不会指出去的,剩下的这些个,唯有自己是出挑的,自是与他般配,不指自己,又指哪个

如此思忖着,猛然间又想起一事,不禁问道,“那位芸二爷,在二爷身边做过事”

贾芸跟着贾玮做事,赚了不少银钱的事儿,经五嫂子口中传出,贾府内不少人知晓,不过小红连贾芸也不认得,更别提知道此事了。

眼下她被指给贾芸,贾玮话中提及此事,她自是留心,好奇之余,便脱口问出来。

“恩,前阵子我办训导班,他帮我做事,做得很不错,赚了几百两银子,后来就开了生丝铺子芸二爷这人,我刚才说过了,才干是有的”贾玮正同她说着,外面廊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便听到袭人的声音道“芸二爷这边请”,知道贾芸来了,便住了口,视线向门外望去。

小红自然也听到了袭人的话儿,却并无多少异状,只是俏脸微红。

片刻后,贾芸进入书房,向贾玮见礼后,贾玮吩咐他在旁坐下,小红便端上茶来。

贾玮向贾芸使了个眼色,贾芸会意,知道跟前的这丫鬟便是要相看的小红姑娘,趁着这上茶的当口,他细细瞅了一眼,模样儿俏丽,身段苗秀,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衣裙,拦腰系着紫色汗巾,整个人看上去,又标致又干练。

他这边瞅着,小红也偷眼向他瞅去,高挑个儿,清秀斯文,唇红齿白好郎君

俩人视线不经意一碰,都各自红了脸。

这场相亲,不用说是令双方极其满意的,两刻钟后,贾芸和小红带着欣喜的心情,先后离开书房。

袭人和麝月听到他们离去的动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从大屋那边过来。

一踏入书房,俩人就细细地问起贾芸和小红相看的过程,你一言我一语的,八卦的架式让贾玮几乎无语,但也只得一一答复。

好容易应付得差不多,贾玮岔开话题,向袭人道,“小红的身契是谁收着,得取了来,销了身契,好许给芸哥儿。”

他是未成年的少爷,还未顶门立户,身边的每位下人,身契都不是签给他的,不仅是小红,就连茗烟这些亲随也一样。

袭人闻言,不假思索地道,“小红一家是琏二奶奶的陪房,身契自是在她那里,不过此事得二爷亲自过去说一声儿,放人这等事,不比寻常小事,由我们做下人的过去说,总不大妥当。”

贾玮恩地一声,又道,“那彩霞的身契定是在太太那里了索性连她的也取来,一并销了”

他这句话刚一出口,袭人和麝月便同时睁大了眼睛,显得很意外。

袭人开口劝道,“小红的身契销了也就罢了,毕竟是将她许了本家爷们,往后又不在府中做事,彩霞过阵子嫁过去,俩口子都在东城宅子那边当差做事,又何必销了她的身契,依我看,连那个护院总管,还得签了身契才好。”

但凡签了身契,便是家奴,不签身契的,只是雇工。

主子对有身契的下人,更有掌控的权力,反过来,有身契的下人,也更忠心为主子做事当差。

袭人自是全心全意为贾玮打算,才会这般劝说贾玮,毕竟放着俩个没有身契的下人在东城宅子,总是教人不大放心。

第一百七十三章 因果

贾玮明白袭人的意思,身契捏在手中,对主家相当有利,省得诸多麻烦,倒是他想当然了,用上辈子的思维来处理此事,便不再坚持,点点头道,“也罢,就听你的,彩霞的身契就不销了,李云也须签了身契。”

袭人和麝月这才松了口气,相视而笑。

贾玮站起身来,“我这便去凤姐那里拿小红的身契,接下来该忙了,腾不出多少时间,趁着今日清闲,便将此事给办了。”说着,出了院门,往园子外头而去。

到了凤姐院子,将此事一说,凤姐自然没有二话,让人带上小红的身契,往官衙走一趟,销了身契,勾了奴籍。

这一去一返至少得一二个时辰,贾玮自是不可能在此干等着,重新落籍的勘合户帖,凤姐自会遣人送入园中,用不着他操心,因此同凤姐闲聊了几句,便返身回去了。

进入自家院落,几个粗使丫鬟和婆子正往外抬麻袋,将这些烟花送往紫菱洲迎春院子,袭人站在边上看着,不时交待几句。

贾玮绕过这些人,走到袭人身边,俩人刚交谈了几句,便看到院门外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走进来,却是赵姨娘身边的丫鬟小鹊。

俩人愣了愣,停止交谈,袭人开口喊道,“小鹊妹妹,何事这般风风火火的,可是找二爷”

小鹊一扭头,见到贾玮和袭人并肩站着,脸上一喜,飞快点头,“正是要找二爷呢”一面说着,一面从那边绕过来。

贾玮心中有所预感,待她走至跟前,压低声音问道,“可是赵姨娘那边有了什么动静”当时他让小鹊留意赵姨娘一举一动,此事是袭人经手,小鹊满口答应下来。眼下小鹊突然前来找他,又是这种急事在身的样子,他猜想过去,八成是与赵姨娘有关。

果然小鹊悄声回道,“是啊,二爷,可了不得了”

贾玮抬起手来,示意她先别说话,“此处不便,随我到这边来,再细细告诉我。”说着,贾玮率先向西厢房和倒座房之间的那块空地走去,袭人和小鹊随后跟来。

穿过桑树和芭蕉,贾玮来到一张石几旁坐下,并示意袭人和小鹊也坐下,“好了,小鹊姑娘,现下你可以说了。”

小鹊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定了定神,强自压下心中的紧张不安,“二爷,适才你那寄名干娘马道婆到了我们院中,同我们姨娘在屋里头说话,我坐在廊外一开始她们是敞着门的,后来便掩了门,说话声也低了,我觉得有些蹊跷,便到窗户外悄悄听着,谁知竟听了件伤天害理的事儿二爷,你道怎的,我们姨娘竟要害小周姨娘呢

“那马道婆也是个心黑手辣的,亏她还是个出家人,说是此事包在她身上我想弄清她使何手段,便绕到后窗,后窗上有个小小缝隙,能见到屋里情形,只是位置高了些,我找了几块砖垫脚,才够到窗户

“原来她取了五个纸铰的青面白发的鬼来,并一个纸人,交给我们姨娘,说是将小周姨娘的年庚八字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