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忙伸手抹了抹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来大唐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这么好脾气的公子。小的在城东最西头开小店铺的,卖的都是从各地运过来的稀奇玩意儿。”
魏叔琬大喜,真是瞌睡来了就自动出现枕头,忙笑着让胡人带路,去他的小店里看一看。
路过的行人们都震惊地看着同胡人有说有笑的魏叔琬,眼神里满是诧异与不赞同。
更有甚者嗐对着走过许久的魏叔琬呸了一声,街边开热面摊子的还不忘了拎着水桶泼水洗地,更是骂骂咧咧个不停。
“真是晦气,好好一个大唐人非要和胡商走在一起!走哪儿不行,非要在我这摊子前头路过?以后我生意不好了找谁说理去?”
热面摊子老板越说越气,竟是将上个月被官府的人轰他禁止路边摆摊的事情也赖到了路过的魏叔琬身上。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臭小子,家里头的人也不说管管。难不成是爹娘都没了,没人管的野孩子?”
正打算去他家面摊子里要一碗热汤面的人,闻言竟是直接起身走了,临走前还不忘了呸了店家一口。
“你这摊子以后我可是不敢来了,当街辱骂国公家的孩子,你还真是嫌命长啊!”
面摊子老板惊得手一抖,双目都瞪圆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路过那个可不就是一个月没溜达街的郑国公府的二公子嘛!
哎哟!这可咋整啊!他那个国公爹可是连皇帝都敢骂的狠人啊!
此时刚到胡商小店里的魏叔琬并不知道,因着他的原因,好好一个面摊子就这么拆了,老板顶着大太阳提桶跑路了。
胡商笑着让魏叔琬和逐月略坐片刻,他去后院换身衣服就来。
逐月有些奇怪,这人不抓紧做生意,没事换什么衣服啊?
魏叔琬笑着让逐月不要说话,静下心来坐一会儿。
别人不知道,不代表魏叔琬不知道。胡人的身体都会散发一种味道,很是熏人。
这么热的天在外面走了一圈,回来后若是不抓紧时间洗个澡,换上熏了香的衣服,只怕是没有办法出门迎客的。
果不其然,等到胡人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熏得喷香的衣裳。
“让公子久等了,小店里面许多大唐没有的东西都在这儿了,还请公子过目。”
尽管魏叔琬已经环视过一圈了,可那些东西对于魏叔琬这个现代穿越而来的灵魂来说,过于寻常了些。
胡人出来之前,店里他的妻子就找机会溜进去同他提过了,这公子是个见识不凡的,同那些明着嘲讽他们实则暗地里羡慕不已的大唐人完全不同。
也正因为这段小插曲,胡人将未曾给任何人看见过的好东西也拿了出来。
“公子,小人还珍藏了不少从小人的国家带来的好东西,公子请看。”
魏叔琬这才来了点兴趣,凑过去的时候,嘴角不由缓缓弯起。
“这些,都是大唐没有的蔬菜水果种子?”
胡人眼睛都亮了,手更是不由自主地竖起一根大拇指,对着魏叔琬比了比,嘴上更是接连赞叹。