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刀叉着腰,低着头看着杨越的脸,“五公里跑多少啊”
“十九分五十秒。”
“差点意思啊”胡一刀抓了抓头皮,“今天眼镜蛇跟我说,你是我的战术教员你这体格和体型能胜任”
杨越嘿嘿嘿地笑:“领导,你负责细节,我负责方向,我们不冲突。”
胡一刀叹了一口气,“冲不冲突以后再说,我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
杨越笑了笑,没接茬。他敬了个礼,转身走了。胡一刀站在杨越的身后喊:“下次别搞得那么客气,我这人不爱敬礼,你给我敬礼,我也不会还礼的”
杨越扭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做了个ok的手势。
正好,我特么也不喜欢敬礼。
杨越直接进了营部,找眼镜蛇。
刚才眼镜蛇和胡一刀谈话,杨越回避了。他对于这样的安排也不太满意,不知道他现在这个营长心里在想啥。
把个这么牛哄哄的人物扔进新训选拔队里,高射炮打蚊子,有这个必要吗又不是非要走这条路才能当营长,别人不相干,还摁着别人的脑袋。杨越觉得老兰州其实不错的,关键脾气好。杨越就喜欢和脾气好的人共事,来个怼天怼地不友好的,事倍功半不说,还容易发生摩擦。
杨越把自己的想法完完整整地告诉了眼镜蛇,眼镜蛇静静地听完,然后指着桌上的苹果,“你先吃。”
杨越拿着苹果咬了一口,道:“我觉得,你还是不太信任我。”
“看你这话说的。”眼镜蛇道:“我让胡一刀去和你做搭档,是因为他无论战斗经验还是执行力都很强。他是我们空突营的老人了,你跟着他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我就呆一年,学不学,学多少没啥关系。”杨越话锋一转,道:“你怕不是明年想把a、b队合并,以d队重新组建一个营吧”
“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眼镜蛇对杨越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c队不动,直属团部。a、b队合并建营,老兰州当营长完全可以胜任。扩招的人员素质参差不齐,我不想往两个队里注水了。让胡一刀去当d队的营长,是为了用他的经验弥补新手的不足。我正好也想听一听你的意见,我这么做,没做错吧”
“没错做”杨越把嚼碎的苹果吞进了肚子里,然后接着道:“不过要我说,你就是太谨慎了”
“怎么讲”
杨越跳上办公桌,凑过头去道:“老兰州我接触了几天,人不错,而且还机灵,有点花花肠子。你承认吧”
“嗯有眼色,思想也活泛。”
“胡一刀我就跟他说了几句话,但我看得出来,这货不好意思啊这家伙有点呆板。”
“你特么到底想说啥啊”眼镜蛇瞪圆了眼睛。杨越连忙伸手,“稍安勿躁,你听我说。”
“说”
杨越把苹果核扔进了垃圾桶里,擦了擦手,才缓缓道:“你们空突营最大的问题吧,是定型了。从上到下,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无论你们的战斗经验有多丰富,可跟你们过招的都是些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眼镜蛇捂着口鼻,仔细地想了想。对啊,他们空突营打交道的人,除了非正规军的武装分子之外,就只有中亚那些个能被一个师就灭国的战五渣。演习啥的,空突营能从上杀到下,从左杀到右,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向披靡,天下无敌。
为什么因为实力绝对碾压啊
在这样的情况下,战术什么的重要吗不重要
所以长此以往,空突营有些膨胀了,谁谁谁,也不过如此嘛。但实际上他们跟臭棋篓子下棋下久了,就下出毛病来了。一旦碰上了稍稍动点歪脑子的人,便瞬间懵逼。
正文 第三九六章 留着过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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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本来是要回去交代一下工作,顺便和他们防化营营长打个招呼。眼镜蛇去司令部开会还没回来,杨越一看时间还早,就没让他走,两人去了营部,张顺和给他们端了两杯眼镜蛇珍藏的好茶,味道挺不错,肖战一高兴,就跟杨越聊了起来。
主要说的,还是这次防化比武。
十六师在决赛圈杀穿了其他三个队,尤其最后一战面对十四师的时候,把肖战领衔的宇宙队直接扑灭了在了障碍上。
当然这个宇宙队不是肖战自封的,他们在资格赛最后一轮干掉了防化团一营,转头进了决赛圈,一脑袋撞死了防化团二营、灭了疆南军区防化营,四战四胜,不可一世。当时就有人说了,十四师这支队伍牛逼坏了,宇宙最强啊
只不过好运到了头,肖战被看热闹的喂了一口毒奶,直接毒发身亡,他们在决赛圈的循环赛的最后一轮碰上了十六师防化连的三个列兵
那三个列兵,不仅在资格赛上干掉了他们的班长,闯进决赛还一路跌跌撞撞地实现了两连胜。
只是场面没有肖战他们漂亮。
肖战绘声绘色地跟杨越讲,杨越也聚精会神地听。
他当然知道这个结果,比武结束的当天晚上,牛再栓和郭廖就打了电话给他。
在资格赛最后一轮,杨越离开的当天,罗熙领队干掉了郭廖。
郭廖在电话里什么也没说,就说当时自己大意了。可是牛再栓告诉杨越,郭廖在那场比赛严重失误,侦查车驶出了赛道,撞了六根限位杆,压了两颗地雷,最后打靶还脱靶一发。
他们在总成绩上,落后a队四分钟,加上罚时,甚至比很多队伍的最长用时都还要长。
对于这个事,杨越百思不得其解,按郭廖稳如狗的水平,他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肖战叹了一口气,不甘心道:“输给你们十六师的列兵,老子也是服气”
杨越把思绪拉了回来,“比都比完了,就别说服气不服气的事情了。”
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亲眼看见他的兵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接受军区首长的褒奖。说不甘心,最不甘心的,应该是他才对。
他甚至没敢和自己的弟兄告个别,行色匆匆地就此消失,张朝封除了那几条短信,至今都没有任何消息。杨越给他打过电话,一通就挂。
眼镜蛇从司令部回来,一推门就看见杨越坐在那发呆,“哟,把茶都给我泡上了”
他端起茶杯,发现那茶已经凉了。
杨越道:“刚才防化营洗消连长来过了”
“我说你那么好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