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还好,一学就更加懵逼。
到十六师上任还没二十天,一天到晚就净挨牛再栓的骂了。老牛的脾气属于那种我要是喜欢你,我就把你当活宝,我要是讨厌你,你就算天王老子下凡,我一样能把你说的一文不值。
本来对于杨越交流的事情,牛再栓就觉得血亏,偏偏王德龙这货官瘾还大,专业训练他是没赶上,步兵共同科目就整天站在那指手画脚。
张朝封第一个跳出来,指着王德龙的鼻子骂,你特么算哪根葱在陆院没把你打服气,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紧接着张毅飞也被整烦了,好不容易熬到老兵退伍,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道拐,以为在防化连总算可以横着走了,结果跳出来个王德龙,看他哪哪都不顺眼,说是这么胖,你们这训练是在散步吗
张毅飞和张朝封有很多地方都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这个人不喜欢打人之前叽叽歪歪。正好张毅飞因为杨越的关系,也看王德龙不顺眼。他心里想的是,就算打不过,也要扯下你一把头发来。
两个人当场就在训练场上开片,王德龙拳脚功夫不错,三拳两脚就把张毅飞打进了旱沟里。
但是张毅飞不是一个人啊,吼一声,然后三班的那几个二年兵就冲上来了。
蓝兵冲在了第一个,罗熙想劝阻来着,但是眼看张毅飞和蓝兵两个人都打不过王德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上去拉偏架。等郭廖和张朝封过来的时候,王德龙已经躺在了地上,三班的几个二年兵也没好到哪里去,季永春则在那跳着骂:“什么狗屁的副连长”
这个事闹得还挺大,防化连在司令部交班会上做检讨,向参谋长递交调查报告。牛再栓当然不会在公文上说王德龙的不是,只说几人因为训练琐事发生了口角,继而爆发了冲突,错误毕竟是要承认的,张毅飞敢和王德龙对打,就要做好被处分的准备。
但老牛背地里却跟参谋长吼,赶紧把这货弄走,我防化连什么时候处过这种幺蛾子他要不走可以,我走行不行
也是刚巧,十四师要借场地实兵演练。牛再栓一听,当即就表示,保障什么的,我去就好。王德龙那二百五,老子惹不起,躲总可以吧。反正我走了之后,他要是再被人打了,不管我的事,休想再让我来为他作检讨。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是在防化连的双贱合璧面前。王德龙被张毅飞哥几个打了一顿狠的,虽然事后这几个兵以季永春为首,一人背了一个警告处分,而张毅飞和蓝兵领头的那几个,被牛再栓和仇几满来回地训,张朝封则在一边煽风点火,说是打轻了,得把那孙子打进医院去才行,然后被牛再栓两个大脚踢出了连部。
但王德龙还是认清楚了当前的形势,仇几满给他做了两天的思想工作,俗话说得好,宁打参谋长,不打二年兵。二年兵的恐怖之处就在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反正大部分人年底要复员,皇帝也敢拉下马来捶一顿。你说你去惹他们,你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王德龙想想也是,又闭门思过了两天,越来越觉得指导员说得对,还是自己太冲动了。那以后,他就每天躲在连部写台账,训练也就偶尔跟一跟,反正不敢再胡言乱语。
直到今天上午,刚出完操回来还在吃早饭呢,仇几满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说是司令部让他去一趟,王德龙跑去司令部,才知道牛再栓跟眼镜蛇打起来了,眼镜蛇还打输了,正要说法呢。
王德龙心说不可能,眼镜蛇的格斗技巧全空突营也没有对手,牛再栓就算以前当过侦察兵,也绝不可能能打过眼镜蛇。
怕不是自己的老营长在玩花样。
参谋长二话不说,赶紧去,把牛再栓给我换回来
眼镜蛇屁颠屁颠地跑去了综合演练场,牛再栓看也没看他一眼,上了吉普车就扬长而去。王德龙进了蛇穴,给眼镜蛇敬礼,老首长仍然是那副阴险的样子,嘴角还挂着莫名的微笑。
闹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老兰州和杨琪亚商量了一会,都觉得这事儿应该让杨越知道。不然等他从训练场上下来,铁定要火山爆发。
拆房子都是轻的。
眼镜蛇明摆着是给牛再栓下了一个套嘛,只要眼睛不瞎的,都看得出来。
确实,杨越一听还有这事儿半天没反应过来。发烟罐都不要了,扯掉了自己的发烟装置,扔下了丁开和崔岩,喊上被丁开用88狙击毙的那弟兄,让他开着车,回到了营地。
正文 第四二四章 道歉
杨越在路上都想好了,回去就问眼镜蛇,到底想干啥
可是一到营区,杨越看见了眼镜蛇的那张笑脸,火气顿时就消了一半。在去空突营之前,杨越对眼镜蛇从来都没有一丁点的好感,从来他甚至有时候在想,眼镜蛇这样的人,浑身充满了暴力、目中无人、毫无人性等各种负能量。和他作对并且面对面地打败他,曾经是杨越最喜欢做的事情。
可是去了空突营两个月之后,他发现眼镜蛇也有闪光的一面。
他表面强大,其实内心十分彷徨。他带着这个全新的兵种,每天都在摸石头过河,他半夜三更都在看书学习,生怕自己一点点的失误,将来都会给自己的部队和国家带来灭顶之灾。他神经衰弱,经常睡不着觉,就算躺在床上做梦,也都在说着“下、下、下”的梦话。
最关键的是,他把杨越看得十分重。好像他就是那根能拯救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就死死地不肯放手。
杨越不是蠢货,他明明白白地知道眼镜蛇想要干什么。
“当”一声,杨越把头盔摔在了眼镜蛇的面前,眼镜蛇嘿嘿嘿地笑着,“怎么啦,火气这么大”
杨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蛇营长,废话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你今天怎么给牛再栓下套,你就怎么给他去道歉,咱们这事,就两清。”
“至于嘛”眼镜蛇拉着杨越坐下来,说:“我跟你讲,我不是给他下套,你也知道他,脾气冲,话还多。我是烦着了,迫不得已而为之啊你看你看,蛇穴的几台设备都倒了一地,我在我们弟兄们前被他踹,老没面子了。”
“你少来这一套。”杨越大声道:“就你这擒敌拳、自由搏击的水平,两个牛再栓也踹不到你一脚。”
眼镜蛇眨了眨眼睛,“没传说中的那么玄乎我跟你讲,我都三十好几了,打打杀杀的,早就不练了”
杨越看着他的眼睛,心说骗鬼呢吧
“不过”眼镜蛇话锋一转:“你要说我跟他下套也行,可那是他自找的,大清早地跑来叨叨叨,很不友好谁还没有个起床气呢,你说是不是”
杨越是彻底服气了,一个手里握着一支大杀器的十四师空突营中校营长,一个功勋累累的十六师专业分队的上尉连长,两人怕不是上辈子是做了夫妻,恩爱过头了,这辈子八竿子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