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他在沈随提交的报告上看见了。
鬼祟物的多少、等级高低，决定了奇观的影响范围。
并且形成什么样的奇观，是不可控的。
云雾唯一能做的便是净化鬼珠。
“这不是厉害了，这是逆天了啊。”闻周啧啧摇头，竖起大拇指来回摇晃，“算是全世界独一份吧？”
沈随点头，“所以我才没提前告诉你。”
“知道了知道了，没怪你瞒着我。”闻周白沈随一眼，弹了下文件说，“放心吧，其他人会守口如瓶的。”
怪不得沈随要提前出院，让小队开会。
两人刚说道这儿，原本坐在会议桌沿边，排排坐前后摇晃脚脚的寻祟小人突然激灵，齐刷刷的飘起来，朝门口飞去。
闻周见状这次不用沈随说就笑了，“看样子他们回来了。”
云雾走在中间，听队员们吵闹斗嘴。
刚到门口寻祟小人就扑了过来，一个个张开双手，在她面前转圈圈，好像在说“云云你看你看！”一样。
周小红呀了一声，“小可爱们怎么来啦？”
“不会是沈顾问提前出院了吧？”梁凯回答。
刚说完几人就走进办公司，隔着落地玻璃看见已经做在会议室里的两人。
云雾看着沈随，眼尖的发现他衣领处隐约露了点绷带的痕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跟在队友身后慢吞吞进了会议室。在沈随旁边落座。
一边呼噜噜喝奶茶，一边上下打量沈随。
沈随扭头冲她笑，好像知道她在看什么似的，开口安慰，“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云雾继续咬着吸管，呼噜噜喝奶茶。
沈随忍不住想笑，转移话题说，“你看看它们哪里不同？”
云雾这才移开眼，看向已经在她身边转圈圈，转到快晕掉的寻祟小人们。
寻祟小人们这次不让云云猜了，一个个飞过来，又张开自己的短手手的，也有挺起胸膛，牵着自己衣角的。
好像在说“云云你看云云你看！”
就连那滴她从武辉钱那儿得到的阴墨也不例外，将自己鼓得圆滚滚的，害羞的躲在寻祟小人身后，也一副跃跃欲试想让她看的模样。
云雾这才发现，阴墨的头上有朵特别小的流云图案。
淡淡的银白色，又小巧又好看。
不仅是它，寻祟小人身上也有。
一个个的可骄傲了，挺着胸膛站在那儿，好像那朵流云花纹是光荣的大红花似的。
有这个，就证明我们都是云云的小纸人！
是云云的！
我们有云云的标志！
云雾扭头看向沈随，“你做的？”
沈随笑着点点头，将一个小锦盒递给她，“闲着没事刻的。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再给你刻几个，换着用。”
云雾打开一看，里面是枚拇指粗，食指长的白玉印章。
玉色温润柔亮，拿在手上手感也很好。
云雾把玩了一会儿，看了看印，上面刻着一朵小小的流云。简单大方。
沈随在一边解释给她听，“印泥在这，以后你还可以盖在你画的符箓上，做过暗花标记。证明这东西是你的。”
他在说的时候，云雾已经往自己手背盖了一下了。
美滋滋的看着手背上银亮色的流云，瞄到沈随的手背，想也不想也在上面盖了一个。
沈随愣了下。
还没说话就见云雾拿着印章，已经跃跃欲试的盯上其他人。
在云雾要起身前一把扣住她手腕，冲她笑得温和，“要开会了。而且印泥不多，你到处盖很快就没了。”
得省着用。
“哦。”云雾点点头，这才将新的印章收好。临了还依依不舍的看过闻周等人。
可惜你们不能欣赏我的新玩具了。
云雾突然想到什么，指着白玉印章问，“玉可以做寻祟小人吗？”
“玉？”沈随诧异，摇摇头，“没有人使过。”
然后他细细的跟云雾解释了一番。
一张成功的符箓，关键步骤一步都不能错。
首先需要感应隐藏在空气中的灵气。
之后引灵，让它们聚集在笔上。
当灵气汇集到一定的量后，才运笔画符。
不过这不代表到这儿画出的符箓就一定会成功。
因为下笔时，还需要玄学师手稳势不断。一气呵成不说，还需要灵气顺着墨迹均匀遍布，直到收尾为止。
以上的每一步如果出现偏差，都会导致画符失败。
哪怕运气好勉强成功，符纸在使用时，也会因为灵气分部不均，或者收尾时灵气衰竭虚弱等问题，让符纸的功效大打折扣。
甚至会误判形势出现伤亡。
玉石当然比普通符纸好。
但越是好的材质，就需要聚集更多的灵气。一块薄薄的玉牌需要的灵气，至少是画十张符箓的灵气总数甚至更多。
以现在玄学师的能力，光这点就没人能做到。更别提蓄灵成功后还需要手稳势不断。
沈随说完后，云雾表示知道了点点头，随即看向沈随问，“那我可以试试吗？”
沈随笑，想了想说，“我那里有几块料子，我叫人切成玉牌后给你送来，你试试？”
云雾点点头，“好。”
沈随还想说什么，闻周伸手过来，手指在他面前反手敲了敲，斜眼看着他两，“好了好了，你两有什么话等开完会再说。现在先听我说正事。”
云雾这才发现闻周几人已经在旁边挑眉看他两说话老半天了。
她重新抱着奶茶，呼噜噜的喝了一大口。
沈随温和的扫了一圈，等队员们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后，冲闻周点点头。
一副“好了，我维持好持续了。你可以开始开会了。”的架势。
闻周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这才收敛神色说正事。
大家知道云雾能净化鬼珠，都兴奋极了。并对要求保密这点没有半点问题。
闻周点点头，看向沈随说，“好了，我这里就事了。沈顾问？”
“来之前我去了趟法检部。”沈随示意王佳奇打开投影仪，上面投放的，是被血族寄身的小方的尸检报告。
每个月特别部都会给所有人安排一次体检。所以当小方的体检数据，和尸检结果排列在一起时，众人一眼便看出了异常。
“器官衰竭？”李霞皱眉，“是不是血族寄身在他身上前，先吸血再寄身导致的？”
“应该不会。”闻周说，“血族会将食物和寄身体做非常明确的区分。如果是食物，他们只会吸干对方的血液然后丢弃。但如果觉得当寄生体用，是不会伤害这具身体的。”
因为当他们接管这具身体后，他们便是身体的新主人。
为了让自己更加方便，当遇见一些小风险的时候，血族甚至会反过来保护这具身体。
闻周解释给队友们听。
“不过这是玄学院内的一些记载，都是距离现在一百多年前的东西了。留下的记录很少，所以现在有没有变化也不清楚。”
百年前时局动荡，国家羸弱。附近周国谁都能对Z国踩上一脚。
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死去，根本不会有人在乎他们的死因。
所以那时Z国也一度成了血族的狂欢地。
关于血族的记录也是那时留下的。只是很多已经随着战火没了踪迹，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
众人默默点头。
“法检部初步看法是，被血族寄身，哪怕血族再仔细保护身体，躯壳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被阴气腐蚀，导致器官衰竭，加快衰老。”沈随说。
“当然这点想要得到印证，除非有其他血族出现。”
“那估计得打个申请才行。”闻周开玩笑，“就是不知道部门会不会批准我们出国的经费。而且如果血族有身份，要带回来也挺麻烦的。”
梁凯想了想说，“容易引起国际纠纷？”
众人顺着梁凯说的幻想了一下，都觉得挺好笑的。
倒是云雾没笑，甚至很认真的呼噜噜吸了一大口珍珠，细细咀嚼半天后，看向沈随说，“明红说有个外国综艺邀请我。似乎是玄学方面的，我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邀请一些血族。”
想了想又说，“就说包来回飞机票？”
先骗过来，研究完了交给她。保证没有后顾之忧。
“……”啊这。
众人哭笑不得。
闻周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伸手拍拍沈随，一副交给你了的表情。
“小雾。”沈随好笑又无奈，“等过了实习期，你就是有正式编制的人了。”
我们正规部门不能搞这个。
云雾听了点点头，“那我们赶紧，趁着我还没转正？”
闻周捂着脸，趴在桌上捶桌大笑。
同一时间，刚刚循着线索，抵达Z国国境的海顿，刚出海关便打了个寒颤。
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会觉得背上毛毛的？
血族男爵海顿，左右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