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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真的。”张朝封道:“仇几满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张朝封啊,你和欧阳山去一趟吧,毕竟杨越这家伙年纪轻,经验不足,你站床边帮他参谋参谋吧”

“滚”杨越斜着眼睛看他,“我和苏沐晨,真没你们想得那么龌龊。”

“谁特么知道呢,毕竟在里面呆了一个多小时,干柴烈火的,鬼知道烧着了什么。”

杨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能完了吗别造谣成不成咱哥几个开开玩笑就算了,传到别人耳朵里,苏沐晨那怎么交代啊”

欧阳山凑热闹,“说不定,人家还巴不得呢。我看她对你就有那意思,不就是碍着你是士兵,她将来是军官的这层障碍嘛,没说的下半年去军区,咱们捞个第一名回来,让你立个二等功,再磨着老牛和林曾雪给你打个申请,让你提干上军校,不特么就扯平了么”

“就是”这次轮到张朝封来附和他了,“咱就觉得,苏班长这人不错,对你好,不端架子,兄弟们看得心里也踏实。事先说明,我们不是看着她老爹是中将才起你们两个的哄。别说是中将了,就算是共和国上将,国防部长,总参谋长,那又怎么样咱要的是苏班长这个人,不是他老爹,杨越你说对不对”

张朝封猛点头,“对,没有一场惊动全国全军的恋爱,毋宁死乎”

“话糙理不糙”杨越点点头,张朝封说的话,就权当放了个屁,但欧阳山的道理是没错。就算他和苏沐晨以后有什么结果,那也绝对不是因为她中将老爸。不过这种事说出去,除了三班的这几个货,有谁信呐

谁信谁特么不是傻子吗

杨越伸手制止了两人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头,“啥也别说了,我现在暂时还没想那么远,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你们也别瞎嚷嚷。说正事,晚上操课结束以后,服务社请苏班长吃饭,你们跟她那么熟,怎么说也得接个风是不是。”

“那必须的。”两人点头,张朝封道:“不过,你请客。”

“卧槽。”杨越抬头看了看天,他的身上已经没剩几毛钱了,津贴要到十五号才发,他现在就算想唱空城计,都没有城墙给他摆个琴。

“是没钱了吧”张朝封眨了眨眼,“来,叫声爸爸。爸爸给你筹点钱。”

杨越没说话,转身从地上摸起了一块板砖,然后追着张朝封一路到了新兵连。

牛再栓正好从新兵连里出来,远远看见张朝封喊救命,“哟狗咬狗呢”

杨越见了牛再栓,把砖头往沟里一扔。牛再栓指了指杨越,“过来”

杨越拍了拍手上的砖屑,走过去。

“跑步过来”

“是”

杨越端起双臂,用标准的跑步队列动作到了牛再栓的跟前,然后立正敬礼。

张朝封站在门口看热闹,把身边站连队内卫岗的六班新兵挤到一边去,“连长训排长,你就别看了,滚一边玩泥巴去”

“诶好,班长”哨兵老老实实地跑一边躲着去了。

牛再栓看了一眼张朝封和欧阳山,“又有你们什么事吗滚滚滚”

“诶,是连长”两人灰溜溜地躲在了门后。牛再栓回头,看着杨越,“苏副司令员找到你了”

“找到了。”

“说了啥”

“让我们照顾好苏沐晨。”

牛再栓抓了抓头皮,凑到杨越的耳朵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地道:“越哥,我跟你讲,机会难得,你可得看紧咯”

说完,牛再栓笑了笑,然后竖了竖大拇指。

牛逼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老照片

第二天,仇几满特批,让杨越这几个货陪着苏沐晨在师直部队和附近转了一整天,几个货连新兵打靶考核都没去。情况太特殊,仇几满不敢怠慢,只让周亮临时在二排带队,胡书辅助。

这两个和苏沐晨不熟。

本来杨越是不让张朝封和欧阳山一起跟着的,两人至少留一个,不然二排四个班三十几号新兵,却只有两个老兵,不太合适。但这两个货一听可以远离靶场,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绝不离开。

他们那次去校枪,真的是留下了强大的后遗症。

张朝封甚至听见打靶这两个字,就觉得头晕目眩,脑袋里跑马,一顿泥泞的浆糊。

第三天,师部派了一辆车,把苏沐晨送去了喀什机场。除了防化连和新一连,没人知道苏沐晨来十六师的真正目的,后勤部主任亲自护送,一看苏沐晨身边还有个上等兵,还以为是警调连特意安排的警卫人员,他挥了挥手,道:“送到这就好了,回去吧。”

杨越连忙点头,“是”

他倒不是不想去送,只是他不太喜欢分别的场面。苏沐晨幽怨地看着他,“你真不去送了”

杨越凑了过去,小声道:“姐,我晕飞机。”

“行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个没心没肺的。”苏沐晨说:“不影响你带兵了,我先走了。”

杨越招了招手,“回去给我写信。”

“你也是”

两人对视了一眼,杨越低下了头。司机抽完烟,跟着后勤部主任上了车。汽车缓缓地启动,奔西门而去。

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汽车,只留下了一阵飞腾而起的汽车尾气夹杂着路面的灰尘,杨越双手插在口袋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姑娘昨天和他说,学期结束的时候,她已经申请了去三十里营房医疗站实习一年。老头子打死都不同意,两人由此闹了一顿变扭,苏沐晨的脾气倔的跟驴子似的,二话不说,买了机票就到疆南来了。

也难怪,老头子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猛追。

三十里营房医疗站

杨越抬头看了看天空,如此耳熟的一个地名。那是位于在喀喇昆仑山北麓的一个医疗点,海拔三千四百多米,说它是全世界最高的医疗站,都不用带“之一”这两个字。

三十里营房这个名字,是当年国军取的,后来改姓共之后,这里和它的名字也被顺理成章地接收了下来。那是新藏线的一个重要节点,那上面,几乎处于三不管地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新藏线还没修通之前,累死骡子跑死马,身前身后两条喀喇昆仑山的支脉是天然屏障,道路崎岖,交通不便。杨越去过一次,在惊叹世界屋脊之宏伟之余,对三十里营房的印象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

全世界遗忘的角落。

杨越问苏沐晨,去那里干嘛苏沐晨当时说,那里是她的宿命。她一定要去走一走,看一看。

杨越以为苏沐晨要命的文青病犯了,告诫她说,那上面真的什么都没有。除了穿军装的,就是乱七八糟的窝棚,那些窝棚里住着的,都是一些鬼都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流窜到这里的盲流,堂而皇之地在那摆摊做生意,赚过路卡车司机的钱。杨越对那地方的印象不太好,觉得无聊不说,还危险。

苏沐晨笑着告诉他,因为,那是她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也是她牺牲的地方。

杨越从来没有听苏沐晨提起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